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魂生瞧着她,与身后静谧的星空,先是眸中微怔,然后垂下视线,唇角一勾,将掌心握住了,似将那血也狠狠抓进了手心。
“是吗,本座就喜欢这样。”
阿树居高临下得看着他,渐渐变成蹙眉审视他。
这真是个疯子吧。
虽然没有原因,但只觉得沧魂生很是危险。
她伸手将落在他怀里的鲜花拿了回来,“那我不送你了,你不准碰我的花。”
沧魂生倒是不稀罕这什么花的,可对她这转眼就出尔反尔的态度惹出了些许恼意,便一抬手燃起火焰,直接将阿树手中的花焚了。
轮廓闪着红光的灰烬飘了阿树满身,让神女沾染了些许凡意。
沧魂生恶劣得扬了扬嘴角,“给本座了就是本座的。”
“你!”
阿树正准备出手教训他,沧魂生突然瞥见她身后的小石头发现了什么似的高高飞起,然后纵身一跃。
他直觉不好,方才出手阻拦,脚下空间一阵扭曲,将小石头、他、连带着阿树也一起卷了进去。
阿树只觉天旋地转,脑子从天灵盖硬生生拔出来,然后再如撇脚郎中治骨折般胡乱接回去,头顶一阵发胀发痛。
等她扶着额头站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在四面八方、扑鼻而来的水仙花香刺激下,瞬间清醒了头脑。
眼前是触目所及、一望无际的黄水仙花海,微风走过带起鲜花微浪,花香一叠一叠如潮汐般涌动,热忱得飘到她的鼻间,大方而不孟浪。
方才还是夜晚,为何再睁眼就变成了袅袅清晨呢?
阿树一边疑惑得想着,一边拾起脚边掉落在土壤中的水仙花,怜惜得将其放在衣袖中。
放了一下没放进去,这袖子怎么是窄口的?
阿树身上一停,猛地低头,檀紫色的衣服,这,这不是沧魂生穿的么?再细细感受一下,仿佛视角也与平日里略有不同。
高了些。
阿树登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双手无意识得摸上了自己的脸颊,而马上印证她想法似的,远处水仙花海中突然站起了一个懵懵懂懂却美丽惊人的女子。
她穿着柠檬黄百蝶衣裙,比她周围的黄水仙的颜色重了些,伫立在花海里,仿佛沐浴在其中的水仙花仙子。
那,那不是她自己吗!
阿树猝不及防与‘自己’四目相对。
“!”
对方乍一看见她像见了鬼似的,想要说话却方一张嘴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沧魂生一手不可置信得放在了嘴巴上,另一手拉了拉卷在腿后的裙摆,举止投足颇为粗鲁,然后便是不可置信的盯着阿树。
阿树只是手颤抖着,颤抖着,将放入袖口未遂的黄水仙,好好放进了胸口。
*
经过两人对峙,半柱香工夫二人就明朗了自己的处境,他们三人误入了幻菲山的幻境。
现状是他们二人灵魂互换,小石头消失不见。
幻菲山名字的由来便是这座山中时常会有幻境出现,一般幻境中都会藏有奇珍异宝,很适合修仙之人前来历练,但对于阿树和沧魂生来说,并不稀罕这点灵力,所以出现幻境时从未在意。
可小石头修为尚浅,因此当幻境出现时,被其中浓郁的灵气味道吸引了去,连着他们也卷了进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小石头,然后出去!
阿树在前面带头走着,看着眼前走了两个时辰还望不到尽头的水仙花海,与小石头之间的通感也越来越弱,再转头看看那个行动不便、走路越来越慢的‘自己’,心中不免着急。
“你有必要走那么慢吗?”
披着阿树外表的沧魂生,一听见这话仿佛气炸了,直接躺倒在了花堆里,仰面朝天。
阿树无奈得翻了个白眼,走回去,走到沧魂生面前,从上往下看他。
沧魂生指着自己的头道,“你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沉吗?”
