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又放下芥蒂笑着点点头,然后准备随沧魂生一起走。
结果沧魂生跑了,她自己倒还留在云端。
“……”
阿树一人在云端上呆滞住了,愣愣看着空空的手心,然后她令自己清醒似的猛得转了转头,然后又足尖一点准备飞走,结果还在原地。
阿这……
难道开启无尽日后她灵力亏空到如此地步了吗?
方才,方才还有灵力不过是回光返照?
阿树突然间很想哭。
她后悔了。
一道红光闪了回来,少年又出现在阿树跟前,奇怪道,“你怎么没跟上来?”
阿树呆看着他,眼中一转,便捂住小腹,“我,我好像又有点不舒服了,飞,飞不了了,似乎,似乎识海也……
少年立刻弯腰将炙热的掌心贴在阿树小腹,毫不遮掩他的担心,
“别的不要紧,识海没事吧?你的用处只有这个了。”
“……”
只有这个?
阿树看了看脚下万丈之高。
若她当下就告诉他,现在暂时不能给他用识海,他定然会抛下她不管的吧。
那她没有灵力,只觉从前如履平地的天界云端,现下竟变得这般可怖。
她嘴角颤了颤,后镇定又自信道,“识海,放心。”
阿树拍了拍少年肩头,“一点事没有。”
*
沧魂生带着阿树落地魔界后,阿树很是好奇魔界的环境。
从前她是贵不可及的神女时也莅临过,只是那都是十大统领夹道欢迎,六大魔君前来指引,魔界之主在殿中恭候,锣鼓喧天就差鞭炮齐鸣,阵仗大的让她根本没见过原生态的魔界。
而且距离她上次莅临魔界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现下魔界统帅除了老魔尊苟延残喘,其他的都换了新鲜血液。
就比如说沧魂生,她之前都没听说过。
不过沧魂生之前提过,他是圣君?
魔尊之下便是魔圣,尊主快要陨落,那岂不是现下的魔界沧魂生当家?
但他又是一副被灭了门似的苦大仇深,回来魔界就准备摇人干架。
之前听他说有叹崖一战出了叛徒,处境似乎与自己相似。
唉,魔界真乱。
阿树忍不住叹息一声,不过阿树现下根本不想管这些,只寻思着是否能有机会寻些神草魔花之类的补品,将灵力补回来,也好应付他。
这会子沧魂生带她落在了一个宫殿,其上写着‘七藏殿’,门厅倒是修的像模像样,就是不知里面有什么。
阿树在这里东张西望,沧魂生倒是仿佛在召唤什么人,召唤了好几次,又拿出墙也盘,也没能唤出人来。
阿这,堂堂魔圣连个人都摇不来?
阿树先不管他,只将气息放出去,上上下下搜遍了整座七藏殿,可怕的是,这宫殿地方虽大,可殿中冷冷清清,一个活物没有不说,连个稍有灵力的魔花仙草也没有。
甚至家具用品都少的可怜,就如同方才建好根本不能住人的房子。
阿树怜悯得看了一眼沧魂生。
这怪不得在幻菲山赖在她的乘州洞中不肯走,看来也是知道舒适与否的啊。
阿树自己想着,越发觉着沧魂生可怜,不觉摇了摇头。
他连个下属都没有。
这时在旁边摇人摇的心烦的沧魂生终于放弃,准备自己去寻人,便将阿树往七藏殿一引,作甩手掌柜道,“你自己进去随便找个地方,本座出去一趟。”
“……”
阿树一把拉住了沧魂生,面上颇有些苦不堪言:
这么荒凉的地方,让我在这里吃苦吗?
再说沧魂生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已耽误了这么些时候,再浪费可就太可惜啦!
于是阿树忙闭上眼睛感察一番,“宫殿东边有什么?灵力气息那么浓郁,你带我去瞧瞧。”
宫殿之东有非常多的魔花,吃了肯定大补。
少年蹙眉道,“你不是不舒服吗?先好好休息。”
“不不你听,那边好生热闹,还有烟花,你带我去看看,我心情好病也就好了。”
沧魂生蹙眉,挣着阿树硬扯着他的手臂,满心的不情愿,满眼的不乐意,脚下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要马上逃离。
阿树拽他拽得指尖都发疼了。
“今日是魔界的十三海节,街上自然热闹,你别烦我,我没兴趣带你乱逛。”
?
说什么鬼话?
