上一次京城诗会后,江时愿见没让江时晏出丑,反而让他名扬于诗会,更是怀恨在心。
还有林婉言这个女人,也不过就是林府的嫡女而已。林府还不如江府呢!他次次追求她,算是给足她面子了!
可那个女人毫不理会他不说,居然主动去追那个庶子……
那个庶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庶出的身份,又不如他这嫡子的身份尊贵。这个贱人,居然还有嫡女愿意倒贴……
璃姨娘又是花钱赎了身的贱婢,叫姨娘都是好听的了。
呵,真是笑话!
他越想越气,心中更是嫉恨万分,大有要将江时晏生吞活剥之势。
此时已夕阳西下,江府大门。
只见江时愿面色阴沉,袖中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这刺痛。
在他心里,江时晏初露锋芒,更能让他挫败至极。
他径自阔步踏入江府,丢下跟在他后面的仆从,径自而去。
江府内的仆从们见他这般,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又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江府嫡子。
他可没理会这群下人,面色阴沉地冲进荣禧堂,那是江府家主和江府当家主母赵夫人的居所。
尽管荣禧堂这庭院十分雅致,但江时愿也无心欣赏,愈见愈觉得心头压抑更甚。
又想起江时晏初露锋芒的笑颜……江时愿只觉得那刺目又恼人。
他未进入荣禧堂,就已经听到赵夫人正训斥荷香:“你这贱婢,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大夫人,奴婢知错,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一进入荣禧堂,就见到荷香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他知道母亲训斥下人手段严厉。稍有不慎,母亲当场就会将婢子杖毙。
他自然不会去撞母亲的眉头。再说,他自己也在气头上呢。
母亲训斥荷香,是因为荷香上次在江时晏的饭菜里下蒙汗药,却没有将江时晏药死。
就算母亲不训斥荷香,他江时愿也是要训斥荷香的。
“这分明就是荷香办事不力,让江时晏在这京城诗会出尽风头!”
“呵,一个家生婢子,死了就死了。江府压根就不缺她这样的下人。”
江时愿心里冷冷地想道。
赵夫人训斥荷香时,又瞄见儿子朝她走来,行了一礼。只听江时愿说道:“母亲息怒,何必因一个婢子扰心。”
即使她心中有满腔怒火,但在儿子在自己跟前安慰她的份儿上,也只是冷冷地对荷香说:“你这贱婢,跪一边去,跪在中间看着碍眼。”
荷香见赵夫人的眼神凌厉,不敢多言,连忙起身,小步子迅速挪步到荣禧堂一角,不敢回头看一眼。一见到地面上满是碎瓷片,她心一横,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赵夫人可不理会荷香的痛呼声,她一见到江时愿的脸色变得难看,心头一紧。忙不迭地问道:“儿啊,这是怎的了?”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怨愤:“母亲。”他摇了摇赵夫人的手臂,一改之前阴狠姿态。此时的他,宛若任性的孩童得不到糖果,朝母亲撒娇。
随后,他又愤然说道:“真是气人!今日京城诗会,儿子本想让那贱人出丑,让他早日认清自己低贱身份。却未曾料到,徐之恒的刁难,竟然让他……”
化险为夷了。
真是够了!
他越说,眉头越紧。
赵夫人顿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只见他眉头紧皱,手指深深嵌入掌心,让其骨节泛白:“那贱人常年戍守边关,平定寒山,得到皇帝封赏,封为将军且不提。他一介武夫,居然通诗词歌赋。他背后定有高人相助,这次的京城诗会,他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说完,他还不忘冷哼一声。
赵夫人静静地听着江时愿的抱怨,她知道她那儿子,嚣张跋扈不成器,她虽为江府当家主母,只希望她这不争气的儿子能少惹事。
江璟川也就算了,就一庶次子,压根成不了气候。
谢夫人,呵。不过是出身稍微比璃姨娘好点罢了,她也掀起不了什么风浪。
怎奈何江时晏那个庶长子,却是她儿子夺家主之位的唯一阻碍。
她不得不为她儿子的前程考虑。
见江时愿这般恼火,她轻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顶,说道:“儿啊,莫要这般气恼。这侯府之中的明争暗斗,绝非易事。此次虽未成功,另寻他法便是。切不可失了分寸,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江时愿紧咬下唇,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怒火却依旧未减:“母亲所言极是,只是儿子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江府的一切本就为儿子所有,他一庶子,凭什么在众人面前风光?又凭什么赢得父亲信任?我决不甘心。”说完,江时愿的唇,又咬紧了些。近看却发现,这牙印附近,留着点点血珠。
赵夫人咬牙切齿,心道:决不能让这江时晏,毁了我儿继承家业。
而另一头,江时晏和寒影却是面色平静地回到寒微轩,虽然这寒微轩简陋了些,但在江时晏和锦枝的打扫下,也算得上是居所吧。
锦枝一见到江时晏回来,顾不上手中的活儿,忙不迭地跑到他跟前,问道:“二公子,二公子,京城诗会怎么样?”
锦枝巴不得她家二公子能让那个嫡子出丑呢!
江时晏看到锦枝还是如同往日般跳脱的性子,没责怪她失礼,点了点头,说道:“倒也还好,没什么。”
锦枝就知道江时晏会这么回答。她还能不了解她家主子吗?她家这主子,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之前从边关回来,也只和她说他受皇帝封赏,边关苦寒他一字未提;不久前趁她不在的时候,大公子给他下了蒙汗药,他也只说自己没什么。
要不是给他治疗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又添了些许刀伤……她家的二公子,怕是到死也不会和她说,他受伤了。
她家二公子,这番倔强,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不过外出的时候,多让寒影和二公子出门便是。
她又看了看江时晏旁边的寒影,她知道寒影这个人,就是个闷葫芦。问什么都不说,有的时候勉强能从这闷葫芦的口中套出几句话,但不多。
她眼神急切地探询着寒影,一副“不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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