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虽然黎半夏先前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周景之真正说出口时,黎半夏还是不可避免的震惊了一下。难怪汝王爷这么帮她。
“周元眺,汝王府的小世子?”
周景之微垂着眼眸,低低地“嗯”了一声。
黎半夏默了片刻,微微偏过头,自嘲道:“如此,还真是我高攀了。”
“夫人这是什么话?”周景之看向黎半夏,不动声色地又贴进了一些。
“我被祖父带回丞相府时那般狼狈不堪,夫人当初也没嫌弃我。”
黎半夏瞥了他一眼:“你怎知我当初没嫌弃你?”
周景之却定定地看向她:“那如今呢?”
如今?如今可还嫌弃他?
黎半夏没答,反问道:“祖父当初带你回府,可知道你的身份?”
周景之点了点头。
黎半夏眉头轻蹙,想到祖父之前和自己说周景之兴许是多弥的王爷……
周景之见她神色有些复杂,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道:“祖父英明睿智,如此行事,必有他的道理。况且当时情况危急,祖父必然有所顾忌。”
黎半夏:“你此番涉险,可是与宫里有关?”
周景之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欣赏:“夫人这么快就猜到了。”
黎半夏:“这也不难猜,凭汝王府的地位,谁会动你?”
周景之点头,目光渐冷:“太后不能容忍汝王府有后。”
黎半夏自然也听说了汝王爷与先帝的事,论起血统,汝王才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太后平日里都是一副吃斋念佛的面孔,但是黎半夏和她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太后擅长诛心,酷爱玩借刀杀人的把戏,成功整死了别人,她却依旧清清白白,手里干干净净的,典型的佛口蛇心。
只是……对汝王府下手,太后怕是没法借刀,得亲自出手了。
黎半夏:“只有太后,没有皇上?”
周景之:“目前掌握的情况,确实如此。”
只有太后动了手,皇上竟然未参与,这倒是有些奇怪。
黎半夏突然想起周景之父母早亡,这其中是否有太后的手笔?说起来,周景之的母亲与当今太后同出一脉,都是出自姜家的。
周景之似是猜到了黎半夏所想,道:“高祖母无意让祖父争位,只想让他当一个闲散王爷,并未教他权谋。祖父早年胸无城府,天真率直,直到家中亲眷相继发生意外,祖父才意识到了太后的狠毒。”
黎半夏:“听说先帝曾修书一封给汝王殿下,有意归位于他。是这封信招来太后的毒手吗?”
“其实,先帝曾先后修书两封给了祖父。祖父与先帝虽非亲兄弟,感情却胜过亲兄弟,祖父是断然不会接受先帝传位于他的,先帝知道祖父的决心后,便没有勉强。”
他顿了顿,继续道:
“不久后,高祖母去世,先帝哀痛万分,数次哭至呕血。他自感时日无多,于是,便修书第二封,希望祖父扶持慧妃之子宏王即位。”
“祖父本不想参与储位之争,况且,祖父还得顾及我祖母与我母亲的感受。虽然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早就与先帝离心,被冷待多年,但是到底与我祖母和母亲都是出自姜家,且太后与我祖母未出阁前感情甚好,祖父不好撇了她去帮慧妃。只是不知为何,一向不管这些事的祖母竟主动开了口,让祖父应下了先帝的第二封信。”
“回信发出去不久后,祖母便接到了娘家侄女的请帖,回京赴宴的途中遭遇流寇,遇袭身亡。”
黎半夏听了这话只觉得背后陡然一凉,这般巧的吗?前脚答应了先帝扶持慧妃之子,后脚便遇袭身亡……
周景之看了黎半夏一眼,道:“夫人也觉得太巧了是吗?”
“嗯。”黎半夏点了点头。
“还有更巧的。”周景之眼底透出些许戾气来:“之后的半年内,家父家母遭遇意外身故,我亦患了怪病奄奄一息,慧妃的女儿清河公主暴毙,先帝惊闻噩耗一病不起,撑了不到半日便殡天了,宏王翌日清晨殒命,慧妃受不住打击疯了。然后,太后扶持亲子登上了帝位。”
黎半夏听了一阵心惊肉跳,她微微抬眼:“宏王竟是翌日清晨殒命的?大伙儿都说,宏王是去多弥给妹妹清河公主讨公道,被多弥人杀害的。”
“不过是某些人特意散播的谣言而已。毕竟这么多桩事件积在一起,她也知道容易引起猜测。”
编的这些谣言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怪不得没人怀疑。宏王与清河公主姐弟情深,没人会怀疑他死于为姐复仇的冲动之下。
短短半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确实太巧了。这背后的阴司算计实在让人发指。
太后原本是一个被先帝厌弃的女人,其子继位希望渺茫,前有汝王府的正统血脉乃百官与民心所向,后有慧妃母子深受先帝宠爱。可是最终却是太后扶持当今圣上登了基,成了最得意之人。
原本众人以为是太后母子捡了漏,汝王府继承人发生意外,宏王又被多弥人所杀,太后母子便成了唯一的继位候选人。
可原来,这个唯一是这么来的。
之前黎半夏便知道太后不是善茬,如今听了周景之说出来的种种往事,她才真真切切地知道,太后究竟有多狠毒。
太后手上这么多条人命,若是公诸于众,不知朝野上下会是什么反应。
“我与太后不共戴天。”周景之看着黎半夏道:“太后若是知道我的身份,定然不会留我。”
黎半夏想起那日进宫谢恩的场景,此刻都替周景之捏了一把汗。
她甚至还记得,太后初见他时,还说了一句,觉得他有些眼熟。
若是太后疑心重一点,有心去查一番,指不定要出大事。
“你既然知道,当日怎么还敢进宫面见太后?”
周景之笑了一下:“夫人放心,我既然敢去,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黎半夏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他与汝王除了眼睛有些神似,倒也瞧不出别的端倪来。
周景之回望她,徐徐道:
“所以,夫人方才说的不对。我虽是汝王府世子,但是危机四伏,亲近之人也难免被波及。夫人嫁给我,实在算不得高攀。若是太后知我安然无恙,还娶妻生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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