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求生记(女穿男)》
冰冷。
还有一股怎么都挣脱不开的束缚感,像是被浸了水的厚重毯子紧紧裹住,沉甸甸地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四周是颠簸的,一下,又一下,伴随着粗糙物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腐烂物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
关禧的意识像在深海里沉了太久,此刻才挣扎着浮起一丝微光。她最后的记忆,还停在那盏惨白的晚自习灯光下,停在数学卷末那道扭曲的符号上,停在那阵骤然刺穿心脏,让她眼前一黑的剧痛里。
所以……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可如果只是猝死,心口的痛楚为什么会被另一种感觉彻底覆盖,从身体下方,从那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火辣,撕裂,像持续碾过神经的钝刀,比心脏的骤停更真实,也更凶狠地冲刷着她残存的意识。
“唔……”
她试图发声,喉咙却像被砂纸打磨过,只挤出一点残破的气音。
“嘿,轻点儿!”不远处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透着不耐,“死沉死沉的,早点丢去化人场了事。”
“妈的,真晦气。”另一个声音抱怨道,“这才进来几天?身子骨这么弱,去个势都能要了命,白费了王公公挑他一副好相貌。”
去势?好相貌?
关禧混沌的大脑捕捉到这两个词,还没等她理解其中的含义,身体又是一阵更剧烈的颠簸,被重重掼在地上。
“砰!”
这一下撞击,彻底将她从半昏迷状态中震醒。那下身本就存在的剧痛,像滚油中投入冰块,轰然炸开,席卷四肢百骸。那是一种足以让人发疯的疼,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那最脆弱的部位反复切割,又像是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在伤口上。
“操——!我艹你大爷——!”
一声石破天惊的,字正腔圆的,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怒吼,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中气十足,响彻了这个阴暗的空间。
裹挟着她的那股束缚感消失了,那是一张破旧的草席,被人用力扯开。
冰冷的,带着浓重霉味和尸臭的空气涌入肺里,关禧睁开眼,眼前先是模糊的一片,只有昏暗的光线和几个扭曲晃动的影子。
“啊——!”
“诈尸啦——!”
两声比她的国骂还要凄厉十倍的尖叫响起。
关禧勉强聚焦视线,看到两个穿着灰扑扑古代宦官服饰,面白无须的人,正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极致恐惧,其中一个甚至腿软得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蹭,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关禧无暇理会他们,疼痛吞噬了全部思维,她低头,看向自己疼痛的来源。
身上是件脏得辨不出本色的单薄中衣,而下身……那个本该熟悉的部位,竟被肮脏布条胡乱缠裹。布条浸透暗沉的血与黄褐的脓,甚至和底下溃烂的皮肉黏连在一起。
这不是她的身体。
这个认知就像冰水浇头,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异常苍白瘦削的手,腕骨纤细,指甲泛着不健康的青色,这也不是她那双因为常年写字而带着薄茧的高中生的手。
未及她细想,一些破碎混乱的画面便轰然冲入脑海。
瘦弱的少年蜷缩在破旧的茅草屋里,听着父母叹息:“送进宫吧……总比饿死强……”
散发着血腥气和草药味的蚕室。固定在木板上的恐惧。手持特殊刀具的阴影。
黑暗潮湿的大通铺,其他小太监鄙夷又含妒的窃窃私语:“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哼,指不定凭这张脸往上爬呢……”
下身伤口持续的红肿,发热,流脓,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浑身滚烫,意识在高温和痛苦中一点点剥离……
小离子。
这个身体的名字,或者说,编号。一个因家贫被送入宫中,刚受完宫刑不久,便因伤口溃烂感染,在高烧和剧痛里咽了气的十五岁小太监。
而她,关禧,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中女生,就在这具身体刚刚断气,被人用草席一卷准备拖去停尸房的时候,穿了进来。
“我……操……”关禧,或者说现在的小离子,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
穿越?她认了。好歹是活过来了。
可为什么是太监?!还是个伤口感染,眼看就要二次嗝屁的太监?!
那两个被吓破胆的太监已经连滚带爬地尖叫着跑远了,停尸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周围几具用草席盖着的,早已冰凉的尸体。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第二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身体剧痛和诡异处境的恐惧与恶心。
药!必须有药!
原主小离子就是死于术后感染,她绝不能重蹈覆辙。停尸房这等死寂之地,自然不会备有救命的药物,但方才那两个仓皇逃走的太监呢?他们身上,或者他们的住处,或许会有。
她强忍着下身撕裂般的剧痛,浑浊的目光艰难地扫视着地面。有了!就在不远处,一个灰扑扑的小布包静静躺在那里,显然是方才那两人惊吓过度遗落的。
希望的火苗骤然点燃。她咬紧牙关,用手肘死死抵住湿冷的地面,开始向那布包一寸寸挪动。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牵扯着下身的伤口,就像在刀尖上翻滚,冷汗浸透了她单薄的中衣,额前碎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视线因剧痛而阵阵发黑,几欲晕厥。
区区几米的距离,此刻漫长得如同天堑。
“撑住……关禧……你他爹给我撑住……”关禧语无伦次地给自己打着气,混杂着现代的自称和这具身体带来的潜意识,“不能死……死了就真成太监了……不对……活着也是太监……爹的……”
终于,手指触碰到了那个粗糙的布包,她颤抖着打开,里面只有几枚铜钱,一块硬得像石头的干粮,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她急切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些许粗糙的,褐色的粉末,带着淡淡的草药味——是最普通廉价的金疮药,量很少,显然是低阶太监随身备着以防万一的。
这点药,可能远远不够,但这是希望。
她艰难地侧过身子,靠着冰冷的墙壁,喘着粗气,颤抖着手去解下身那些黏连着皮肉的布条。每揭开一点,都伴随着皮肉被撕开的剧痛和新的脓血涌出。
她看得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当最后一点布条被揭开,露出下面那因宫刑和感染而显得狰狞红肿,溃烂流脓的伤口时,关禧终于忍不住,扭过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些酸水,灼烧着喉咙。
生理性的泪水汹涌而出,她一边吐,一边哭,一边骂:“爹的……爹的……这他爹是什么人间疾苦……疼死我了……”
吐完了,哭够了,求生的欲望再次占据上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宝贵的药粉一点点,尽量均匀地撒在那恐怖的伤口上。
“嘶——!”
药粉接触到溃烂创面的瞬间,一种不同于之前剧痛,就像是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的感觉传来,让她浑身痉挛,差点把药包扔出去。
倒完了所有药粉,伤口被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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