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生存之道,必要时先伏低做小,先把对方捧得高高的,再扮乖装可怜,每次用到这招,对方不管多气,都会被很快哄好。
一发现情况不对劲,她便熟练地用了这招,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就是吧……她都跪半天了,仙人怎么还不吱声?
太阳光依然明媚,只是没什么热气,南山淋了一身黏稠的恶臭玩意儿,不仅被熏得头晕,风一吹还冷得打哆嗦,几乎要维持不住跪姿。
亭子里却没有什么声响,静得仿佛无人存在,南山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偷偷抬头,下一瞬却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睛。
……他什么时候从水里出来的?南山愣了愣,下一瞬被修长的手指挑起下颌,被迫与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
太近了,近到能嗅到他身上带着药草味的水汽,他微微俯身时,没有系上的衣带在落在她的眉心,带来温热的湿意。南山作为二十岁还没成婚的大龄姑娘,明知眼前的人很危险,但还是不合时宜地红了脸。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闪烁的眉眼上,淡淡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南山的羞涩一瞬干涸。
男人神色淡漠地松开她,像擦什么脏东西一样仔细擦手:“想逃?”
南山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后忙道:“民女能嫁给自己的救命恩仙,是民女三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民女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逃,民女就是太想看看您了,才忍不住跑来找您,还请您看在民女对您一片心意……”
空气破开,平白出现一把匕首,直直指向她的咽喉。
南山:“想逃。”
匕首又化作水汽消失在空气里,男人看了她一眼:“出了门,往东南方跑。”
……他让她走?南山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他也不乐意成婚的事,于是小心试探:“您知道我是谁?”
“整个冥界,就只有你一个活人。”男人眼神淡漠,声音也透着凉意。
……什么叫只有她一个活人,冥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南山打了个寒颤,还没等细想,就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并不想娶她,于是立刻表示:“只要您送我回家,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您!”
男人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正要说什么,眉头突然不悦蹙起:“你走不了了。”
话音未落,庭院上空传来阎岳的声音:“灵晔,将结界打开。”
南山顿时着急:“那怎么办?!”
灵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斟酌什么,南山焦急地四下张望,正寻找逃跑的路径时,就听到他缓缓开口:“父王再独断,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凡人,只要你宁死不屈,他定然会放你离开。”
话音刚落,他突然俯身,近到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你会这么做,对吧?”
南山想起阎岳那张笑眯眯的脸,刚要表示质疑,一股力量就突然将她掀翻,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落在了怪物的断肢上。
阎岳已经出现在庭院里,皱紧了眉头刚要质问灵晔为何不开结界,灵晔就抬手点了点死掉的怪物:“已经没事了。”
阎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边干呕一边往外爬的南山,一时间愣住:“怎么回事?”
南山讪讪,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灵晔轻描淡写道:“哦,有东西要杀我,她帮我解决了。”
好不容易爬到一旁去吐的南山茫然:“啥?我吗?”
“嗯。”灵晔眯起眼眸,无声警告她别乱说话。
南山:“……”这位大哥,得是多蠢的人才能相信我一个弱女子能杀这么大只的怪物啊?!
阎岳一脸感激:“南山,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南山:“?”
阳光照耀的庭院里很快涌进来一堆长得奇奇怪怪的人,南山稀里糊涂地被一个长着猪鼻子的姑娘拉走,又稀里糊涂地被喂了几颗丸子药,等回过神时,发现身上已经干净如初。
……不,比之前还干净,阿娘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去年弄在身上的脏痕,如今却丁点没剩下,连补丁上破损的针脚也修好了,简直像新衣服。
“怎么做到的……”她惊讶地嘀咕。
姑娘笑了一声:“是最低阶的清洁咒而已。”
南山听不懂,仍然一惊一乍地夸奖她,把姑娘夸得害羞低头,差点暴露自己的三排尖牙。
“查!给本尊继续查!本尊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如此胆大包天,竟将心思打到了少主身上!”阎岳还在发火,一回头就看到南山笑嘻嘻的样子,招招手道,“南山,跟本尊回去,本尊有话要问你。”
……就知道不可能轻易混过去。
南山一瞬面色惨淡:“好……”
垂头丧气地跟在阎岳身后往外走,快走到庭院门口时,突然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她下意识回头,恰好对上灵晔危险的眼眸。
退婚。他无声说了两个字。
南山坚定地点了点头,下一瞬就出现在一间宽敞奢华的书房里。
“你方才为何要逃?”见她还在好奇地四下张望,阎岳直接开口。
南山正偷偷摸桌上的烛台,结果蜡烛突然燃亮,火苗不客气地在她手上咬了一口。她连忙缩回手,正惊魂未定时,就对上了阎岳似笑非笑的眼神。
“仙人伯伯。”南山乖巧打招呼。
阎岳没想到她会这么称呼自己,装出来的威严表情顿时绷不住了,再开口已经带着点长辈的慈善:“不想嫁给灵晔,想悔婚?”
“呃您听我解释……”
“行,本尊这就叫人送你回凡间。”阎岳打断了她的辩解。
还有一肚子借口没说的南山:“啊?”
“送你回家。”阎岳重复一遍。
南山还是茫然:“怎么突然愿意送民女回家了?”
“强扭的瓜不甜嘛,要是再留着你,灵晔那小子肯定教唆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本尊又不能为难你一个小姑娘,最后还是得放你走,再说你方才还救了灵晔的命,本尊就更不能强迫你了。”阎岳大手一挥,似乎想通了。
这对父子还真是相当了解对方,就是吧……
“您真觉得我一个凡人,能杀掉那么大一只怪物?”她忍不住问。
阎岳没当回事:“你是天生灵骨,有什么不能的?”
“天生什么?”南山没听清。
“哦,天生灵骨,活着是几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天才,死了就是可破修行瓶颈的绝妙神器,当初本尊也是因为你体内的灵骨,才会定下你和灵晔的婚约,”阎岳看了她一眼,“想来那四段婚约的主人,也是为了你的灵骨来的,就是不知他们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说完,还特意强调,“本尊肯定是要活的,灵晔伤了根本,修为上注定再无所成,若是能娶个强大的媳妇儿,本尊将冥界之主的位子传给他时,旁人才不敢多作为难。”
本来听他直白地提起另外四段婚约,南山还有点心虚,结果听到死啊活啊的话,直接后背发冷了:“不能吧……也许其他仙人只是想救我呢?”
阎岳一脸同情地看着她:“那四抬轿子全都有阴邪之气,其中一抬更是死气弥漫,恐怕轿子主人皆非善类。”
南山笑不出来了。
半晌,她下定了决心:“您真愿意放我走?”
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要走?阎岳惊讶:“你知道自己一旦回去,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但我还是得回去,”南山眉头紧皱,神情难得凝重,“阿爹阿娘还在家里,我必须回去。”
“哪怕会死?”阎岳问。
南山抬头看向他,眼底没有一丝动摇:“哪怕会死。”
“那本尊若是说,那四抬花轿的主人并未露面,你爹娘如今也健在,你还想回去吗?”阎岳问。
南山眼睛一亮:“真的?”
“就知道你不信。”阎岳斜了她一眼,一挥袖空气扭动,不多会儿半空出现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里面显现出南山家的三间小瓦房。
“那是我阿爹!”南山看着正在挑水的小老头惊呼,接着又发现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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