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几天,他们就在村里呆着。
白天看神女峰的云卷云舒,偶尔看看草甸上的牛羊骡马吃草,就纯粹的看风景,发呆。白天泡在淡季的咖啡馆里,她处理工作看行研报告,他会看书看剧本,晚上挑个接地气的馆子吃饭喝酒也成了难得的调整,一切静待天气好转。
社交媒体上陆陆续续报道了雨崩雪崩的新闻,作为当事人刷到却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扎西一个劲地怂恿他们挑战几条更刺激的野生徒步线路,都被苏一弦拒绝了。
最后离开雨崩前,天空放晴出现圣光之际,他们出发去了最轻松的神瀑线。
神瀑现在修了石板路,比较平坦,就算是在冬季也并不是特别难走。本以为冬天的雨崩风景应该大差不差,但是这条路线上却多了些色彩。
“这里有好多经幡和玛尼堆,感觉沐浴着神圣。”
“雨崩神瀑相传是卡瓦格博山神从天上取来的圣水,所以梅里内转的藏民都会来此朝圣。”扎西稍稍地介绍了下,“这些都是我们藏民沿途留下祈福的。”
她这一路都有在许愿。
甚至悄悄地捡了许多石头,快到神瀑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大堆,便挑了个正对雪山的位置,双手合十虔诚地垒起了石头,堆了一个自己的玛尼堆。
“你是在祈福吗?”苏一弦也在旁边静静地陪她捡着。
她眼睛亮亮地说:“神瀑不是能庇佑苍生,消灾降福嘛,我给我们的家人都祈祷了一番....”
边走边停,又步行了五公里。中途路过了一个大本营,又走了一小时,才终于抵达的终点——神瀑。
在隆冬里的神瀑已经不是瀑布了,而变成了雪山的一部分。像是洁白的哈达悬挂在神女峰的山脚下。
因为海拔高了起来,大雪纷飞着。
但是今天没有太多的雪雾,还是能窥探到山峰清晰的轮廓。
“这几天一直在看缅茨姆,360度无死角地看,我觉得它的山形窈窕秀美,是最完美的雪山。”颜绒指着她的尖顶给苏一弦看,“不愧是雪山天花板。”
“嗯,好像怎么看都不腻。”他也日日受到视觉的洗礼,对于缅茨姆是喜欢的。
“你们有听过她的故事吗?”扎西说,“缅茨姆是卡瓦格博的妻子,所以它也是我们尊敬的神女峰,丽江的玉龙雪山就是他们的女儿喔。【注1】”
“相传英勇善战又风流倜傥的卡瓦博格,追随千佛之子格萨尔大王出征恶罗海国,恶罗海国王出于缓兵之计,想将美丽无双的缅茨姆许配给卡瓦格博。没想到俩人一见钟情,成了风雪与共的生死伴侣.....后来长久驻守在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河谷,生生世世守卫于此,庇佑一方安宁....【注2】”
“一见钟情,并肩作战,生死相守,它们的故事有点浪漫。”
颜绒听完后感叹了一句,与此同时,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苏一弦。没想到他也在偷偷看她,目光有些炽热。
“爱人来到神瀑,也会相守一辈子?”不知是不是好奇,只听他问。
“当然,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接受到她的祝福。”扎西兴奋地像个婚礼司仪一样,他想起了苏一弦昨天晚上找他聊天,打听哪里是雨崩的告白胜地,他便很识相地给俩人留了点空间。
“我去旁边的蓝洞下面坐一会儿,你们拍完照要走了喊我哦。”
苏一弦其实本身就有点内向、略微感性。就那么酷酷地站在那边,驻足凝望着缅茨姆。
这几天想了很多,心境有些变化。当如此近距离地在风雪中仰望雪山的时候,竟然真的有一些感动。
有人在看风景,有人在看画中人。
颜绒站在他的身后,悄悄地拿出相机,按下了红色的视频录像键。
此情此景,如此虚幻又真实。
他驻足停留的神情,真的很像是浪漫电影里的画面,他是信徒又是旁观者,他在观察又很值得被记录。
“你怎么看得那么出神呀?”她愉悦地采访着。
他猛然回过神来,垂眸俯视的瞬间,染上了一层隽永的爱意。
这一次,他没有回避,而是情意绵绵地越过镜头,直接看向她的眼睛,真挚地回答她的问题。
他其实说过很多遍了,虽然之前都是见缝插针的、不痛不痒的说着,又被她当玩笑话一样过滤,随后便是兵荒马乱的狡辩。一次次周而复始,讲不完理不清。但他还是要说,酝酿了成千上万遍,还是会说。
“有点被他们神圣爱情所感动。我在想,虽然我不是卡瓦博格,但是我好像找到了我的缅茨姆。”
