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嘶……”季光从床上醒来时,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却被某处的异样疼得僵住了动作。
他慌慌张张掀开被子,一丝丨不挂!
卧槽?昨晚发生了什么?!
季光扭头看向身边,一个陌生男人睡得很沉,doi的记忆没有了,但初见的印象还是有一点的。
*
“我一个朋友天天忙着钓他结婚对象,还有一个朋友和初恋结婚了,就剩我孤家寡人!”季光趴在吧台与调酒师哀嚎。
“是嘛?可是小哥你也很帅啊,要不然你也谈个恋爱?”调酒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客人,他们酒吧很偏僻,在平北市的郊区,平日鲜少有客人来。
好在老板是个有钱有闲的,开这家店纯粹是爱好,也不在乎赔钱,给员工们工资开的也很可观,对他们这种打工人来说太舒坦了。
今天还有个小帅哥看,这班上的太值了。
“我眼光很高的,普通男人我瞧不上。”季光摇摇手指,“我这么帅,对方高低也得……”
他说到一半,目光突然被储物间走出的男人吸引。
那男人微垂着头,侧脸白净,鼻梁高挺,双唇色浅又薄,是极其清冷的长相。他身形高挑,不是很壮实的那种,但白色制服下还是能看出手臂的肌肉线条。
是白皮薄肌帅哥,还是高岭之花那挂的,季光最喜欢,瞬间就心动了,但他不敢搭讪。
季光咽了口唾沫,盯着那人看的时候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天知道从小到大有席轻这个顶级美男在身边,很少有人向他表示好感,就算有,也都是御姐挂的,可他不喜欢女人,再加上他又怂眼光又高,就没几个男人能入他的眼,所以单身至今。
调酒师身经百战,瞬间看穿季光的小心思,小声问他:“喜欢他?”
季光被看穿了,脸瞬间染上绯红,眼见那人似乎要走了,大起胆子干脆问:“他是你们这儿的员工?”
“对,刚来一周,单身呢。”调酒师笑着说,“他刚下班,要不要我去帮你要联系方式?”
“我、我自己去要。”季光深吸一口气,把面前的两杯Manhattan喝完,跟随男人的步伐追了出去。
*
“啊……真服了,怎么能连自己的第一次都忘了?”季光捂着脑袋,对自己的酒后乱性懊悔不已。
他懊恼完,又开始盯着身侧的男人发呆。
昨晚的记忆太少,此时他才发现,男人刘海有点长,遮住了大半的眼睛,其实没了刘海,长得比他记忆中还要帅不少,是极为标致的长相,薄肌毫不夸张,还很具有观赏性。
“唔……”
闷哼声传来,季光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忍不住摸上对方腹肌的手收了回来。
姜远睁开眼,扫了他一眼,眼神淡然,从床头抽了张便签,写了个联系方式:“这是我手机号,如果身体不舒服联系我,我送你去医院,我还要打工,先走了。”
说完,他起身穿衣服洗漱关门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季光傻了,这算什么?一夜情?还打工?打工有他的第一次重要吗?!
匆匆忙忙从床上跳下地,季光忍着疼看着一地已经不能穿的衣服,放弃了追出去的打算,先给家里的佣人打了电话,起码得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出门啊!
*
“姜老师?姜老师?”培训班的年轻老师不断喊着姜远,对方却毫无反应。
姜远恍然回神:“吴老师,什么事?”
“看你一直在发呆,笔快漏墨了。”吴老师撩起头发,纤白的手指指了指被姜远的手压在下方的卷子。
“抱歉,在想事情。”姜远强迫自己将思绪从昨夜的事情中抽离,继续批阅培训班学生的试卷。
吴老师看了他好一会儿,见自己的勾引一点用都没有,忍不住问:“姜老师,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镇上打工?回家不方便吧?家里人不介意吗?”
她是住在这镇上的,在培训机构找了份薪水还不错的工作,可姜远不是他们镇上的人,平时都要坐城际公交来上班。从市区坐公交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这通勤距离着实很辛苦。
姜远一顿,回答:“我是孤儿。”
季光让人查到姜远行踪跟过来时,恰好听见这句话,敲门的动作停住,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先离开了。
*
姜远给学生们上完课,有个学生有问题,他留下来多讲了一会儿,等到站在公交车站前时他频频看手表,他错过了上一班车,下一趟还要等十五分钟。
“上车。”白色宝马停在姜远面前,季光摇下车窗。
姜远看到季光,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只是很快,他便把情绪敛去:“不用了,我坐公交就行。”
“你不是赶时间吗?”季光说,“打工,我让人调查过了,你六点要去快餐店打工。”
他如此直言,倒是让姜远没有被人窥视生活的不悦感,更何况季光说的是事实,于是姜远说了声“谢谢”,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季光时不时侧眸看一眼姜远,就发现他一直在看手机。
看了一路,眼见快到目的地了,季光问:“你在做什么?”
