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为了从商启口中套出些消息,没想到商启直接误会了她的用意,并且当面戳破,毫不留情,晓玖恨不得用帘子勒住他的脖子,让他知道什么叫令人窒息的操作。
面对商启的质问,晓玖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回答才对自己更有利,或许表现出对沐玉臣怀有心思,更可能从商启口中得到她想要的情报。
商启虎视眈眈地盯着晓玖,晓玖索性故作娇羞地躲到了帘子后面,而后将唬弄沐玉臣的那套说辞,又对商启说了一遍。
什么梦里见到将军,算命先生说那是她未来夫婿;什么得算命先生指点,才到苍云山偶遇了将军;再就是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云云……
一番话将商启说得一愣一愣,商启将她的胡言乱语仔细琢磨,觉得太离谱,不屑地回道:“怪力乱神多说无益,将军又不信这些,再说,将军心里只有夫人,姑娘还是对将军死心吧。”
“哦?”晓玖掀开帘子,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怎么听说将军时常冷落夫人?”
商启笑她无知,却不知中了圈套,稀里糊涂便将实情吐了个干净。
原来北漠大败后,沐玉臣回皇都祥安复命,连带着领赏怎么着也要月余才得以返回沧廿郡,便让沐小景代为领军回营。
但沐玉臣着急见夫人,未在皇都耽搁时日,推去了不必要的应酬,带着商启急匆匆赶回沧廿郡,比原计划提早了十日。
在见夫人前,沐玉臣自觉有愧于父兄,希望能取得他们的谅解,从今往后不只是为西铭而死,还有为自己而活。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晓玖嘴上说着道喜的话,心里却不是滋味。
如果沐玉臣一直逃避,就不会有晓玖;如果沐玉臣不逃避,那晓玖做的一切就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不管哪一条路,都不是完美的。有时候她觉得,她劝沐玉臣放下过去,可她自己呢?不同样是舍不得放手么?
思绪纷扰时,听到商启在一旁挖苦道:“所以说,姑娘还是死心吧,我家将军不会纳妾,相信你总能在他处寻得良配。”
“良配么……”晓玖恍然若失,放弃与商启斗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便退回了马车里。
虽说时值仲夏,夜里气温也不低,但山里还是能感觉些许凉意,有马车遮挡夜风,晓玖勉强凑合一晚,身子倒没感觉不适。
商启一直坐在马车外,只是闭目养神,整夜未睡。有他守在外面,晓玖睡得自然放心,也不必担心睡着被野兽叼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响起敲击声,沐玉臣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你现在上山,兴许还来得及看见日出的第一缕阳光。”
晓玖随意抹了抹脸,扭动着睡得稍显僵硬的脖子,半睁着眼睛跳下马车。
天还未明,黑暗却已悄悄退散,天不再是漆黑,渐渐有了色彩,在尚未褪去的夜色烘托下,显得有些迷幻。
清新凉爽的风吹过林间,引得树叶沙沙作响,如同耳语一般,整座山仿佛正在慢慢苏醒。
晓玖下车后,沐玉臣便催促着商启启程回沧廿郡,晓玖打趣地问沐玉臣:“好人做到底,大人为何不等我赏过日出,再捎上我一程?”
沐玉臣身手敏捷地跃上马车,冷冷回了句:“我觉得姑娘昨晚说得在理,我不应该见姑娘有难就出手帮忙,相信姑娘有自行走出困局的能力!”
晓玖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应:“有道理,多谢大人昨夜好意,就此别过!”
说罢毅然转身朝山腰走去。
刚行两步,又听身后有人唤她,只见沐玉臣从车上拿出灯笼,势要递给她:“山路不明,带着灯笼,当心摔跤。”
晓玖只是盯着沐玉臣手上那盏灯笼,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她灿烂一笑,欠身道谢:“大人的好意心领了!若收了大人的灯笼,必定心心念念都是如何归还,那恐怕从此再放不下大人了。”
沐玉臣闻言一怔,提着灯笼钻进了马车里,简单招呼一声,商启便驾着马车远去。
山道上,伴着滴滴答答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向山下驶去,一个身影向山上走去,渐行渐远,似乎从此不再有交集。
晓玖坐在山崖边,看着万丈光芒刺破长空,驱散了所有黑暗,将远处的山顶烧成金色,大地也跟着苏醒。
“当真是一绝啊……”
晓玖只觉热泪盈眶,不知是对眼前壮丽景色的感动,还是对过往的不舍道别,嘴里喃喃自语着。
收拾好心绪,长舒一口气,晓玖起身掸掉一身尘土,欣然离开。
经过将军墓时,才发现那包蜜饯还原封不动躺在墓碑前,而空白的石碑上依然是什么字都没有刻下。
晓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原来答案一直就写在自己面前,如果昨夜上山时,她有仔细查看,定能知晓沐玉臣还未死。
不过,也是因缘际会,这样的遗漏反而让她见了沐玉臣最后一面,或许,是上天的怜悯,也是命运的指引,告诉她应该往前看了。
她的手在石碑上轻轻拍了拍,坦然地笑道:“这蜜饯就当是留给我曾经夫婿最后的礼物吧,希望你们都能得偿所愿。”
晓玖走了很久,才在路上拦下一辆往沧廿郡送菜的货车,与一车菜坐在一起,晓玖总算回到了城里。
带着一身菜味,晓玖去了书肆,被青松一番挖苦和嫌弃。
书良见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朝气,总算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日子,她以为与沐玉臣再无瓜葛,严季云会代替她的位置,与沐玉臣携手走过此生,而沐玉臣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曾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不甘心,的确有过,可她知道光是执着于过去,也于事无补,她如今有了新的身份,要她从头来过,再获得沐玉臣的心,她没有那种自信。
她曾问书良,是否该横刀夺爱,那可是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喜欢上的人。
可书良只是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的念头——“你难道愿意做妾?”
沐玉臣回到沧廿郡的那日夜里,书良将消息告诉晓玖,说他们此前都搞错了,今日听别人说起镇北侯回城了,他才又将棺材之事打听了一番。
原来棺材里装的是副将曹弘的尸身,在晓玖他们离开侯府不久后,运棺队伍也离开了侯府出了城,有人看到棺材被运到了榆阳湖边的小渔村。
听到曹弘身死的消息,晓玖久久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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