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竟是我自己》
寒海导演排的这出新戏,名叫《勇士号上》。
故事背景是现代,十个旅客准备搭乘勇士号潜水船,顺着莱伊河而下,去往另一座城市,或是探亲,或是出差。他们将在勇士号上共度与世隔绝的两天一夜,但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登上船时,骇人的黑暗也尾随而至。
毫无疑问,白璃扮演的女反派,就是黑暗之一。
白璃上一次看戏剧,还是在中等学校的时候。他们学校的戏剧社,在新年庆典上表演《大审判长怒喝魅惑魔》,当时她和同班同学挤挤挨挨坐在狭窄的礼堂里,因为人太多,通风系统又老旧,陷入了低氧带来的昏昏沉沉中,只记得男同学在用下流的语气,说这台戏剧在校外表演时,女主角只穿肉色紧身衣。
因为这回白璃也是和魅惑魔相似的女反派,她还以为自己也要穿类似的衣物,不过排练第一天,脸长身材也瘦长的寒海导演,只将厚厚剧本下发,让他们每个人席地坐在爱缪剧院破旧的舞台上,按顺序朗读自己的台词。
然后在朗读过程中,将每个人都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三小时的戏剧,朗读剧本朗读了一个白天。毫无疑问,白璃是被骂得最惨的那个,毕竟她没有任何语言训练基础。
这个势头,就连不会恐惧的白璃,都感觉寒海导演会辞退她。但说话极其难听的寒海导演,在这方面反而没说什么。
“猪猡的哼唧都比你的声音好听点,明天还是这样吐词不清你不如滚。”
她最多说了这么一句,相比其他批评,力度已经极轻。
白璃连檀鼻的拳打脚踢都能忍受,再说她的父母,她死去的丈夫,他们骂她的话,没有比寒海导演的话好听多少,所以这么一天下来,她竟然感觉还不错。
直到排练结束,她跟随人流一起从后门走出爱缪剧院,再一次看到疑似——在白璃这里是确凿——银月少女信徒的剧组投资人,乐彩·西卡迪尔。
儒雅的中年鹿人捧着一束花朵,对白璃微笑。
同时,似乎有高大的幻影出现在乐彩·西卡迪尔身后,这个幻影有黝黑的皮肤,浮肿的四肢,和咧开嘴角时露出的泛黄利齿。
白璃并不恐惧这个幻影。
只是她垂在裙边的手下意识想去抓握什么,最好是一把细
长的放血刀。
白璃能感觉到,身边那些刚认识的演员同事,看她的眼神已经改变。
真是奇怪啊,她竟然能分清这么多人的不同眼神。
也有人在盯乐彩·西卡迪尔怀中那束花朵,那是一束炼金鲜花。
虽然将活生生的植物视为邪恶,但追求美是人的天性。所以有钱人会用绢花来装饰自家那虚假的花园,更有钱的人则用能以假乱真的炼金花朵。
金锤子手下的炼金术师,可以说维持住了每座城市的运转,上到精工材料,下到厕纸,全靠大型炼金工厂生产。没有他们,林这三年的穿越生活将黑暗一百倍。而两年多前,林考虑怎么赚钱时,最想要去的专业,其实不是仪式师,而是炼金术师。
如果林是炼金术师,工作半年他大概就能赚回蓝磷灰的医疗费。但炼金术师只由金锤子教会培养,每学期学费一万,不包括书本和材料费。
有钱人才能就职。
有钱人才能购买单支价格五十的炼金花朵。
这种炼金花朵,花瓣和树叶给人的触感柔嫩得像真的一样,它甚至会枯萎,并能在枯萎后也保持一种凋谢的美丽,本质是一款普通市民没资格购买的艺术奢侈品。
而乐彩·西卡迪尔怀中的花束,有九朵这样的炼金花朵。
白璃如果愿意接受这束花,以及附带的晚餐邀请,哪怕她第二天转手将花卖出去,接下来一年的生活费也已经有了。
但白璃选择拒绝。
这似乎不是一个好选择,不过她如果接受邀请,结果恐怕也一样。
总而言之,等白璃第二天来参加排练,原本笑着和白璃说话,甚至愿意指导她发音的同事们,都摆出了她熟悉的,从她上初等学校到她上中等学校,周围人一直没有改变过的,惯常冷暴力态度。
这个时候,唯一不改变态度的寒海导演,她尖利的骂声都叫人感到高兴了。
而这天排练结束,乐彩·西卡迪尔带着一束和昨天不同的炼金花束,再一次提出晚餐邀约。
“其实我当时身上带了刀,白璃向她的神忏悔,“我差点捅上去了,最后关头我想起您的教诲,才松开手。
“但是,您要求我调查他,摸清他,注意他,并确定他的超凡职业……如今只要看到他我
就想要杀了他,主啊,这样我该如此是好?
听她说完这一切的林:“……
听她说完这一切的摩西:“……
该怎么说呢?白璃有这个反应,并不完全是她那个杀人冲动的问题啊。
很明显是那男鹿人犯贱!
“他让白璃无法在工作环境里建立新的人际关系,摩西道,“这样一来,某日白璃从剧组中消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恐怕都不会引起什么波澜。手法很熟练,可能是惯犯了。
林也在心中点头,他虽然才工作半年,但审判庭的卷宗里记录有不少类似案件。
“可是说实话,没有必要啊,林在意识中和摩西沟通,“铁榴市的畸变教派,视白璃杀死教徒一事为耻辱,他们最可能采取的行动,是将她凄惨地杀害在大庭广众下,以此表达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同胞的人。之前袭击白璃的那个鼠人就是打算这么做,悄无声息带走白璃,不符合畸变教派的想法。
“不符合畸变教派的想法,但那个男鹿人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摩西道,“等你的信徒再多一点你就懂了,他们根本不会听话的。
怎么?管理学也是神明必修课的一部分?
刚考完白璃的林,一想到自己需要学习的课程增加了,也头疼起来。更让他头疼的是,他应该拿白璃怎么办?
这个情况,再叫白璃去调查乐彩·西卡迪尔,只会带来混乱。一不小心,白璃真的能失手杀人。
不是说乐彩·西卡迪尔不能杀,如果这家伙真的是邪.教徒,杀了他林甚至能拍手赞一声好死。但直接杀死乐彩·西卡迪尔,会让白璃陷入巨大的麻烦,她才刚刚走出来,何必呢?
何况,白璃真的那么想要杀死乐彩·西卡迪尔吗?
林观察她丝毫不见畏惧的眼眸,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
六七面镜子在林面前展开了,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白璃。她冷静但杀气腾腾,她微笑看着婴儿床里的小玉,她对着借来的课本苦恼……她心中的情绪在林眼中一览无遗。
在所有镜子的后面,有一面镜子里的白璃,浑身缠绕铁链。
这个白璃在哭泣,在颤抖,她向林诉说:“好可怕,好可怕……
她跪在鲜红的血泊中,血泊中的
倒影不是她而是那个皮肤黝黑四肢浮肿的檀鼻·格瑞丹她的丈夫。
又有鹿角残缺的乐彩·西卡迪尔站在她身前这个男鹿人怀中捧着的不是花束而是利刃。
“啊……”
林轻轻叹息听到这声叹息的白璃却不知道祂为什么叹息。
原来如此林明白了白璃从未真正走出来。哪怕她因为林的粗暴切割无法感知恐惧了但依然十分恐惧的她用杀人冲动取代了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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