“帮别人p图挣钱。”姜远也不避讳,直接回答。
又是钱。
“你很缺钱吗?”季光他爸年轻的时候靠彩票暴富,他妈是公职,后来辞职享受人生,他出生后吃过最大的苦就是挨他爸的板子,但不代表他不理解人对钱的渴望,因为他太经常被他爸冻结银行卡了,如果没有席轻,他还不知道要饿多少次肚子。
只是像姜远这样一天打四份工,还要在路上靠各种散单挣钱的,实在是少见。
姜远停下手里的动作,斟酌了一下,回答:“不缺。”
“那你怎么打这么多份工?”季光这下是真不理解了。
“因为睡不着。”姜远侧头,“昨天是我睡的最舒服的一晚,多谢你。”
“最……”季光没好意思把后两个字重复出来,搞得好像跟他打炮很爽一样,妈的能不爽吗?屁股疼的是他!
“咳,到了,你可以下车了。”季光将车靠边停下,催促他。
“好,车费多少?”距离上班还有八分钟,足够换工作服,姜远淡定地询问。
“车费?”季光嗓音拔高,不可置信。
“嗯,坐了您的车,应该给你车费。”
季光一口气憋在胸口,干脆下车:“不要车费,你请我吃饭,我一天没吃。”
“好的。”姜远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季光立马跟在他后面进了快餐店,这是一家类似深夜食堂的快餐店,主打一个便宜快销,饭菜分量也大,所以生意很好,六点正是用餐高峰期,店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姜远帮他找了个角落清净的位置,擦干净桌子转身去更衣室换上了工作服,再出来时又是白衬衫黑色长裤,围着围裙。
最素净普通的打扮,季光却觉得,姜远是他见过除了席轻和盛锐以及自己,穿白衬衫最帅的。
季光看着看着无意识间开始犯花痴,连姜远走到桌边叫他都没反应。
“你想吃什么?”姜远问了第四遍。
季光终于回过神:“啊……那就蛋炒饭。”
“嗯,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姜远点点头:“知道了。”
他转身进了后厨,季光只能透过门帘看到一道身影在里面忙碌,十多分钟后,姜远出来了,手里端了一盘蛋炒饭,还有一份竹笋炒肉。
“你吃吧,我要去忙了。”姜远说完就要走。
季光一把拉住他:“你做的?”
“对。”姜远点头,“要是不合胃口,我让主厨做。”
季光尝了一口饭,又吃了一块肉,姜远这厨艺绝对是有水准的:“好吃。”
“嗯,那你吃吧。”姜远说完,头也不回地忙去了。
季光一时语塞,坐着等了一晚上,看着姜远忙东忙西,无视所有搭讪,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表情,看起来丝毫不疲惫。
十点下班后,季光又将他送去了郊区那家酒吧。
为了答谢他的“顺路”,姜远亲自给他调了杯酒,之后又去干活了。
前一天和季光搭话的调酒师问:“怎么样?这是追到了?”
“没有啊,我看起来很没魅力吗?”季光怀疑地问。
“你很帅啊,而且很可爱。”调酒师笑道。
“那他为什么看我都没表情?好像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季光纳闷。
调酒师看了看姜远忙碌的背影,说:“会不会不是你没有魅力,是他眼里太有活。”
季光:“哈哈……”
姜远忙了一整天,最后下班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可他依旧没有困意。
季光等他等的都快无聊到睡着了,见他下了班,找了代驾来:“走啊,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有点远。”姜远说。
“这平北市还有四个轮子到不了的地方?”季光不服。
“和平小区。”
季光听都没听过这小区的名字,一查竟然不在平北地界,都快到临省去了,下意识吐槽:“你怎么住这么远。”
“嗯,我骑自行车回去就行。”姜远说着,真的要去扫马路对面唯一一辆共享单车。
“十七公里,你骑自行车?到家都三四点了,明天五点半你还要去便利店打工,你不用睡觉?”季光满脸不可思议。
“睡不着。”姜远盯着他。
季光被他看的有点不知所措,又控制不住羞赧,干脆避开他的视线:“吃褪黑素或者安眠药?”
“试过了,没什么用。”
季光是真没辙了:“上车,送你回去。”
说完,他认命地打开车门。
姜远没动,无声看着他,半晌,他问:“你能不能再陪我睡一觉?”
