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的四肢僵硬了一下,微微侧过了身子,小声回了一句:“我困了。”
分明白日里谁了许久,但她拒绝的姿态太过明显,谢长翎缠绕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只搭在了她的小腹上,又将头移到了她的颈侧,“好,那就睡吧。”
若是逼得太急,兔子亦会咬人。
谢长翎拥着怀中人,他有足够的时间,不用急在一时。
只是身下的热气,告诉他,他对沈昭月的渴望自从在彻底拥有她之后,变得更加强烈。
谢长翎想要的,不仅是她曲意迎合,更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人就是这般奇怪,在得到一件东西后,总是贪婪地想要更多。
月光投射在屋外的枫树上,树影在窗棂处晃动,纱帐垂落,又是一场同床异梦。
京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自安平郡主离京后,娴妃所出的二皇子突然得了癔症,整日说着胡话,甚至直言自己是“真命天子”。皇上虽圣体有恙,但二皇子此言终是犯了大忌。
在御医的建议下,皇上将二皇子送去了荒废许久的安王府修养。
安王死的凄惨,被人构陷谋反,被逼着自缢。纵然最后洗清了冤屈,但安王一家连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丧了命。
一时间,人人都将安王府视作不详之地。
如今将二皇子送去了安王府,其中深意,朝中之人各有猜测。
娴妃算是失了势,不负此前的风光。但稀奇的是,圣上仍旧对娴妃宠爱有佳,每月都必会在娴妃宫中歇息几日。
“这一招,是厌弃了二皇子,还是保他。只怕,唯有那位知道了。”庆王冷哼了一声,他是猜不透皇上的想法了。
谢长翎拿着鱼竿,静静地等着鱼儿咬钩,“结果如何,多等等就知道了。”
“安平去了燕国,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三波刺客。若非派出去的都是精兵强将,只怕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到。”庆王提了下他的鱼竿,上头的鱼食已经被吃干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鱼钩。
谢长翎的鱼线抖动了一下,“边疆的情势如何了?上官将军可有传信来?”
“边疆虽集结了兵力,但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唯独有一件事,燕溯似是舍了国都,亲往边境去了。”裴玄对这一消息有些怀疑,燕溯若想稳居皇位,就该好好护着他那条命才是。
谢长翎猛地一提鱼竿,一只小鲫鱼咬了钩,今日带回去,给他的月儿煮汤刚好。“燕溯的事,让上官将军多派人盯着些。边疆,不只是我们大周与燕国的边境。”
三国交界之地,任何一方,都可以渔翁得利。
静水湖不算大,位于京城北边的一座小山下,因着位置有些偏,秋冬又颇为寒冷,鲜少有人来。
两人正钓着鱼,一人提着鱼篓,拿着鱼竿,走了过来。
“庆王殿下,谢大人,还正是巧了。”齐恒走到了谢长翎的鱼篓旁,朝着里头数了数,“一连钓了三条鱼,谢大人果真是好手。”
谢长翎给鱼钩上重新裹好了鱼食,长杆一甩,将钩子抛了出去,才悠悠回道:“不过运气罢了。”
齐恒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早恨得牙痒痒了,他百般算计好的事情,竟是给谢长翎给打乱了满盘的计划,他自那日突然没了沈昭月的消息,流云又半途跟丢了沈明月,他就猜到必然是谢长翎与裴玄发现了什么。
只他没有证据,此时又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寻人,只得暗戳戳地来这里探探虚实。
“听闻庆王妃的病好了,还真是恭喜庆王殿下了。”齐恒将鱼篓放在了庆王的不远处,提着鱼竿问道。
裴玄偏过身子,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中藏着怒意,他自己好端端的王妃,突然不见了踪影,若非最后将人找了回来,他真想现在就砍了齐恒的手。
让他知道,什么是不该碰的人。
“吉人自有天相而已。”裴玄冷笑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打着哈哈,齐恒自然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敌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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