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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苍山雪(十五)

小说:

暴打一个病秧子

作者:

司买明

分类:

穿越架空

看见她的第一眼,戴眉山满脸欣喜瞬间凝固在脸上。

商音竹回来了,形容疲惫,一身是血。那些血浸红了碧衫,凝结成块,稍一凑近,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戴眉山近了近,突然冲上去握住她的手,转身要去找孙大夫。商音竹连忙拉住他:“我没事。”她笑道:“血不是我的。”

戴眉山眼睛一酸,抱住她:“音竹,别再打了,我们走远些就是。”

“我们去鉴湖,在云顶峰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商音竹抱住他,喃喃自语。

*

在会稽城平静地待了两日,第三日早晨,是个难得晴日。商音竹在正堂不见戴眉山,又去书房找,一只脚才踏进去门槛,忽听一窸窸窣窣的翻箱倒柜声。

戴眉山在书架上左右翻找,不知丢了什么东西。

正想开口询问,戴府小厮捧着一册旧得泛黄的书札小步跑了进来。

“府君,找到了!”

“这是什么?”商音竹拿来看。黄纸脆生,书页上布满了霉渍和晒干的水痕,味道很是难闻。

戴眉山抚摸粗糙纸张,翻开刹那,好几张内页随之脱落,于是顺手将之归位。他道:“这是戴家的族谱。”

“族谱?”商音竹随口一问,“怎么坏成这样了?”

“这书从搬来会稽城开始谱写,中间一直没换过,时间久了,又疏于保护,一来二去就弄成这副模样。”戴眉山把因为潮湿、阴干而微微曲折起伏的书放在桌上,轻轻压平,感叹地说,“快三百年了。”戴府在会稽城扎根已经快三百年了!

“三百年?!”商音竹一惊。

几代人……三百年很久吗……

“音竹,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六代。”戴眉山不察其意,更没发现商音竹眼中暗淡越来越沉重,竟搬着手指头认真数起来,“我爹我娘,我祖父、祖母,我曾祖父、曾祖母……”他一直数到天祖。

翻开族谱,手指指着黄纸上隐隐有些模糊的墨色笔迹,那显然是一个人名。戴眉山说:“这就是我天祖,倚天楼就是他修的。”

喜悦之情至此一扫而空,老旧的黄纸上被虫子蛀了好几个洞,商音竹看在眼里边儿,好像心上也被蛀了个大洞。好巧不巧,戳中了蛰伏的心病。

小厮这时凑过来一看,好奇道:“老府君还有个兄弟呢,怎么府君却只是一个人。”

戴眉山有问必答,说:“我娘生下我没多久就得伤寒死了,爹没再娶,家里没添弟弟妹妹,只有我一个孩子。”

他指着一滩污迹,下面是被一块褐色之物模糊了原貌的姓名,继续说:“这是我小姑,五岁那年城里闹病,大夫死的死,没死的也全跑光了。我祖父驾着车马,赶了好几天的路,不眠不休,终于在外地请来郎中,可还是晚来一步。”

“过了几年,我祖母也死了。”

商音竹听得心惊肉跳,面上无比沉默。

戴眉山浑然不觉,继续说:“但我祖父活得很长,他活了七十二岁,过世的时候我都能跟着爹去收租子了。”说着,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转过身时,他拿着副画轴,正要说些什么,终于察觉到商音竹的异状:“你怎么了?”

商音竹垂眸:“我……我有些遗憾没见到他们。”

戴眉山把画轴在桌上摊开。

画中老人,白发斑斑,脸上亦少欢笑,看着有些严肃古板。

戴眉山指给她看:“这就是我祖父。”

“画像是他七十大寿时,专门去外地请人画的。”

商音竹只觉耳边“嗡”地一声,画中人的白发白得刺目,教她不忍直视。

这天晚上,商音竹辗转难眠,终于起身走到戴眉山卧房外。房门打开时,戴眉山举着油灯,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音竹?”

商音竹淡淡一笑:“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

她说:“我们去园子里说吧。”

戴眉山点点头。

园子里对影成双,天上月亮却有些孤冷,清光映着枯老的海棠树,树上还没见花,得等来年春天。

墙上擅罪者的血迹早已经被冲刷干净,二人靠墙坐下,砖石冷而硬,抵得背后发凉。商音竹有些高兴,道:“眉山,我们真的很有缘份呢。”

戴眉山坐在她旁边,对着天上满月,心里边儿前所未有的踏实:“是,我夜里出城,遇到危险,谁知道偏偏遇上你。”

“那天我不过一时兴起,闲得无聊想看热闹。”商音竹道,“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那一天我等不到就先离开,如果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走那条路,是不是就不会遇到你。后面我才知道不是的,就算那时不见,后面我还是会去会稽城,还是会遇见你。”

戴眉山只是笑着,听她说话。

她却没顺着说下去,话头一转,道:“你喜欢海棠花吗?”

戴眉山点点头:“我是在海棠园子长大的。”

“是了,海棠花开在春天。十多岁的时候,我和阿枚悄悄下山,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

商音竹慢慢回忆,缓缓道来。

除阿枚以外,这是戴眉山第一次触及她的过去,故而听得十分认真。

商音竹说:“那次我下山,大人不在身边,一下就玩野了,天南地北到处跑,见什么都觉得新奇,都巴不得摸一摸,闹一闹。听说闹社戏,我和阿枚大晚上坐船也要赶过去看。”

戴眉山笑着说:“好玩吗?”

“没看成。”商音竹摇头。

“船刚开没多久,雨越下越大。那个时节下雨也没什么稀奇,船家为了多赚些钱,不仅没停渡还额外多招了几个人上船。十来个人,加上各种物件家伙计,船吃水太深,根本走不快。我怕错过社戏,拉了阿枚跳船离去。”

“当时船上有个对兄妹,大的才十二三岁,包袱背起来比人还高,上船的时候雨太大,他顾着比自己小的妹妹,力气又小,一时没拿稳,行李就这样掉进河里。”

“人急的时候真是哭也哭不出来,两小孩喊了两下,见东西彻底没进河水里边儿竟然再也没出声,就这样眼巴巴看着外边儿。雨越来越大,船越行越远,直到船家问他们要钱,二人拿不出钱,才抱着哇哇大哭。”

戴眉山同情之心立起,脱口而出:“所以你给他们付了船钱?”

“没。”商音竹说,“几个铜板抵什么用?行李丢了,回头见了大人一样得挨骂。我把他们的行李捞了回来。”

戴眉山听得瞠目结舌:东西都掉河里了,怎么捞?

商音竹没解释,继续道:“他们给我说谢谢,阿枚故意逗小点儿的孩子,问她,谢归谢,拿什么报答。”

“小女孩头上戴了朵碧色海棠的绢花,被她一逗,就送给我了。后来我们赶着去看社戏,半途下了船。”

戴眉山一听,知道要出事,不由得心头一紧。

“听到消息是第二日,雨一夜没停,冲毁了好几个堤岸,那船来不及靠岸便被整个儿掀翻在河里。一船人都死了,一个活口没留下。”

戴眉山张开嘴巴,几次想说些什么,最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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