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菡瑛高看李寂禅几眼,“这么短的时间大人就调查到了事情的原果?”
“若不是寻芳阁的张妈妈配合我校验和比对,我也没法那么快。”李寂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胡菡瑛心中冷哼,寻芳阁的张妈妈出了名的不好管闲事,她必定是看上李寂禅这细皮嫩肉的好容貌了。
胡菡瑛凝眉猜测,“那日曲款儿不告而辞,是回去找江覆海了吧,江覆海此人吝啬无赖,恐怕不会依她心愿。”
李寂禅挑眉,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主簿猜对了,曲款儿无处可去,只好又回去找江覆海谈判。江覆海哪里肯答应她,遂将她软禁。”
“算算日子,曲款儿被软禁的时候我们正去了江府。你那日身中迷香,腰腹间又被刺伤了寸长的血窟窿,莫非正是这曲款儿所为?”
李寂禅很满意胡菡瑛的敏锐,他回答道,“正是,主簿好直觉。”
胡菡瑛话锋一转,一个狐疑的眼风扫了过去,“你如何知道此人是曲款儿的?”
“自然是我看清楚了她的容貌。”李寂禅尚未察觉到危机,信心满满地继续回答,言语中还颇有些得意。
“那你为何不下令抓捕她,莫非还对曲款儿心存怜惜?”胡菡瑛心中不爽,这李寂禅最好不要是个多情种,王侯将相岂能多情。
李寂禅闻言以为胡菡瑛吃醋,他脸色大变,“主簿怎么会这样想,我不动声色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他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对胡菡瑛全盘托出,“因为那日,我不仅仅是遭到了曲款儿的行刺,我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那日在江府,李寂禅席间外出醒酒。
奈何江宅繁华且庞大,李寂禅行进间不知道拐到了哪一处。
月黑风高,竹影森然。此地竟然没有掌灯,与别处的灯火通明相比竟然增添了几分诡异。
他推开一扇房门,被眼前骇人的场面吓得几乎要昏死,眼前名贵的书架上,竟然排放着一排排断口齐整的人足!
李寂禅瞬间酒醒了一半,他强按心中的恐慌奔出门去。
周遭黑暗,李寂禅目不能视,而听觉却在此时分外灵敏。竹树细碎叶子的哗哗磨蹭声落在耳朵里,仔细辨听之下,竟然听到一道时深时浅的呼吸声在身后传来,李寂禅顿时感觉脑中炸开,一片空白。
他后背僵硬,默默扭紧了拳头,脚下像是灌了千斤铸。
李寂禅猛然回头,黑暗中一道剑光穿刺而来。
他低声惊呼,一个侧身闪过了匕首的锋芒。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从客栈中消失的曲款儿。
“怎么是你?”李寂禅躲过一个凌厉的刃风,惊讶至极。
黑暗中的曲款儿并不说话。
李寂禅借着微弱的月光,骇然地发现她几乎衣不蔽体,破破烂烂的衣服片儿挂在她满是淤青血肿的躯体上,没有半点人样。
她就这样蓬头垢面地站在李寂禅的跟前,手中握着尖刀,面容扭曲,无声的笑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曲款儿一个箭步上前,右手举起利刃狠狠地就要扎下来。
李寂禅忙向后躲避,却被身后的台阶绊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曲款儿的匕首也划向了李寂禅的心窝,李寂禅一个手掌触地,连忙往旁边躲闪。
然而慌乱之下,他没能完全躲开,腰腹被尖刀扎伤,血流不止。
那曲款儿见李寂禅流出了血,发出“咯咯”的笑,像破旧的铜锁滑过门檐一样沉闷难听。
她扔掉刀,伸出满是污渍的手就要去摸李寂禅的脸,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向下流连,口中流涎的模样似乎要将面前的李寂禅生吞活剥。
李寂禅腰间疼痛难忍,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里像是迅速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灼烧得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曲款儿满身的酸臭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时,他忽然就想起了胡菡瑛衣服上清爽的皂角香气。
未几他睁开眼,眼神一阵清明,曲款儿那张可怖的面容距离自己竟只有几寸。
李寂禅心中一阵恶寒:我竟然也有被轻薄的一天。他一个扫堂腿将身前的女子像破烂一样踢开。
李寂禅所中的药劲灼烧得他几乎不辨南北,当下他决计不再恋战,赶忙起身,慌不择路地向灯火通明之处跑。
身后那处黑暗逐渐被甩在身后,而方才被利刃刺穿的地方隐隐作痛,浑身竟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抓心挠肝地爬。
李寂禅喘息着瘫坐在地上,身边竹影幢幢,风起林间,竹叶摩挲的声音像一声声低语,时急时缓,李寂禅意识模糊间竟然听见女子的悲叹和哭泣,忽而变成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李寂禅欲哭无泪地捂着腰间不住流血的伤口,身体的折磨和精神的折磨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撑着树干起身,转身就要去寻胡菡瑛,江府太过危险,当务之急二人要一同速速离开才行。
还没跑出多远,李寂禅忽然被地上什么东西绊倒,周围太黑,他压根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阵惊恐,缓缓蹲下身,用手拨弄方才绊倒自己的物件,触手一片冰凉僵硬,右边半截全埋在地下,左边裸露在外的部分柔软湿濡,中心却是尖利至极,似是什么动物的尸骨。
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全身僵硬。他将刚才摸那物件的手缩回,哆哆嗦嗦地放在鼻尖下轻嗅。
李寂禅心中大骇,继而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人的尸臭味。
绝对错不了,幼时伺候自己的老太监死后就是这股味道一直萦绕在房中挥之不去。
他强压心中的恐惧,捡了颗石子在一边的竹子上做上记号。
江府中竟然埋了一具没有脚的尸身。
等李寂禅看到胡菡瑛的时候,恐惧与药效已经将他折磨地临近崩溃,他目光触及到胡菡瑛的表情时,便知道自己的模样必定十分可怖。
那日从江府回来后,连着几日李寂禅做梦都会梦魇,梦中一会是曲款儿那张邪佞的面容在桀桀奸笑,一会又是竹林下那具无足女尸从地下蹒跚爬出。
“县太爷受罪了。”胡菡瑛听完不由得柔化了目光,怜惜地看着李寂禅。
李寂禅一哂,其实每次梦醒惊悸过后,李寂禅都靠着那晚月光下的轻吻再次入眠。
不过这件事李寂禅可不敢相告,他可不想被当成变态。
“那这案子就这样结了?”胡菡瑛歪头问道。
“是啊。”李继禅点点头,“江覆海所行甚恶,已被除诛,曲款儿恶果反噬也已经命丧黄泉,只可惜曲晴儿白白做了江覆海和曲款儿二人贪欲的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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