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澹自认是个乖巧可爱的富二代，从来没仗势欺人。反而踏踏实实做生意，勤勤恳恳交朋友。
可现在的一切，好像并不是自己引起的，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面色枯黄如金纸，眼前走马灯一般来来回回都是自己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秦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张金水双手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自己儿子捂着胸口疼得受不了，眼看就要晕过去。自己却急得团团转，半点方法都没有。
病急乱投医，张金水想起了手机里的所谓“大师”。
“大师，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我儿子怎么了！这是……”
张金水固然不是个身有光环的主角，可她拥有的容貌，聪慧是多少人梦想不来的。
而她呢，显然没有把自己所拥有的当做珍贵的资本，用来给自己开辟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而是拿它来满足自己的嫉妒心和虚荣心。
“报复你，报复你儿子的并不是我。我只能给你提示，这就是你换走的那个孩子。”
【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个孩子，可怜的。要是他生活在秦家，一定是个幸福的孩子。】
【是啊，可惜了。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金水满脸都是泪，双手止不住发抖。哆哆嗦嗦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要不是这么做，要死的不就是我儿子了吗？秦家和戚家，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也是被逼无奈……”
事到临头，她显然还不知道认错。还满嘴胡言为自己辩驳。
祝自欢显然很生气：“你，你没什么逼不得已的。你本可以选择把那个孩子好好养起来，就算不能拥有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那还有生命。但现在呢……”
秦澹给祝自欢的，就是原本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些年里，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你狠毒无比，借口回老家把孩子给家人照顾，偷偷把孩子带进深山。然后……”
祝自欢有些哽咽：“然后，你活生生把孩子扔进了悬崖底下……你做这些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到过，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真是好恶毒！】
【这已经可以算故意杀人了吧！】
【亏你还是个母亲！】
张金水的人生，贫瘠而无奈。若不是来到秦家，可以一眼望到头。
找个差不多的男人结婚，生两个或者更多的孩子，最后在鸡毛蒜皮之中了结一生。
可是，她从未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
“我若不这么做，谁能看到我的孩子！我若不把那个孩子换走，我的孩子怎么拿到属于他的一切！”
“凭什么这些富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要一无所有！我不服……”
不服就不服吧，怀里的秦澹出气多进气少，不怕你不服。
楼下一阵兵荒马乱，家里的私人医生也跟着120一起来了。
上来看到满脸狼藉的张金水和倒地不醒的秦澹，赶紧把急救器械拿上来。
张金水只能呆立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颤抖，生死不明。
可以想见的，医生忙活了大半天，效果并不明显。
秦澹的生命体征都很稳定，可他就是捂着胸口不撒手。满脸汗水，看起来痛苦无比。
家庭医生无可奈何：“张阿姨，我们先把秦先生送到医院里。这里毕竟条件有限……”
秦家房产众多，平时这套郊区的别墅里，只有秦澹和几个佣人。所以此时，秦家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一群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就要把秦澹抬进担架运走。
祝自欢看到两人着急忙慌，面面相觑的样子提醒道：“别怪我没说，你们移动地方，他可就真的可能会死。”
果然，众人一看地上的秦澹，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
家庭医生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面漏不悦：“这位主播，你也是医生？”
摆摆手，祝自欢谦虚道：“我不是医生，不过我可以治病。秦先生这个病，只有张阿姨能治。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家庭医生表示怀疑。现在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叫医生了，莫不是抓着个浏览器就能当医生：“你是什么人？还能说这种大话？照你这么说，我们医生是不是都该失业了？”
“那倒不至于，我是治人先治心。不过余医生，你最近有血光之灾，要小心车辆。过马路的时候，减速慢行。我的提醒就这些，免费的。”
余陌嗤之以鼻。
【这位余医生，我劝你听话。大师免费送你的忠告，还不赶紧打印了裱起来！】
【我看这位余医生也是颇有姿色，有账号吗？我去找他看看病……】
【你那是看病？我都不稀得说……】
【小余，你就不好奇，大师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吗？】
显然，余陌也反应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姓余？”
祝自欢谦虚：“哎，这都是小把戏了。不过，张阿姨，你想好了吗？”
秦澹都要风化了。
若说世上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张金水绝对算一个。
“我不相信你……”
祝自欢也猜到她会这么说了，不过丝毫不慌。
“你有得选择吗？”
没有，是的，她没有选择。
若是秦澹今天死在这里，她这辈子的努力就去哪都白费了。
思量片刻，张金水闭了闭眼，浑身绷紧的力气瞬间垮了：“他想要我怎么做？”
“自首。”
“然后给他磕几个响头。等秦澹醒过来，把不该要的资产全都交出来。”眼看张金水又要挣扎，祝自欢赶紧打上补丁：“不会全都要的，放心你儿子下半辈子，绝对衣食无忧。”
张金水说干就干，二话不说立马屈膝跪地冲着秦澹的方向磕头。血肉之躯撞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
磕到第一百个，秦澹的呼吸开始平顺。第二百个，面色越来越好……第五百个已经没有痛苦的表情。
虽然还没醒过来，但看起来已经不像要死的样子了。
“好了，现在自首。”
张金水掏出手机，干脆利落拨打110，把自己害人的事情供认不讳。
秦澹终于可以不用死了。
门外一直等着救人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问余陌：“余医生，咱们还救人吗？”
余医生：咱让人抢活了看不出来吗？
再去检查秦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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