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听到起,心头惊惨得很。
再往前走没得好一哈儿,就看到一伙鬼卒,各人拿起到幢幡,在路边上跪起说:“桥梁使者来接了。”判官吼起喊他们起来,然后上前头把太宗引到起,从金桥过切。太宗又看到那一头有一座银桥,桥高头走起几个忠孝贤良的人,公平正大的人,也有幢幡来接引;那半边还有一座桥,寒风滚滚,血浪滔滔,号泣的声音一直不断。太宗就问:“那座桥是啥子名堂哦?”判官说:“陛下,那座桥喊做奈河桥。要是到了阳间,千万要记到摆给别个听,那桥底下都是些:
水凶得很,路又窄又险。就像匹练搭到长江高头,又像火坑浮到上头来。阴气逼人,冷得骨头都遭不住,腥风扑鼻,味道钻心巴肝的。波翻浪滚,来来回回连个渡人的船都没得;光起脚板儿,蓬起脑壳,进进出出的全是做了坏事的鬼。桥长好几里,宽只有三隳,高有百尺,深得很。上头没得扶手栏杆,下头有抢人的恶怪。枷杻缠到身上,打到奈河那条险路高头。你看那桥边的神将凶得很,河内的孽魂硬是造孽得很,桠杈树上,挂起的是肯红黄紫色的丝衣;壁斗崖前头,蹲起的是那些骂公婆的淫泼妇。铜蛇铁狗随便啃,永远掉到奈河头没得出路。
有诗为证:
随时听到鬼哭神嚎,血水浑得很,浪有万丈高。
无数的牛头马面,凶巴巴地把守到奈河桥。”
正摆到起,那几个桥梁使者,早就回切了。太宗心头又慌得很,点起脑壳暗暗叹气,默默悲伤,跟到起判官、太尉,早就过了奈河那条恶水,血盆苦界。前头又走到枉死城,只听到闹麻麻的人在吼,清清楚楚地说“李世民来了!李世民来了!”太宗听到起喊,心惊胆战。看到一伙拖起腰杆断了手臂、有脚没得脑壳的鬼魅,上前头拦住,都吼起:“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慌得太宗东躲西藏,只喊“崔先生救我!崔先生救我!”判官说:“陛下,那些人都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处草寇,众王子、众头目的鬼魂;全是些枉死的冤孽,没得人管,不得超生,又没得钱钞盘缠,都是些孤寒饿鬼。陛下拿些钱钞给他们,我才救得到你哟。”太宗说:“我光起身子到这儿来的,哪儿得有钱钞嘛?”判官说:“陛下,阳间有一个人,有好多金银,在我阴司头寄放起的。陛下可以出个名立个约,小判我来作保,暂且借他一库,拿来发给这些饿鬼,才过得切。”太宗问:“这个人是哪个哦?”判官说:“他是河南开封府的人,姓相,名字叫良,他有十三库金银在这儿。陛下要是借用了他的,到阳间还给他就是了。”太宗高兴惨了,情愿出名借用。就立了个文书给判官,借他金银一库,喊太尉全部发给那些饿鬼。判官又吩咐说:“这些金银,你们可以平均分起用,放你们大唐爷爷过切,他的阳寿还早得很。我领了十王的钧语,送他还魂,喊他到阳间搞一个水陆大会,超度你们超生,莫再闹事。”那些鬼听到起,得了金银,都乖乖地退了。判官喊太尉摇动引魂幡,带起太宗出脱了枉死城,跑到平阳大路高头,飘飘荡荡地走了。
往前走了好久,就来到“六道轮回”的地方,又看到那些腾云的身上披起霞帔,受箓的腰杆上挂起金鱼,僧尼道俗,走兽飞禽,魑魅魍魉,闹麻麻地都朝那轮回下头跑,各自进自己的道。唐王就问:“这是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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