阿树刚要开口,便见眼前容颜绮丽的女子一把扯下头上的朱玉宝钗,接着一甩便将一头乌发棉云般散了开来,接着又一把拉开柠檬黄外衫,作势要脱下来。
阿树心头一跳,上去就将他粗鲁扯开的外衫合了回去,低头蹙眉道,“沧魂生,你做什么?”
他仰头将阿树阻止他的手狠狠一推,
“穿这么多行动不便,本座要脱了它。”
“你!”
阿树再一次合住被沧魂生强行拉开的外衫,脱口而出道,
“你注意点我的形象行不行!”
少女满头青丝凌乱,一根朱钗也无,长发近乎是全披在肩上,一直松松散散垂到腰下,她面颊微红,是气的,纯白的颈上浮了层薄薄的细汗,细嫩的手被阿树紧紧握在手里,阻止沧魂生再拉开衣衫。
阿树本想提醒提醒让沧魂生有点分寸,可看见‘沧魂生’的手,在她自己的胸口,贴着她的肌肤,掌心中还紧紧握住她的手,登时恶寒了一下,迅速放开,又退后两步。
阿树站稳后闭了闭眼,抬头蹙眉道,“你多少顾着点,我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这么不成体统过?”
阿树生来便是金枝玉叶,懂事起便修习礼仪。
天宫未宫变前,她是三界十七海最受人尊敬的神女,也是天宫帝王家最体统的公主,遥贵不可及。
沧魂生却看着阿树羞哧恼怒的样子,连日来积压在胸口的愤懑不平之气得到了一点宣泄,便更作威作福得一把拉开外衫,嘴角一丝冷笑,
“哼,就脱。”
阿树惊奇极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己这般狂悖的模样,用她的脸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沧魂生两手一扒就将外衫脱了下来,松松垮垮得掉在脚边。
他用着阿树的脸,抬高下颌轻蔑发笑,“脱就脱了,还有,这胸口,好似也穿得有点儿紧。”
沧魂生说着,将手放在胸下,作势去拉里面的亵衣。
阿树登时脑子都炸了,“沧魂生你敢!”
沧魂生一只手正正放在自己胸前,眨眼看着阿树,用少女柔和的五官做足了桀骜不驯的模样,满眼都是,你看我敢不敢。
阿树恼了,一咬牙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巴子,直呼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力道大的连牙都仿佛松软了。
“!”
三步外的沧魂生眸中尽是愤恨,手指指着阿树道,
“你竟敢打本座!”
连魔尊都没打过他耳光!
谁都没打过!
阿树盯着沧魂生,眼里都要冒火了:
打你怎么了,还要专门挑日子不成?
“好,你行。”
沧魂生一边向阿树挑衅,一边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宝玉钗子,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胸口戳了一个血窟窿。
“啊!”阿树不由惊呼一声。
沧魂生下手毫不留情,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身体,那血便顺着血窟窿争先恐后得往外涌,映得阿树瞳孔中一片血红。
阿树惊惧得一手捂住了口,虽然不是痛在她身,可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而沧魂生则是硬挺着站在哪儿,哪怕胸口疼死,伤口皮开肉绽,也是宁死都要挺着身子捂也不捂。
他就是要让阿树看着,看得清清楚楚,胸口血淋淋的洞窟窿,鲜血哗啦啦流,淌的满胸膛满衣裙都是。
“你怎么这样!”
阿树忙上去拿了帕子给他捂住伤口,另一只手还得去抹面上的眼泪。
阿树从小就没怎么受过伤,就连那次天宫宫变,父皇母后哥哥皆死于羊丝戟之下,他们也都拼死了护她周全。
那次受的伤还没有沧魂生这下子严重!
阿树扒拉着‘自己’的后背瞧瞧,眼泪又掉下来了。
这是使了多大的力道啊,簪子都快穿透肩胛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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