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茵睁大眼睛,不止是为祁湛说出如此表里不一的话,还为他跟自己印象中的模样渐行渐远。
在她心里,祁湛从来都是光明正直,磊落坦荡的人。
在她被人非议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替她说话,在她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地奔向她,甚至还会从秘境里给她带出各式各样的灵宝……
这些都是她对他心动的缘由,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居然变得如此陌生,明明拥有同样的容貌,却让她无法将他和心目中的大师兄联系起来。
人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还是说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祁湛?
谢兰茵看着他那双诚挚认真的眼睛,仿佛真的将她放在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可他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和云瑶厮混不清?
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痛苦笼罩了谢兰茵。
“兰茵,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不是假的,”祁湛还在说:“此事我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他开启秘术传音,用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与云瑶再如何往来,她也永远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否则我怎会准备如此声势浩大的结契大典,只为立下誓言,与你结为道侣?”
“乖,”他眼中带着些许无奈,但还是分外包容地说:“别闹了。”
谢兰茵再次看向他的眼睛,他眼底没有丝毫虚假,仿佛她今日所遭受的非议和羞辱,都不过是无伤大雅。
而她想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在他眼里反而成了不乖和无理取闹。
谢兰茵脑袋里传来隐隐刺痛,让她几乎快要看不清祁湛的面容,“为什么?”
她强忍着心痛,死死看着他的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想,祁湛是为她付出良多,但她为他做的只多不少。
祁湛明明可以拒绝她的心意,和云瑶双宿双飞,为什么还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准备结契大典?
真的是因为在乎她吗?
“这还不简单,”宾客中有人深谙此道:“自然是想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齐人之福?
在他说出会待自己跟云瑶同样好时,谢兰茵便有所猜测,但她不愿相信,不肯将祁湛想象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是吗?”她看着祁湛的眼睛,缓缓问道:“你是这样想的吗?”
祁湛目光闪了闪,嘴上却道:“兰茵,别让我为难。”
谢兰茵的心发出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一场剧烈的海啸,即将掀翻她从前所有美好记忆。
“祁湛,你怎能这样对我……”
她宁愿他真的变心,为了云瑶和她大闹一场,也不愿意听到他承认自己如此卑劣。
否则她对他来说算什么呢?是脚边摇尾乞怜的猫狗,还是随时都会弃如敝履的存在?
“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见她面色不对,祁湛再次秘术传音:“但如今重要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不要影响到太微宗的威严。”
“你我事小,太微宗在修真界的颜面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他在耳边的低语,谢兰茵已经彻底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阴影,越是说话,越让她头痛欲裂。
“兰茵,你懂事些,别让我为难。”
“兰茵,我知晓你在乎我,但今日之事已经甚嚣尘上,你我都不能只顾着一己私欲。”
“兰茵,结契大典虽然不成,但你我的情意永远不会发生改变,你和云瑶都是我在乎的人,等云瑶的孩子生下来,你也会是他最亲近的长辈。”
“兰茵,兰茵,谢兰茵……”
“你不是最在意我吗?那你应当理解我的难处,否则你对我的情意又何尝不浅薄?真心相爱之人,是不舍得对方陷入两难之地的。”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定会约束云瑶,让她称你为姐姐,好好的敬重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想我说什么?”天旋地转间,谢兰茵听见自己的声音。
祁湛毫不犹豫道:“结契大典虽毁,但你我结为道侣的事不变。”
谢兰茵隔着数之不尽的重影捕捉到他的脸庞,“你是想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明就算云瑶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我依旧深情不变,愿和她一起服侍你吗?”
“这也是无奈之举,”祁湛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情绪,语重心长道:“如若不然,我这太微宗继承人恐怕会担上无尽争议,届时谁还会真正信服太微宗的威严?兰茵,你我同受宗门庇佑,今日之事各有难处,便不要再争个是非对错,否则要教多少人看我们的笑话。”
“就当是为了我,”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去牵谢兰茵的手,“你能否再忍一忍?”
谢兰茵睁大眼睛想要将他看清楚,却仿佛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了一头面目狰狞的野兽,正对着她露出尖锐的獠牙。
谢兰茵一阵头晕目眩。
“然后呢?”她强忍着昏沉,问他:“我的名声呢,师父的声誉呢,这些都不重要吗?届时那些人会如何议论我,又会如何议论师父?”
“相比起太微宗,这些只能先行搁置,等解决了今日之事,我会好好补偿你和师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谢兰茵却红了眼睛,“所以,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祁湛眼中划过一丝恼怒,但还是耐心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兰茵却摇了摇头,“我可以为太微宗忍让,但师父不可以,她已经为我受到太多指责,我不能再让外人误会她,否则我和师父在修真界该如何自处。”
“这只是权宜之计,”见她一再推脱,祁湛眉头紧皱起来略带火气道:“你从前很信任我,如今你怎会变得如此多疑?我说过的事就不会食言。”
听着他不再柔和的声音,谢兰茵低下了头,“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
“祁湛,今日之事分明是你耽于情-色,对我和师父有所隐瞒,所以才让云瑶找上门来。是你为太微宗带来了麻烦,不是我。”
“你要我不顾尊严,不顾师傅教诲,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承认自己恨嫁,承认师父逼你娶我,你要我们主动吞下所有恶果成为整个修真界的话柄,再转过身来说自己是被逼无奈,佯装大度地让我和云瑶共侍一夫,这般你就能继续干干净净的,你把我当成什么?”
尽管两人在暗自传音,但谢兰茵的眼底却堆积着太多情绪,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开来。
祁湛眼中划过恼怒之色,忍耐到了极点,“我说过这只是权宜之计!”
“不是!从来就不是!”谢兰茵眼角发红,声音声音冷若冰霜,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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