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场战争有真正的赢家。
两百年前那场大战也是如此,各族伤痕累累,死伤惨重。
已经没有谁还记得到底是谁先发动了第一波攻击,也没有人记得到底是谁先在战火之中死亡。
可大家都记得战场之上撕心裂肺的哀嚎,堆积成山的尸体,触目惊心的血色。
没有哪个种族全身而退。
但当硝烟褪去,血色褪尽,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矮人一族凭借强大的机械傀儡,一度让龙族都忌惮不已,原本处于各种族末尾的地位也急速攀升,势力范围不断扩大。
精灵族本就与世无争,领地和族群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减少太多,比起外部打击,内部分化带来的后果反而倒显得更加严重些。
反倒是平时游走于各大种族之间的女巫一族损失惨重,无数巫术精湛的女巫都死在了那场猎巫运动之中,幸存者寥寥无几。
但那些足以汇聚成汪洋的鲜血并不流淌于战场之上,而是悄无声息地湮灭于各族掌权者的疑心之中。
女巫一族并不依靠血脉来判断种族归属,他们并没有相同的体貌特征,无法通过外表来判断。
而其真正的判断标准是“力量”,只有是拥有“巫力”的女性,都可以算作是“女巫”。
这种“巫力”只存在于女性身上,天赋使然,女巫们生来就具有感知魔法的能力,她们不仅能绘制精妙绝伦的大型法阵,能使出千奇百怪的巫术,更能熬制出令人惊叹、效果非凡的魔药。
她们代表着跨越支配和限制的女性【注1】
所以比起其他种族,女巫一族内部的凝聚力并不强,领地也如碎片一般分散在大陆的各个角落,像是难以汇聚的散沙,并不为各种族所忌惮。
但是当战争来临,她们为了保全自身也只好各自为战,无数女巫潜入各种族内部,以便于获取第一手情报和信息。
那时候,势单力薄的女巫除了保证自身安全以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传递信息给同伴,女巫内部有只有同族才能读懂的信号,她们的力量来源相同,只消心念一动,就能获知彼此所想。
她们会在战争来临之前传递信息给其他女巫,好让同族避开战争,在其他种族的鲜血和残躯之下留有一线生机。
但是这个女巫内部心照不宣的秘密,却不知为何被其他种族知道了。
女巫天生具有练就易容术的能力,是天选的卧底,且女巫大多身形娇小,变幻之术也来得更加容易一些。
这个秘密被发现的时候,战争正是白热化阶段,各族都杀红了眼,死伤惨重。
而女巫轻易就能获取敌方的情报和信息,只要俘获了女巫,就相当于掌握了敌方的所有动向。
尽管面上不显,当各族私底下都在疯狂搜捕女巫,企图借女巫之力摘取这场战争的胜利。
可女巫的易容术堪称天衣无缝,要怎样做,才能让女巫显性呢?
各族苦思冥想,终于在无数被划开的血肉之中,捕捉到女巫纤细瘦弱的脚踝,将其拖入不见天日的血色深渊。
他们用阴鸷的眼光打量每一个同类的身体,观察其是否体重较轻,而这“体重较轻”也拿不出具体的标准,刺向女巫的尖刀被借走,当作铲除异己的工具。
而这被挑选出来的“疑似女巫”则会进入下一步筛选,他们的四肢被捆绑在囚架上,身躯则会遭受无数毒辣的鞭打,双眼也经历火烧、笞打……
她们被囚禁于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拷打、一遍又一遍的责问,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判断她们是否为异己的标准竟然是她们是否流泪。
有的早就已经将泪水流干,面对再严厉的拷问都已经麻木,一遍遍否认之后,她的脚下被架起木柴,在被同族活活烧死之前,她剩下给这个世界的只是喃喃一句“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更多的女性被绑在石头上,右手拇指绑住左脚拇指,左手拇指绑住右脚拇指,脸朝下丢入水中,难以生还。
即使侥幸剩下了一口气,也会在剩下的折磨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尽管她们可能并不是女巫。
这样的严刑逼供之下,活着证明自己不是女巫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是真正的女巫也好,被逼成为女巫的异族也罢,都葬身于骄傲和疑心燃起的熊熊烈火之间。
但一大部分女巫还是能幸免于难,她们大多在收到濒死的同伴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抽身离开,再不济也有能力绘制法阵,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直到那个术法的出现。
猎巫计划的不得志,让本就因战争不顺而心烦的种族首领们更是恼怒不已,他们翻遍古籍,终于在某本已经泛黄的书页中发现痕迹。
只有女巫的血才能让同伴显形。
于是连僻静山间、与世无争的女巫们都接连倒在屠刀之下,只为获取虚无缥缈的“女巫手中的情报”。
女巫的鲜血被撒向天空,无数有一定建树和实力的女巫纷纷显出原本的样貌和身形,首领们不管女巫以同类的身份立下过多么伟大而卓越的功勋,在驯化女巫不成之后,选择了以死亡永绝后患。
谁也不愿意族内的秘密被泄露,可是谁都想知道敌方的秘密。
在这种诡异的默契之下,各族首领为女巫选择好唯一结局:死亡。
最终,无数的女巫死在屠刀之下,她们的身上是同类的血,而从她们身上流下来的血,又将变作刺向下一位女巫的利刃。
…………
陵蕴面无表情地向嵇瑶讲述这段过去地往事,无数个碎片被拼接起来,那是女巫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看向达格纳,接着开口,
“那时候我被囚禁于龙族的地牢之中,龙族的首领已经打算下令将所有女巫都处理干净,我的同伴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她还是用自己的身躯作阵,帮我炸开了地牢密不透风的墙壁。”
“我跑了出来,勉力躲避着龙族的追杀。
那时候龙族已经决心不能留我了,我知道太多秘密,即便不能为其他种族所用,他们也要划开我的喉管,让我不能再吐出哪怕一个字。
达格纳那个时候还小,龙族的成长周期很长,别看他那个时候已经有快七十岁了,其实也就是一个只会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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