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愣了下,眸子微抬,“缈缈生日?”
傅谌颔首,“嗯,原本是给她订了一套公主裙,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是穿不了,我今天和明天都有大手术,也抽不出时间再重新挑,只能麻烦你了。”
他面容上仍旧带着几分疲倦,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下还有明显的青色。
但精神头看着还行,声音和语气也和平时无异。
孟笙迟疑了下,笑着说,“我对缈缈的爱好不是很了解,平时也很少和小朋友打交道。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她明天过生,挑礼物这事,你们家里人肯定更了解她,也容易买到她心仪的礼物。”
这是婉拒的意思了。
其实很明显。
但傅谌好像没听懂,他温良的疲惫的眸子里染上笑意,“那丫头现在吃饭睡觉都念着你,只要你买的,她都会高兴的,她很喜欢你,昨天你不在,她去孟叔叔那里找了你四五趟,还让我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爸妈他们平时在研究院也忙,明天中午才会来医院陪她过生。”
孟笙闻言,想起来昨晚回去给保姆打电话问她父亲的身体状况时,保姆也说了缈缈去病房问过很多遍她什么时候回来医院的事。
她眸色柔和了些,对缈缈这小姑娘她确实蛮喜欢,也挺心疼的。
总归知道她生日,礼物她也是要买的,多帮忙挑一份礼物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她抿抿唇,反问道,“缈缈平时都喜欢什么?”
傅谌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原本还略显浮动的心稍稍沉淀下来,神色不变,认真思索了下,才低声说,“她平时比较安静,爱思考,益智类的玩具她都喜欢,像拼图,积木,闯关类的桌游这种,另外就是看故事图书和兔子毛绒玩具,还爱漂亮,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
闻言,孟笙没忍住笑了起来,一双沉静的眸子里染上缕缕细碎的光。
好似比春日里的暖阳还要灿然几分。
“爱美的女孩子可不分年龄。”她打趣了一句。
傅谌煞有其事的颔首,“确实。”
孟笙笑道,“我知道了。下午我去商场挑挑看。”
“好。”
两人的对话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傅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多部门会诊会议室那边在催他。
他打过招呼后就急促离开了。
孟笙也去了孟承礼的病房,恰好缈缈也在,正坐床边和孟承礼拼图。
看到她,缈缈就要从椅子上下来,奶声奶气道,“孟
姨姨,你来啦!我都好久没看到你啦。”
孟笙忙把保温桶递给保姆接住她,“慢点,摔着可是会疼的。”
缈缈仰着那张白皙圆润又漂亮的脸蛋,一双澄澈的杏仁眼里闪着欢喜的光芒,“孟姨姨,我很想你的。”
孟笙笑了笑,牵着她坐下,和孟承礼说了几句话后,才问起她的身体状况。
和这个病房的温馨不同,城西中心医院的VIP病房里气氛有些凝重。
从昨天下午顾瓷被送进医院开始,到现在都还处在昏迷状态,医生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明说了有很大概率伤口会感染。
尤其是顾瓷的身体弱,抵抗力也太差。
柳令仪是从昨天下午哭到现在,冷静剂都打了两针了,好悬没背过气去。
这会一双本就显得刻薄的眼睛肿得没法看,连通身的端庄高贵书卷气质荡然无存。
“伯母,阿瓷是你看着长大的吧,她自小身体就不好,我和她爸,和她哥、她姐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曾经给她批命的道士说她活不过10岁,我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她身上,好不容易到这29岁了,可偏偏……偏偏出这样的事情。”
她越说越觉得心酸,也替顾瓷觉得委屈,声音哽咽得越发厉害了,对着裴家老太太也愈发诚恳的诉说起来,“孩子不孩子的,其实不重要,毕竟她那身体状况,生个孩子真会要了她的命。
可问题是她现在却因为救了阿昱生殖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后遗症都还不好说。
手术都过去那么久了,她还一直昏迷不醒,保姆说她当时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如刀子在心里割一样,伯母,你说,阿瓷这样,让我怎么不心疼和痛苦?!”
偌大的病房里除了顾家人外,裴家人也都在。
连身体不太好,精神也有些恍惚的崔雪蘅也在。
此刻也拉着裴欢的手在垂泪。
阿瓷这姑娘向来对她尊敬有加,性子又好,如今出这样的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裴老太太已经很多年不主事了,要不是这件事情太大了,她轻易也不会出面。
现在听柳令仪说了那么多,她人老,但心不老,自然听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柳令仪想让裴家为这事负责。
这是必然的。
毕竟顾瓷的伤是因他们裴家而起。
他们裴家也做不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只不过,这负责的方式,她肯定不会像柳令仪
那样想,让裴昱或者裴绥兄弟俩娶了顾瓷。
因为不论是他们兄弟俩谁娶,都不合适。
顾瓷以前是裴绥的未婚妻,可救的人是裴昱。
她苍老又有些浑浊的眼神里溢出几分悲伤和心疼。
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柳令仪的背,安抚道,“令仪,我知道你担心阿瓷,也明白你这些年的不容易,阿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为她付出多少心血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她昏迷不醒我当然是心疼的,心里也过不去,恨不得在那ICU里躺着的是阿昱。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可不能这样吓唬自己,要相信阿瓷,也要相信医生,阿瓷一定会没事的,她这么懂事乖巧的一个孩子,菩萨一定会保佑她的。”
裴昱也听出柳令仪那番话里的端倪,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裴绥,淡漠冷峻的眉眼微动,主动将话接过来,“柳姨,阿瓷这次的医药费用我们裴家会全权承担……”
顾清潋听言,也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急不可耐的打断,态度更是横眉冷眼的,“我们顾家缺这点钱吗?裴昱,你这是在避重就轻!”
