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大人,您的身体我用惯了》
汴梁京,车马驾珊珊,万商往来呼讙。
一只纤细的手拦住那乞丐,“这位兄台,我这碗,请你。”吴辞脸上抹开一丝柔婉笑意,眼底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我家良人素来疼爱我,家中用度,自是妾身掌管。”
韩笑正举碗喝那紫苏熟水,闻言喉中一噎,咳了几声才稳住身子,耳根控制不住地涌起一丝温热。这个吴辞平日心细如发,言辞锋利,此刻演技竟是浑然天成,信手拈来。
她嘴边想反驳的话直接吞入肚中,干巴巴地接了句:“嗯,听凭内子做主。”
“你是吴辞?”断腿乞丐没有接吴辞的糖水,而是望着韩笑现在那张“吴辞的脸”发愣。他在地上拖着另一条腿蛄蛹到一处墙边,扶墙站起,拾起木棍:“借一步说话。我叫石打狗,你许是忘记了。带你去咱家坐坐,也是许久未见了。”
吴辞贴近韩笑耳边道:“‘哑雀’先放一旁,看他如何。”
二人将糖水一饮而尽,狐疑地跟着,一路石打狗都在啰里吧嗦地讲着自己虹桥的见闻,韩笑敷衍着回应,直到他讲到——
“那日我见我兄弟冯小龙和一女侠在虹桥交谈。后来那女侠上了轿,你猜怎么着?那轿子行至马行街,突发意外,轿底断裂了。嘿,那女侠直接摔了出来!那死动静惊到了不远处的马儿,马儿拉着送货马车就这么直接给那女侠辗过去了!”
“你兄弟?”
“是啊,冯小龙可是我军中弟兄,我俩可是过命的交情!”
“你可知那女侠是谁?你兄弟为何要和他交谈?”韩笑微微抬眉,问道。
“这我真不知,若知姓名,我早直说了。但我兄弟保准是知道,待会你就能见着。”
“最近在查这个案子,有些好奇。”
石打狗转头与韩笑双目对上,眸子里带着些惊讶:“你是官家人?推官?好小子!十几年没见,小家伙还考中进士了,爬得这般快!我算算……你今年……才二十六吧?”
一旁的吴辞轻咳一声,淡淡道:“二十有四。”
石打狗拍拍胸脯,“这汴京城就没有我石打狗打探不到的事儿,但我石打狗行侠仗义,顶破天也就是内急寻不得茅厕,于虹桥根下……”
这人还挺有趣,话虽粗鄙,却带着股子鲜活的市井气。韩笑瞟了一眼吴辞,他说石打狗是自己同乡,却未说自己家乡何处。这人脸上总带着一缕难解的忧郁,笑容更是鲜少。
“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吴辞问道。
“这腿嘛,北伐时断的。这手嘛,自己摔的。”说完,他还吐吐舌头,“年纪大了不中用啦,哪还能像从前?要不是这皇帝成日妄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咱们至于去北伐吗?如今还能在码头卖把力气!”
是了,如今淳化三年,宋太祖赵光义在六年前第二次北伐,以惨败告终。虽已过去六年之久,社稷尤未全然安稳,民生负重,军中士气更是低迷。
三人越走越偏僻,最终来到外城边上一片杂乱的棚户区。时不时有些乞丐和苦工来和石打狗打招呼,一口一个“打狗哥”,看似混得风生水起,颇有人缘。
他领着二人钻进一个废弃的土谷祠,里面别有洞天。虽简陋,但收拾得整齐。几个同样伤残的汉子正盘坐在一座石台周围,低声商讨着什么。他们一见石打狗进来,身后还跟着这两个衣着体面的人,目光变得警觉,差点抄起手边家伙。
“莫慌!”石打狗将木棍往地上一丢,直接躺了下来,“这小子是阿史那云的崽,搁虹桥上遇见了。”
阿史那云?西域名字。韩笑看了一眼吴辞,吴辞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默不作声。
几人闻言,眼神都多了几分悲伤。
“小龙呢?”
“在里面给兄弟换药。”一独眼汉子答道。
“你在这儿等着,我把冯小龙叫出来。”
韩笑和吴辞在外候着。韩笑对吴辞母亲的西域名字有些好奇,借着墙边一面碎镜打量起吴辞那张如今长在自己身上的脸。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竟是罕见的高眉深目,鼻梁高挺,唇形丰润。最主要的是,平常被官帽遮掩住的耳骨处还别着一枚蛇形耳钉。
不对。往日总戴那官帽挡着了,竟没留意过。大宋男子穿耳可是件稀奇事,莫非吴辞并不是汉人?外邦人是如何入朝为官的?
吴辞看着韩笑顶着自己那张脸对镜子挤眉弄眼,无奈摇头。
“怎么?生得我这张脸,让你如此不满?”
“我哪里敢?只是你这容貌……令堂名讳,不似中土之人。”
吴辞目光一沉,道:“此话出自你之口,想必应是无心之举,切勿外传。”他凑近半步,在韩笑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家母确为高昌回鹘人,已故多年。然籍贯随父,科考入仕,凭的是真才实学。”
温热的的气息拂过耳廓,韩笑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贴着吴辞的耳畔,面颊烧红,急退半步道:“莫要靠我这么近!”
吴辞眼睛微眯,冷脸上生出一丝玩味:“平日里你我不皆是如此交谈?对着镜子竟然开始害羞了?”
未等韩笑回应,石打狗已带着冯小龙出来。此人身形精干,年莫三十,也是这帮人中唯一一个四肢尚全、没有残缺的人。冯小龙目光扫过韩笑耳骨上的耳钉,声音沙哑道:“冯小龙,见过大人。”
“冯……冯大哥,”韩笑斟酌着用词,“听闻你几日前在虹桥与一名女侠交谈,可知其名?”
“那姑娘名为卢念紫。”
卢念紫!阿姊,念青……马行街的死者为卢念紫,樊楼的死者名为卢念青,二人为姊妹关系!
“你们谈了些什么?”
“她只问了一事。六年前,‘飞燕’是如何利用北伐大军调度,将一批军械神鬼不觉运出河北……”
这军械竟是利用北伐战争?
“我直接了当地告诉了她。我虽不知具体如何运作,但我曾是守库队的队正,亲眼见那都头收了封信后连夜放出几辆标注‘军粮’的马车。”说到这,他有些咬牙切齿,“而后北伐失败,这都头被问斩,我们这些知道事情的弟兄,不是残了就是废了!有的甚至已经不在人世!到头来。还被赶了出来!”
石打狗在一旁狠狠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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