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有不测风云》
众人看他俩带回这么些武器都是颇为意外,大约是没想到新来的真有两把刷子。
闵宴当即问她能不能先带他们出去,看样子如果她点头,他是不会想等她另外两个同伙的。
可惜昭早早给他的答案令人失望:
“通道又窄又长,你们想过必须先关掉铰刀,否则一直蹬墙,体力会不足。到后面动作变慢,掉下去或是碰到机关,都得死。”
“那你有办法关掉吗?”闵宴问。
“当然没有了。”昭早早像看傻子一样瞅他,能关她不早关了。
闵宴一脸不愉:“就没有其他办法?”
“我反正没有,你等着看祁道长有没有。”昭早早摊手,“那也是你姐姐找来的行家。”
术业有专攻,机扩链条这类手工复杂的一向非她所长。
闻言闵宴便没再多说,半晌却问:“我姐姐还好吗?”
“挺好的啊。”昭早早面不改色地答完,想到那天闵栀来送他们时手上还缠着夹板,顿觉晚几天出去也行,免得给弟弟看了心疼。
到时候夹板也应该撤了,再不撤可就不礼貌,是对她干脆利落的动作的一种污蔑。
约莫在傍晚,昭早早无聊得满地宫寻找合适的石头磨刀。
磨完自己的还不算,又把备用的几把磨了,期间有几个鬼鬼祟祟想偷刀的,被她一顿教训。
听闻石门处传来动静,她第一个冲上前去,却只是从很小的投食洞里掉下来一袋子干粮,而非活人。
到底还是满怀失望地抢了几个饼,昭早早抖着腿在入口附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边吃边等,心知肚明自己还是耐性太差,沉不住气,多磨炼磨炼也好。
明事理的状态持续不了一整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守在门边的她被一阵哭声和梦呓吵醒,在地宫里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声音,也无法苛责。
不过总有人脾气暴躁,骂骂咧咧地又要搞出一场扭打,昭早早暴起怒喝道:“都给我安静!”
她一刀砍在石壁上激得火星四溅,金石之声刺耳,“再吵的就去见阎王!”
语音刚落,石门沉沉洞开,有人背着一片阴冷的清辉迈进来,背着月光跟阎王驾临似的唬人,昭早早定睛一看——鬼手徐生!你总算来了!
她快步迎上去,果然祁道长就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短刀挟持着一个人。
原本就觉得身形熟悉,再等她看清楚那人样貌,只觉全身血液轰然上涌——
她能听到自己心脏骤然加快的跳动声,拳头攥紧刀柄的摩擦声,眼眶在发热,或许是充血所致,她在黑暗中视物更为清晰,能精确地估量那把锋利的刀刃距肖平脖颈不足半寸,而她没有把握能够先一步砍断祁道长的手。
“祁道长,你挟持他做什么?”昭早早缓缓吸气,尽量让自己足够平和,压低声音道,“把刀先放下。”
“你怎么也有刀?”徐生问,“哪来的,找到少主人了吗?”
“嗯,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他。”昭早早嘴上回答着,却并没有动,也没有看徐生。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祁道长。
“你……”祁道长握紧匕首,冰寒的刃几乎就贴在手下人脉动的青筋上。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昭早早明明看起来就只是在正常地看他,但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警觉却让他浑身戒备,别说放下刀,他全身的神经都更绷紧了。
昭早早语气疑惑道:“怎么了?”
祁道长不禁环顾四周,三三两两的囚犯探头探脑地窥视他们,但一看这阵势就不好惹,暂且还没有人上前,他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存在威胁的对象。
只好归咎于错觉,他说道:“你干嘛压着嗓子说话?”这个雌雄难辩的赵青一向是声音中性但清亮,现在哑声哑气地听着怪难受。
“没有啊。”昭早早无辜道,“底下太闷,待久了你也这样。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把军士带下来做什么?”
“这位可是祭酒大人。”祁道长略微放松下来。
“你被带走之后不久,他听到消息赶来,把那几个擅开祭坛的人都扣下了,说是要按军法处置。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用同样的方法下来吗?”
“那是不好办。”昭早早随口说着,向他靠近,“后来呢?”
