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冷哼一声：“我看确实是醉了，不知道跟什么人鬼混去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贺仲谦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
贺仲谦才离开了他几个小时？！有三个小时吗？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真是好样的，他想，颇有上层人士的风流呢。
松田阵平悄悄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压抑着内心无法言明的焦躁说道：“你不肯说吗？”
“我说我去跟他喝酒了松田先生信吗？”贺仲谦松了松领带，转过身来靠着墙壁，注视着对方。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松田阵平侧过头去看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刚喝完酒的样子。”
贺仲谦用手指蹭了蹭鼻尖：“发生了点冲突。”
松田阵平挑眉：“哪种冲突？”
说到这里，贺仲谦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审视他的目光也随之消失。
“意料之外的冲突。”他只是这么回答。
松田阵平这下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闭了闭眼，听见自己用冷静的声音问道：“那有什么收获吗？”
“有一些，”对方说，“但只是一些猜测。”
他示意贺仲谦坐过来说。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新的疑问，”贺仲谦依言走过去坐着，用一种松田阵平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在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实验的受试者，“松田先生可以为我解答一下吗？”
松田阵平被这带着剖析的冷静眼瞳看得不舒服，但仍是回答道：“你说。”
对方轻轻偏了偏头，问道：“松田先生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吗？”
松田阵平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不解地回答道：“不是保镖吗？”
贺仲谦听完他的话，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挑了一下眉，点头应道：“确实是。”
接着他换了个姿势，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说道：“我感受到他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想要我去参加新药发布会，”他说，“但另一方面他又说在他这里听听就好了，没必要再去现场听了。”
松田阵平也思索起来，他说道：“也许他是要在新品发布会上进行交易，但那个交易会有危险。”
“那为什么又会希望我去呢？”
“那肯定是……等等，”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不对，“你已经知道了？”
贺仲谦的话相当于默认了奥尔德里克对他有好感，想起萩原研二的叮嘱，他突然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
“知道什么？”对方不明白他的思维又拐到哪里去了，疑惑的问。
“就是那个人……”他拖着长音，没有说完整。
“奥尔德里克对我的情境性病态依恋？”贺仲谦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刚刚已经意识到了。”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露出满是褶皱的衬衫。
松田阵平紧张地问：“那他有……伤到你吗？”
“怎么可能？！”贺仲谦不可置信地说，“我还没有那么弱吧。”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我的过错，”他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他这么会耍酒疯，明明上学的时候很内敛的。”
松田阵平选择跳过这个让自己不舒服的话题，他撇过头去不看对方，问道：“那你问出什么来了？”
这次贺仲谦思索了良久，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那个记录交易信息的真是一个册子。”
他说：“纸质的笔记本。”
松田阵平皱着眉点头，继续问道：“地点呢？”
贺仲谦摇了摇头：“他没说，我观察了房间，可能就是在行李箱里，那是房间里唯一一个能够上锁的地方。”
不等松田阵平问，他继续说道：“我没找到机会试密码，但那个行李箱挺沉的。”
松田阵平眯了眯眼睛：“他对你这么信任吗？这些东西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你了。”
“当然不是，”贺仲谦露出一个苦苦的假笑，“我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理智告诉他不需要太在乎这种因为任务需要而做出的亲密性动作和羞耻性词汇，但这么多年的传统熏陶还是让他感受到一种心理上的不协调。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情绪，也隐藏住得知的其他的信息。
松田阵平莫名感受到一股苦味在口腔里蔓延，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下一口，苦味确实被冲下去了，但喉咙却有些刺痛。
“什么代价？”他听见自己问。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接着说道：“没有必要，警察也不全都是废物。”
“当然，”贺仲谦早就调整好了情绪，他笑道，“这不还有松田先生嘛。”
“不早了，洗漱睡觉吧。”松田阵平站起来。
“哦好，”贺仲谦也跟着站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收回了迈出的脚，转头说道，“我明天想要自己去转转，松田先生大可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你，”松田阵平不解，他蹙起眉头，“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为什么要瞒着我单独行动？”
“难道你一开始就没准备信我？”
夜晚总是多愁善感的，它会让人从行动导向转为内省导向，让松田阵平这种果决的人也生出些妄自菲薄的情绪来。
“不行，”他的黑洞洞的眸子被一簇灯光点亮，明亮的白炽灯却没有照进眼底，他执拗地说，“我要跟你一起。”
“真该睡觉了。”贺仲谦颦眉看着对方，叹了一口气。
他的本意是想要松田阵平去做点自己的事情，比如警视厅委派下来的任务，但没想到对方居然在向他不信任的方向想。
虽然他确实有隐瞒对方的事情，但那些事情跟这个案件联系不大，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松田阵平没有动作，还是站在原地。
贺仲谦只好柔声问道：“是什么事情让松田先生觉得我跟你很疏远呢？”
感觉不是凭空出现的，夜晚只能放大不安。
他安慰道：“是我的错，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想松田先生能够去做一做警视厅的任务。”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扫视着整个房间，想要找到催发这种情感的物理手段。
“一直很疏远，不是吗？”
“这话说的我可要伤心了，”他开始回想自己勾选的服务，“我可是把松田先生当朋友的。”
想起来了，他有勾选送夜宵这个选项，夜宵里似乎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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