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主子的话,止期不解,但还是没多说。
而后,她便见着褚缨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口去。
打开了门,褚缨看向李连清,看见李连清也回望过来,才转回桌前坐下。
不过一会儿,李连清走进来,身上还带着露水的气味。
褚缨没看他,兀自说话:“等明日便让下人将府里装得喜庆一些,多了个驸马,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这么冷清,反正中元节也已经过了。”
一旁,止期立马会意:“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止期离去,李连清疑惑:“殿下这就决定我的去留了?”
褚缨眉头一挑,看向他:“怎么,你还想不负责任,偷偷跑掉?”
李连清:“……”
这话他无法反驳。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回复,李连清直接闭了嘴,接受了这个安排。
得到满意的反应,褚缨心里终于开心起来,起身拉上他的手往外走。
昨日错过了中元节,但路上买的东西还在。
褚缨让戾期拿上了祭祀用的那些东西,叫人备了马车,也没问李连清愿意不愿意,拉着他就一起上了马车,李连清自然只能顺从。
坐上了马车,李连清掀帘往外看,见马车正在往城外跑。
他不由得发问:“殿下不是刚回府,怎么又要出去?”
说着,他又看看天色。
回来时天色尚早,才临近午时,但与君主在府里说了有一会儿话,殿下又火急火燎拉着他做驸马,之后还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去刻碑上的字,笔画太多,殿下写了好久,他也看了好久。
直到现在,看着应当已是酉时,若天晴还能看到黄昏,可今日落雨,天色阴沉得要命。
李连清微微叹气,放下帘子,“出城一趟,怕是天黑才能回来了。”
褚缨靠在车壁上,不紧不慢道:“天黑便天黑了,你就算不信我的武功,总该听说过我身边这侍从吧?”
李连清无奈点头:“那两位在没入公主府之前,便很有名了。”
听此,褚缨倒是有些意外:“你竟然真知道……”
她望向李连清,倏而一笑。
“看来,李府人脉甚广,上回婚礼请了孤先生假扮你,这竟还知道暗处杀手的事儿。”
李连清一顿,立马闭了嘴,把眼神放在别处去,不再言语。
褚缨也没有步步紧逼,见他不愿多说,便阖眸歇息。
马车缓步行驶,窗外的喧嚣渐渐远去。
车内沉静,李连清只能听到车轱辘滚动与马蹄落地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也停了,有一丝光透了进来。
李连清顺着光线抬起头,正巧马车颠了下,他下意识靠过去将褚缨身子扶了扶。
褚缨没睡着。
她睁开眼,抬眸看过去。
马车行驶着,车帘随着风而起,光从外照射进来,撒在她身上,赤色的衣裳被镶上金丝,突如其来的刺目光芒晃得李连清恍惚了一下。
随后,肩头一重。
褚缨靠在了他身上。
他呼吸稍顿,抿起唇,本想给她将滑落的外袍理好,手却捏着她衣衫边沿不敢再动,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衣裳都被捏出了褶皱。
忽然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手握住。
褚缨握上了他的手,默默将他的手掰开来,手指与他的交缠着,最终,硬是与他十指相扣上了,手心紧贴,仿佛脉搏也相连。
李连清没有动作,褚缨便再往那身上靠,脑袋在肩头蹭,蹭了一会,李连清方才伸了手臂,将她揽住,手轻轻放在她手臂安抚说:“天晴了,殿下趁着太阳未落,多休息会儿吧,一会儿便要冷下来了。”
褚缨微微点头,靠在他肩头,阖眸小憩。
李连清低头望着她,阳光温暖洒在身上,将这一天的疲累驱散,他不自觉轻轻笑了笑,试探着把脑袋凑过去,与她相互依偎。
手臂也紧了紧。
他微微垂眸,而后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姿势感觉不到任何寒冷,褚缨不自觉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戾期在外敲了敲车壁:“主子,到了。”
褚缨睁开眼,理理衣衫从李连清怀中起身,掀开车帘看了看四周。
一处荒山,一座孤坟,已然落满叶,无人清扫。
褚缨下了马车,拎了祭祀的东西,走到坟前,将外袍脱下交给戾期,然后蹲下将落叶一个一个捡起。
李连清下车时便看到这一幕。
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也蹲下来,与他一起捡起落叶。
坟前的落叶捡完时,戾期那边也把土包上的落叶与杂草清理完了。
“出来太仓促,没有带工具。”褚缨把落叶全踢到一边,笑意盈盈看向李连清,“你倒是挺能适应。”
李连清望向她双眸,莫名也跟着她笑了起来,道:“是殿下令我刮目相看。”
褚缨微微挑眉没回应,回身走到坟前,跪在了戾期提前铺好的软垫上,拜了三拜,极其认真。
看着她拜完,李连清无声笑了一下,走过去,提起衣袍跪在她旁边泥泞的地上。褚缨愣了愣,欲起身,“你别……”
“殿下不就是要我来看这些吗?”
清澈的声音掷入耳中,令褚缨又是一怔,随即看向他,望见了他眸中似有若无的笑意。
“没有碑文,是何人之墓?”李连清问。
褚缨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落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
直到对方也看过来,她方才开口道:“合墓。”
李连清想了想:“夫妻合墓?”
褚缨摇头。
李连清便没再说话,也朝着墓碑拜了三拜。
随后,便听见身旁之人轻轻开口:“这里什么都没有埋。”
彼时戾期已经摆好了贡品,燃起了火,褚缨拿过香点燃,缓慢弯身一拜,又是三拜。
烟雾缭绕,李连清转头看过去,隔着浓浓的烟雾,看不清她的神情。
火光照着她面容,烟雾将她笼罩。
但她的声音未受阻隔,依然清亮。
“持耀君死后,他们第一时间便被褚危下令杀死,一个没留,尸骨无存。我只能偷偷在这里给他们立下墓碑,往后年岁,好来祭拜。”
李连清试探着问:“殿下与他们,关系很好?”
褚缨轻笑,低头烧纸钱:“自小到大都认识的,关系自然不赖。”
“殿下……”
“少时他还没成太监,我们都曾一起读过书的,后来各奔东西,去追寻自己的道路了。”
李连清微微垂眸,他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知道不该主动去提人家的伤心事,但……
他深吸口气,还是问了出来:“为何君主要杀了他们?”
褚缨轻轻勾起唇角,却是反问他:“我怎么会知道,你觉得为什么呢?”
李连清无奈摇头:“我自然不知道君主的心思,但父亲说,权力之争……皆是如此。血流满地,冤屈遍布,这些都无法避免。”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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