裴昱平静的看着她,仅三秒,便移开了目光。
也没被她的怒声质问影响到,镇定地补全刚刚未尽的话,“我知道这点钱顾家不缺。柳姨,阿瓷毕竟是因为我才受这么重的伤,医药费本是我们裴家应该出的,我们裴家和顾家相识相交那么多年,我也不可能去逃避。
如果顾叔和柳姨还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尽管提,我们裴家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
这四个字代表他们裴家还有选择的余地,而不是顾家提什么样的无理要求他们都会答应。
无法答应的,就都是在“尽力而为”开外的事了。
简称“无能为力”。
但这番话听着也没什么毛病,至少在明面上,顾家的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来。
如果他们现在提出要让裴绥娶顾瓷的话,就有挟恩图报的意味。
可他们顾家昨晚商议的,本身就是这个意思。
总不能让阿瓷那一刀白挨吧,伤得那么重,没道理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啊。
柳令仪在心里这般衡量着,又悄悄看了眼顾父,只不过顾父微微低着头,情绪不明。
她只好咬咬牙,哭着看向一直未出声,神色淡然的裴绥身上,神色悲戚又酸楚,“阿绥,你和阿瓷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中间的情分不浅,当初她因为查出白血病,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才坚持要退婚,又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才
没告诉你实情。
这些年她也不好过,前几年更是日日夜夜被病痛折磨,都睡不到一个好觉,她虽然没和我们说起过什么,但我们都明白,她对你一直是抱有感情的,你也是她这些年一直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
其实……她写过二十几封遗书,我也是上个月意外在她忘记上锁的抽屉里看到的,不然,我都不清楚她心中所想,她一直都很后悔,还在遗书里表达了她对你的爱意和不舍,说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穿上婚纱嫁给你。
这孩子心里太苦了,可什么苦都愿意往肚子里咽。
就连这次她要从国外回来,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她却坚持,说什么都要回来一趟,但看到你后又什么也没做,我们也替她着急,可她每次还劝我们放开些。”
柳令仪一说,就有点收不住了。
她恨不得将顾瓷这些年的隐忍和痛苦都倒个干净,想激起裴绥对顾瓷的怜爱之心。
可她说了那么多,话音落了足足有十秒了,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的啜泣声了,裴绥只微微蹙了下眉。
其他的情绪都处变不惊,让人无法捕捉到他此刻的想法。
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凝固了起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急脾气的顾清潋又忍不住了,“阿绥,阿瓷现在变成这样,是她主动救的没错,那是她善良,勇敢,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想让阿瓷如愿,你娶她。”
没告诉你实情。
这些年她也不好过,前几年更是日日夜夜被病痛折磨,都睡不到一个好觉,她虽然没和我们说起过什么,但我们都明白,她对你一直是抱有感情的,你也是她这些年一直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
其实……她写过二十几封遗书,我也是上个月意外在她忘记上锁的抽屉里看到的,不然,我都不清楚她心中所想,她一直都很后悔,还在遗书里表达了她对你的爱意和不舍,说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穿上婚纱嫁给你。
这孩子心里太苦了,可什么苦都愿意往肚子里咽。
就连这次她要从国外回来,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她却坚持,说什么都要回来一趟,但看到你后又什么也没做,我们也替她着急,可她每次还劝我们放开些。”
柳令仪一说,就有点收不住了。
她恨不得将顾瓷这些年的隐忍和痛苦都倒个干净,想激起裴绥对顾瓷的怜爱之心。
可她说了那么多,话音落了足足有十秒了,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的啜泣声了,裴绥只微微蹙了下眉。
其他的情绪都处变不惊,让人无法捕捉到他此刻的想法。
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凝固了起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急脾气的顾清潋又忍不住了,“阿绥,阿瓷现在变成这样,是她主动救的没错,那是她善良,勇敢,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想让阿瓷如愿,你娶她。”
没告诉你实情。
这些年她也不好过,前几年更是日日夜夜被病痛折磨,都睡不到一个好觉,她虽然没和我们说起过什么,但我们都明白,她对你一直是抱有感情的,你也是她这些年一直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
其实……她写过二十几封遗书,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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