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锦庄没有多大,待客的房子之间也没隔多远,但忘忧蛊发作太快,李连清匆忙赶回房间时,褚缨已经晕倒了,趴在桌上,那只咬了一小口的糕点也滚落在地。
“殿……”李连清快步过去,话刚出口,褚缨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李连清意识到差点说错了话,将话语咽下去,走到桌前扶起褚缨,问道:“你怎么样?”
褚缨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迷糊。随后张了张口:“阿卿?”
“……”李连清直觉这不是在喊他。
褚缨皱着眉头,拍了拍脑袋,“脑袋好痛,谁敢打本……”
霎那,李连清一个手刀劈到褚缨后颈,将她劈晕。
李玉实走了过来,看看他怀中的人,又看看他,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李连清揽着褚缨的肩膀,垂眸望着她沉静的容颜,他手指攥紧,深吸口气道:“二哥你不要再管我了,我不可能杀她……绝对不可能。”
说完,李连清另一只手绕过褚缨双腿,抱着她走了。
李玉实看着他的背影,眸色复杂,他拳头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最终叹气,喃喃自语:“那祝你们终成眷属吧……”
碎锦庄内的人忙活不停。
李连清寻着方向出去,路过晾晒布料的地方时,多看了一眼。
庄主正在那儿。一身浅褐色的锦袍,头发都被梳起来,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侧脸——有些熟悉。
那一瞬间的熟悉感令李连清微微蹙眉,他放缓脚步,不动声色够着脖子去看。
对方好似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却忽然起了风。
刚被晾晒好的布料全都飘扬而起,此起彼伏,随之而起的还有其他人的哀叹。
“怎么又起风了……架子加固好了没?”
“唉最讨厌这样的天气……”
“邱庄主你快来这里!”
漂浮的五彩斑斓之下,只能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李连清垂下眉睫,几乎将自己认识的所有男子都想了个遍,但一个都对不上。正思索着是不是漏掉了谁,脖颈忽然被人抱住,还未反应,脸颊又被吻了一下。
“你是接受我了吗,阿卿?”
李连清立马低头看去,见褚缨眼睛已经睁开了,那双眼睛闪着光,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赶忙将褚缨放下,触电般与她远离,“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褚缨走近一步,“我没有——”说着,看向四周,抬手挠了挠脑袋,问道:“不过,这是哪儿啊?我记得我们正在准备礼物……噢对了,过几日他们要回来办聚会,我们快点去把礼物挑好吧!”
李连清一顿,垂下眼睫。
褚缨便直接拉起他的手要走。
李连清张口喊她:“等会殿……”
忽然,李连清眸光一转,反拉住她手腕,“季姑娘!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逛这么久也该饿了。”
褚缨听到这个称呼,一顿。
而李连清正拉着她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朝刚过来的李玉实摆摆手:“二哥我们就先走了!”
二人拉着手快步走出碎锦庄。
褚缨一路跟着他,眼神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眼神有些疑惑,但立马又转变为气愤,甩开了他的手。
李连清转头看过来,还有些愣。
“怎……”
“你把我当成了谁?”
“……”
李连清叹气,到底是谁该问这句话啊。
褚缨快步走到他身前,气道:“你刚刚喊的季姑娘是谁!跟本……”
李连清忙捂住她的嘴,低头轻声道:“殿下忘了吗,我们是隐藏身份来端央的,为了查一个案子。”
“一个……案子?”褚缨皱眉,绞尽脑汁去想,但想不到,“什么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她忽然抬脚踩了他一脚,“你转移话题做什么,本——”
周围人侧目。
褚缨话头一转:“本姑娘是问你,那个姓季的是谁!”
李连清被周围人看得脸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褚缨又逼近上了,眼神也逼着他,“快说!”
“……”李连清微微叹气,垂眸望着她双眼。
此时的殿下,倒是率性,眸中一点算计也没有。持耀君当真把殿下,养得很好,可惜持耀君短命……
李连清抬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道:“这是你的化名,忘了吗?”
褚缨一愣,化名?还真忘了……不过她貌似就一个化名。
季怜?
季……
那就对得上了。
“哦……”褚缨垂眸呢喃,“那倒是我错怪你了。”
自责了一会,褚缨再次抬眸,张了张口,彼时眼神掠过脖颈,忽而瞥见那脖子上的伤口。
她眸色瞬间沉下去,咬牙切齿:“阿卿,是谁伤的你。”
李连清愣了愣才想起说的是脖颈上的伤,他拉起褚缨的手往前走,尽量放柔声音,解释道:“我自己不小心的,不必在意,我们先找一处地方歇着吧,我帮殿下回忆回忆那个案子,这才是正事。”
褚缨听他的,点了头没再反驳,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直到到了客栈,进了房。
褚缨立马把他按在凳子上,熟练从身上掏出伤药,将清凉的药膏抹在那伤口上。
“殿下……”
“你总是这样,受伤了又不肯多说,自己憋着,算了,谁让本宫纵着你,怪本宫把你纵坏了。总之伤药我都备着的。”
“……是为了我,备着伤药的?”
“当然。”褚缨眸中有些小骄傲。
李连清望着她认认真真给自己上药的模样,袖口下的手攥得紧紧的。
“你啊……”褚缨动作十分轻柔,音色亦是,“自从那次之后,我便跟你说过了,若宫中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同我讲,有受了伤,也是如此,你偏不听。”
李连清望着她:“那次……”
褚缨低眸没说话,似是不想提起这件事。
李连清却偏偏问:“哪次?”
褚缨骤然抬眸。
那眸中有气愤,有懊悔,还有些责怪。
“就是他们推你出去顶罪那次!那次……他们打得你背上都是伤,你偏要自己收拾了不让我看见,不然,也不会留疤!”
说完了,她眸中又满是心疼。
可在李连清看来,这些情绪都好生刺眼,他偏过了头,低着眸子没说话。
原来——
不是殿下不愿提。
是季卿不愿提。
那次之后,季卿便受了宫刑,这些,殿下同他讲过。
二人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一时间气氛沉静。
“对了。”褚缨抹完药,率先开口,“你说的那个案子,我是真不记得了,你与我说说?”
李连清回神过来,握住她双手,温声道:“殿下,这个案子,关乎到他们的性命。”
褚缨当即皱眉,神色认真起来。
“是一个盗墓案,盗的西州开国君主的墓,殿下先前偶尔听到有人要陷害他们,故而想来找出线索,到时好为他们申冤。”
褚缨思索:“唔……嗯……有一丢丢印象,那我们现在查到哪了?”
李连清道:“碎锦庄庄主。那群盗墓贼与碎锦庄庄主有过联系,那庄主可以证明此事为那群盗墓贼所做。”
“那我们现在就去。”褚缨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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