雪好像停了,似乎连风雪都识相地停下了脚步,在倾听他的告白。
这一次她听得格外认真,心脏像漏了一拍。
高举着相机地手不小心错按到了变焦按钮。他的脸瞬间放大了数倍,来了个特写镜头。时间也像是被按了慢动作,画面升格到120p。
他的眼睛是如此好看,犹如这清澈的雪域圣水。纯粹的锋芒中是含情脉脉的动容。
“要不换我来拍你?”苏一弦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相机。但是她全然已经没有拍vlog的心思,现在完完全全的是被他说的那句话冲击到了。
神瀑汇流的冰柱像是在暗脉下无声流淌,和爱亦翻涌倾斜的雪花翩然起舞。
“所以你的缅茨姆是我吗?”
她对着镜头这样问。
这是困惑她数十年的疑问。
可能是雪花迷了眼,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苏一弦在她问出的这句话的一霎那,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以吻封缄。
冰冰凉的唇附了上来,渐渐地染上了彼此的温度。
不得不说,苏一弦是个无师自通的引领者。
带着她步步沦陷,世界天旋地转,大地从纯白变成了炫彩。
他甚至撬开了她的唇,唇舌相融像是寒冬里一点即燃的炙热火焰,贴上了就不可能只是浅尝即止了。她没什么经验,理智一下便离家出走。她觉得自己快没办法呼吸了,腿有点软,开始沉浸于一种令人晕眩的情感里,包含着一种浓烈的喜欢。
而后,他似乎用手拖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美妙地闭上眼,内心的想法便是:若这只是一场虚构的白日梦,那也先沉溺再说。
颜绒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亲吻,都没有现在这般浪漫。
更未尝想象过。
在雪山冰淇淋下,他会献上一个无比热烈的吻,还是一个吻到缺氧的deepkiss!!
不知道亲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又忍不住贴上去轻啄了一下。
“嗯,是你。都是你。”
他封神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一遍遍地说。
以前颜绒总是会不经意地去试探关系,他总是模棱两可的回复,不主动不拒绝,暧昧至极却不会点破。
今天有点犯规了。
表白有点犯规,亲吻更甚。
她被吻到失魂了,眼神迷离地质问他:“为什么亲我?”
傲娇的他顿了顿,目光深切但是不敢多言。问他理由,就是想亲了,觉得很美好等不及想要亲她,没有什么理由。
“苏一弦,你越界了。”
“生气了?”
“没有,只是....”他们很熟悉,但是不曾这么亲密,“朋友之间不是这样的。你不可以心血来潮,随心所欲....”
他突然察觉到她的视线回避,仿佛下一秒就要跑了,他赶紧又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总有一天,高傲的国王,会被戳中软肋,主动投降。
他彻底认输道。
“不是心血来潮,这是我18岁就想做的事。”
颜绒仰起头,更加失魂地看着他。
“确切的说,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久到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苏一弦意识到,在他下定决心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必须无比认真地表达了,表达他的喜欢,甚至说是爱,直到她确信为止。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向我表白呢?”
喜出望外后,她竟然最先有的情绪是心酸。
原来打开尘封了的蜜桃罐头是这种滋味啊。
“我。一直没等到合适的契机。”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在他的胸膛上锤了几下,发泄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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