季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在车里,转头时瞪大的眼睛里充满震惊,表情更是又羞又急。
这人到底为什么能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
“沙沙——”
季光昏昏沉沉醒来,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动静,不算吵闹,仿佛白噪音。
“你在做什么?”他缓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姜远坐在窗边,开着茶几上的小灯,手里拿着张纸和一支铅笔,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声音便是从笔下发出的。
“画画。”姜远见他醒了,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他。
季光忍着腰酸背痛,从床上爬起来,裹着被子挪到姜远旁边,发现那纸上竟然画的是在睡觉的自己,脸顿时就红了。
“你喜欢我啊?怎么偷偷画我?”
姜远被问住了,看了季光好一会儿,缓缓点头:“还可以,画的不好看吗?”
明明他面无表情,连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很难判断,但季光还是心动不已,他微垂下眼,嘟囔着回答:“好看的,原来你画画这么厉害,明明可以靠这个挣钱的,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打工?”
“不久前画的,后来……不太画了,觉得不适合。”姜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停顿片刻给出结论。
“我看适合的很。”季光反驳。
姜远握着笔的手一僵:“是嘛?”
“嗯,你要是喜欢画我,以后就多画点吧。”季光昂起头,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席轻那种骄傲又自信的感觉。
姜远看着他,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过去他道:“好。”
回家前,季光留在姜远家吃了顿饭。
姜远今天请假了,没去打工,亲自下的厨。
季光吃到一半,楼栋对面开始施工,哐哐响的他受不了:“你怎么会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这都不算平北地界了。”
“嗯,我答应了别人,不进平北市,但平北打工挣的钱多一点,我也还没到离开的时间,就先暂住一段时间。”姜远说着,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不过这里房子老旧,隔音效果也很一般,即使关上窗户,哐哐声还是很明显。
姜远干脆说:“一会儿吃完,我叫个代驾送你回去吧。”
“……赶我走?”季光皱眉。
“我这里地方小,又很吵,不适合你。”姜远语气平淡。
“你这人……跟我睡过不是直接走就是赶我走,把我当什么呢?”季光有点委屈。
姜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半天才说:“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在这里太受委屈了,没必要。”
“我不走,要我走也可以,你跟我回去。”两天相处下来,季光胆子大了不少。
姜远果断拒绝:“不行,我答应了别人不会回去的。”
“谁啊?该不会是你前任。”季光有点生气。
姜远没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帮他把晒干的衣服装进袋子里放到了他手边。
季光心里泛酸水,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搁下筷子拎着袋子就走了。
*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季光忙着跟随席轻做国展会的项目,压榨自己投入工作,没多想姜远的事。等国展会的项目到手,再想起联系姜远时,才发现自己连姜远微信都没有,唯一的手机号打过去还是停机状态。
越想越烦,干脆发挥自己的人脉关系去调查了一下姜远。
没多久,有个曾经在尚河市住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就打电话来:“你说的那个人是盛家的,确切地说,是盛锐的父亲盛泰华再婚时,再婚妻子带来的儿子。”
“他生父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他从小挨打,以前还得过自闭症,起初他母亲姜莉逼着他画画还那些赌债,进了盛家之后,他母亲一直在转移盛家的财产,填上了债务窟窿,还图谋雅丽集团的股份。”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姜莉谋杀盛泰华未遂,被判了无期徒刑,他也从盛家离开了。据说走的时候盛锐给了他不少钱,对他唯一的要求是不准他到平北或者尚河市。”
季光能猜到盛锐为什么不让姜远到这两个城市,因为席轻和家人们都在这两座城市,而曾经姜远的母亲谋害盛泰华,即使姜远不知情,但盛锐这人也不是会允许有任何风险存在的性格。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后来不画画了吗?”季光明明能感觉到姜远对绘画的热爱,实在不理解他说的“不适合”。
“这我就不清楚了。”朋友挠挠头。
“知道了,多谢。”
挂了电话,季光心情复杂得很,开车到了姜远打工的那家快餐店。
一切糟糕的设想都没出现,姜远还在店里打工,只是恰好被一个女孩儿搭讪。
季光一点也看不下去,摔了车门冲进店里,拽过姜远的胳膊:“不好意思,他有对象了。”
那女孩吓了一跳,看看两人挽着的手,面红耳赤地结了账离开了。
姜远也有些惊讶:“你怎么……?”
“你下班了。”季光指着墙上的挂钟,正好十点钟。
姜远应好,擦干净手去更衣室换下了工作服。
“我送你去酒吧。”季光示意自己的车。
“酒吧的工作辞了。”姜远停下脚步。
“辞了?为什么?”
姜远回答:“晚上留了点时间画画。”
多日来积下的怨气和委屈因为他的一句话消散的一干二净,季光嗫嚅半晌,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