阿树手中突然泄了力,沧魂生不稳得退后垫了一下。
着佛手黄流仙裙的少女明眸微眯,
“你若是不带我去我可就要走啦。”
沧魂生回头满眼怒气得盯着阿树,不发一语。
阿树作势要走,心中早有预料得手臂被沧魂生拉扯住。
这邪魔,就是吃硬不吃软。
阿树背对着沧魂生,没让他瞧见面上的一丝得意。
沧魂生道,“你要去哪?本座现下当真有事。”
阿树转过头,“你陪我去又怎么了?你相信我,带我去逛逛也是很重要的事。”
不上街怎么买魔花,怎么补灵力?你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
就,哪怕有根神草我也能将就啊。
阿树和沧魂生四目相对对峙许久,见沧魂生真的勉强,便回过头来拉了他的胳膊,好言相劝道,
“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若是错过了这什么十四海节就真的错过了,你就带我去逛逛吧。”
阿树见这男的还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木头模样,刻意软下声音,娇柔装腔道,
“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沧魂生见阿树这般做作模样,没有同理心,反而极为罕见阿树这般姿态,饶有兴许得打量起来,
“你害怕?你力能扛鼎,随手一弹便能将重逾千斤的奔疆弹开,别人怕你还差不多。”
“……”
阿树一瞬间就脱下了小羊羔皮子,沉下脸道,“你走不走。”
沧魂生不动。
阿树自己迈开了步子。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
*
这下换了沧魂生一脸苦大仇深,脚步奇慢得跟在对什么都很好奇的阿树身后。
他的奔疆中已经塞了很多女孩子用的物件,什么绫罗绸缎,朱玉宝钗,时兴手串,这些在他看来再累赘不过的东西,都能令阿树眼中放光。
她只要欢喜一个样式,便得各种颜色的宝石都得买一遍,若是欢喜某种晶石,便得每种样式都试一遍。
他寻思着这些也都不及阿树平日来戴着的那些华贵精美,可阿树却说,买的不是平日的穿戴,而是什么风土人情。
但这些都好说,最令沧魂生不能忍的,便是她花样小吃也要一种来一袋,幸亏阿树对那奇臭无比、飘臭十里的正正糕不感兴趣。
否则他真难以忍受将正正糕也塞进他眉心是什么灾难。
“沧魂生,你看这个好看吗?”
阿树拿起一串蓝宝石做的坠子放在头上,笑得像花一样。
“姑娘,这个是腰坠,是挂在腰上的。”卖坠子的老板娘笑道。
“啊,挂腰上,”
阿树尴尬得将手中坠子放下,果然和天宫略有不同。
沧魂生自己都不察觉得嘴角一笑,却见少女又将坠子放在腰上,转身着意往旁边顶了顶腰,少女曼妙的腰肢就凸显了出来,在坠子下更显窈窕。
阿树对他说,“沧魂生,好看吗?”
少年将嘴角的笑容一敛,冷言道,“难看死了。”
“切。”
阿树不甘心得将坠子放了回去,那摊子的老板娘却是听着了阿树口中喊的‘沧魂生’三字,便拦住正要离去的少女问道,
“姑娘说什么?可是沧、魂、生?”
她一字一字确认道,又抬头看了一眼阿树身边的少年,“这不是陨落几十年的圣君的名讳吗?”
老板娘震惊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沧魂生的面上,沧魂生并不想在街头上演为民战死的英雄突然复生的场面,他只觉麻烦,便一把搂了看热闹的阿树的肩。
阿树娇小的身子被他长臂搂得在怀里转了个圈儿,沧魂生带着走了两步便离那个摊位远了。
怀中的少女仰头问道,“沧魂生,你已经死啦。”
沧魂生瞪阿树一眼,口出恶言,“他们无知,你也是个蠢货吗。”
阿树气恼得磨了磨牙,好啊,真是到了自己的地界了,方才嫌她麻烦不愿意和她出来也就罢了,现下他想骂便能骂了?
阿树恰巧察觉此处灵力浓郁,转眼一看果真是个魔药铺子,便想着支开沧魂生,自己进去采购一番。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坠子小摊,嘴角扬起坏笑,
“你回去给我把那个坠子摊的所有坠子都买了,要每一样,都包好,你可要一个一个盯着,摔了可就不好了。”
沧魂生愕然,“你方才,不是不喜欢吗?”
阿树无奈,“是你不喜欢。”
沧魂生又看了一眼那个摊位,觉得阿树明显是在整他。
那个老板娘显然年纪大了,极有可能从前还偶然看到过沧魂生,隐约记得他的模样,否则不会像方才那般殷切。
这番再过去,免不了再被纠缠。
若是当真被人发现了身份,大街上这般多人,沧魂生想想都头大。
“还有别的铺子,再往前走走。”
沧魂生一脸难受的从那个老板娘的铺子上挪开,现在那老板娘还时不时得往这边瞧呢。
“不行,我就要那个摊子的。”
面对少女的格外倔强,沧魂生只觉麻烦极了,而他竟然也一次次得拿她没有办法。
他心想着回去了得赶紧找迢德把她解决掉,面上只得气恼得磨了磨牙,一声不吭听话得买坠子去了。
阿树看着少年转身,颇不放心得再次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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