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应梦找到杜锦,只花了半月的时间,水木双灵根,足够引起重视的同时又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哪怕消失了,也可以用妖兽暴动来解释。
他把这个孩子带到芝风派,就关在煮雨洞天之中,那时杜锦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却干什么都很淡然,似乎总是胸有成竹,胸有成竹的杜锦断定:“掌门大人,这里灵气浓郁,是给我修炼的吗?”
杜应梦哑然,僵硬的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就要走,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就忍不住要双腿发软了,年少时他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正义的人,没想到全然相反,他成为了自己不齿的那种人。
他也没在煮雨洞天外呆太久,而是很快就去敲上了张渊的房门,几日不见,他更憔悴了脸上虽然都是狼狈的痕迹,却也没时间收拾,因为浮灯的情况更差。
她被关在药宗监狱三个月,几乎是消瘦得见了骨头,又跟着张渊飞了八日才回到这里,更是筋疲力尽,发了烧,整日整日昏睡着。
张渊将门开了条小缝儿,自己从那边挤了出来,声音沙哑,像是吞了三天的树皮:“杜兄,这几天麻烦你了,有什么事吗?”
杜应梦摇了摇头:“没事……你先去照顾浮灯,我想着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张渊露出感激的表情:“已经够打扰你了,我们……再躲最多一月,便会离开。”
杜应梦呼出一口气,呼吸重了一瞬,但很快调整过来,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张渊离开了,杜应梦也赶紧回到煮雨洞天的洞口前,他浑身颤抖起来,有一瞬间,他想呕吐。
但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
那床上躺着的,分明已经不算活人,只是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张渊出来时,那具尸体竟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盯着杜应梦,或者说,盯着张渊离去的背影。
人间有愤怨厉鬼的传说,但那只是无稽之谈,况且浮灯恨什么,又怨什么?
杜应梦从惊吓中回过神,思路才渐渐清晰,那绝不可能是厉鬼,而是因为浮灯不知来源的四条灵根。
按理来说,灵根是各种组合都有可能的,因此浮灯的四条灵根究竟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哪里来的,但浮灯现在对张渊盯得很紧,他只叫出来聊天就被浮灯紧紧盯着,不能确定如果把张渊带到隐秘、安全的地方,浮灯会不会更被刺激。
显然从张渊这边他是再不能了解到什么有用的了,杜应梦把目光转向药宗。
几番打探,他又知道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浮灯不是垂叶洲本地人,而是他们厘渊洲的人。
知道这个就好调查了,杜应梦很快查出浮灯的原籍,竟然是山脚下的棘鸣村人氏。
棘鸣村早已覆灭,杜应梦还以为是全村都惨遭当年的瘟疫,尽管很快查明那场瘟疫多地爆发,但只有棘鸣村伤亡惨重,杜应梦本还自认倒霉,偏偏就是在自家山脚的无根人聚集地,后来的关于芝风派对无根人的态度差,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天知道杜应梦有多冤枉。
但是这不重要,杜应梦赶忙派遣人去调查棘鸣村的村志,无根人虽然迭代很快,传承没有修士那么完整,但也相应的做了很多避免断代的措施,比如撰写村志。
杜应梦本想看看关于浮灯的父母,毕竟记录到村志之上,需得生平,浮灯尚且在世,应该不会有太多记录,但他翻了很久,才看见只有一句:“岁寒人饥,乡民多疾,有医浮灯游经此乡,施治皆愈,遂居村中不复去。”
她本是外来的,不是棘鸣本村人。
线索到这里本应该中断,但杜应梦又翻看了其他一些人的记录,这才发现这份村志有过断代。
说是断代其实是说多了,只是缺了自打浮灯定居前四年的,这年份太短,本来可能只是正常没有记录的小事,但杜应梦注意到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四年前最后一个记录是一个叫静兰的女孩,当然既然记录,那肯定是已经过世,她死时才四十七岁,但生平记录直到四十三岁,之后最重要的是因病去世还是意外去世都没有写明。
中间有缺少的可以当作是没有记录,但死亡没有认真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毕竟棘鸣村屁大点地方,说是村志,其实也是族谱了。
何况此人其余生平经历都写得十分详细,总而言之,这份村志是的的确确少了四年的记录。
但这缺少的部分是否和浮灯有关呢?
现在时间紧迫,到底追查这无故消失的四年是否值当。
四年的缺少更大可能是那个叫静兰的女孩有了什么奇遇,而非是因为四年之后的浮灯,杜应梦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继续追查这个问题了。
与其畏畏缩缩,不如直接刚上去。
他说干就干,当天就攥着一把符箓冲进张渊的房间。
而后他看到了张渊永远不会看见,他也绝对不会告诉张渊的一幕。
那张小小的床榻上,帷幔飘动,帷幔之后,几百具骷髅攒动,挣扎着、苦楚着,犹如被囚禁的灵魂,不得安息。
白骨之间,是面色红润的浮灯。
听得动静,她缓慢地从床前坐起来,挤掉了几块乱动的骨头,她望向来人,显然也是认识杜应梦的:“掌门大人,别来无恙?”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杜应梦抛出手中的爆破符,响声过后,杜应梦也迅速跳出狭小的房间:“勿须要躲,我知道伤不了你。”
他方才在庭院中站定,浮灯就施施然从房间走了出来:“许久未见,叙旧的话都说不得就要动手么?大人真是不解风情。”
她语气柔和婉转,似乎真的是在抱怨,然而下一秒,她手中就凝出一颗水球砸了过来,杜应梦才躲过,就看见水球继续劈头盖脸砸了过来,这水本就无相无形,根本不怕浪费,砸不中就继续就地取材,根本没有竭尽之时。
杜应梦还在躲避这些水球,身影虽说敏捷,但被逼得到处乱窜,相比之下,浮灯就气定神闲多了,他咬牙:“而今你究竟是浮灯还是那位?”
“你以为呢?”浮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若是这个问题那么重要的话,本座就不必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那么久了啊。”
“那我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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