祁道长浑身汗毛直竖,立刻押着人向后退了一步,他自己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但刚放松的手臂立刻绷紧了,低喝道:“站住!别过来。”
“你什么意思?”昭早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徐生也有些奇怪道:“在这耽搁什么呢?把人绑了丢这就是,赶紧去找少主。”
说着用不知从哪顺手牵羊的绳子去捆肖平的手脚。
肖平应该是被他们点过穴道,活动本就不畅,被绑也只能无力地微微挣动。
徐生边动作边简要说明,但这次一开口却用的是肖平的声音:
“这人在营地一通训话,我擅仿音,到了晚上就用他的声音引走守卫,祁道长开锁,本来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潜进来的,却又偏巧在御台外面撞见,只好请他跟我们一块下来了。”
“原来这就是你特殊的本领,果然以假乱真。”昭早早心不在焉地搭着话,直到徐生绑好人,祁道长终于持刀退开时,她才长舒一口气,跨步到足以贴身护着肖平的位置。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她的身影里,这个距离,这里没有人可以越过她。
“好了,我们走吧。”
昭早早哪里理会,反手一刀,徐生忙活半天的绳索便瞬时断成两截,落到地上。祁道长和徐生还不及反应,昭早早已出手如电,解开了肖平周身穴道。
“你做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脑子。”昭早早冷脸轻扬下巴,示意周边暗处无数影影绰绰的身影。
“你们把他捆在这里,我们一走,这些家伙能吃了他。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徐生无奈:“那不然怎么办,还能带他一起走吗?”
昭早早反问:“为什么不?”
徐生诧异道:“难道你想在出去之后被官府通缉捉拿?”
“告发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吗?”昭早早挑眉道,“入了地宫就等于人已经死了,他只要默不作声揭过去,最多也就是‘玩忽职守’失踪了几天。”
“放跑死刑犯反而是大罪,他不会那么傻。”说完她向肖平使了个眼色,也不知他能不能看懂。
好在肖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潜入丑陵有什么目的?”
他问得淡然平静,既不惊慌,也不愤怒,就好像在问“现在什么时辰”一样,结果是完全没人回答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生还在苦恼,“何必横生枝节?”
“谁让你们要牵涉无辜,”昭早早耐心耗尽,语气已不耐烦,“这个人我管定了,你们不放心大可以自己走,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周遭围观的人影越聚越多,祁道长压低声音劝说道:“那就带着吧,左右也没什么妨碍,如他所言,若事情闹大,祭酒大人自个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尚且说着,闵宴的人已经到了。就是之前那个刀疤脸,他隐在人群中观望了半天动静,此刻才走上前来和徐生打招呼,带他们去汇合。
路上肖平什么也没再问,就安静地跟着人走,祁道长还调侃了一句‘祭酒大人果真识时务’,肖平也只是锯嘴葫芦似的不说话。
不过他的装束难免引人注意,一路上几波人鬼吼鬼叫地扑过来,各种伸冤的、求救的、发疯的,靠近前都被昭早早二话不说先一脚蹬飞,她现在可没心思分神管那些,有肖平这么个棘手的身份在这,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头。
鬼手徐生本就是祁家手下,见了少主一番望闻问切,确认其身体无虞后,便简明扼要地交待了眼下的情况。
当然,碍于队伍中有‘外人’,所有的称呼都是用的外号或隐语,不明就里的人听了也不会知道他们是何身份。
事不宜迟,出逃要紧,众人很快赶到水路通道前,刀疤脸和疑似一对兄弟的壮汉守在周围戒备,不许旁人靠近窥探。
祁道长在水道里一通折腾,他倒果真是厉害,昭早早束手无策的铰刀,他不多时便摸到窍门,能够暂时以小刀卡住链舱。
他挽着裤腿侧身往里走,脚踏实地的情况下要躲避石壁上的机关相对容易,祁道长带着阿琛从墙上硬撬下来的长明灯,小心翼翼地走向深处,光影渐暗,外面的人再看不清,只能静候等待。
不知过去几个时辰,干等总是令人困倦,昭早早把肖平带到尽量避人的角落,暗自从背后递给他一把匕首。
“坐。”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她了解肖平,一向是沉着冷静,谋定而后动,不会现在给他一把武器,他就反手捅了自己。
果不其然肖平就只是些微露出一些不解的眼神,默默接了,静静坐下。昭早早靠坐他旁边,睁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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