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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有不测风云》

10. 再会 “你嫁妆呢?”

五丰山附近一幢隐蔽的林间木屋里,昭早早已提前换好男装囚服,来来回回打量过面前的“死囚”同伙数次,最终确认道:“是你吧,祁道长?”

这就是闵家请来的个中高手?昭早早失望地叹息摇头,瞥见一旁又在描眉的鬼手徐生,深感此行玄矣,还不如她一个人去。

“你我何时见过?”

祁道长面露疑惑,昭早早见状打趣道:“我是飘香包子铺的小二啊,道长不记得我了吗?”

“啧,原来是那个找茬的。”祁道长登时识破,皱眉道,“所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才特地男扮女装来打探?”

谁跟你是同盗中人,见他以为自己是爱扮女装的男人,昭早早也不说破,只道:“非也,有缘罢了。”

闵栀看氛围不对,忙上前打圆场,按昭早早的要求介绍化名:

“这位是赵青先生,熟悉地宫通道,精通机关术,此行由他领路。这位是祁道长,武功高强,亦是下地探穴的行家,定能护大家周全。”

看来是此盗非彼道啊,昭早早暗忖,难怪忽悠活人他不太行,原来特长在死人身上。拱手信口开河道:“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对方有样学样,“彼此彼此。”

昭早早指向桌前,“那为何徐先生也去呢?”还要收人家画册,多少得称呼尊敬点。

“他擅长岐黄之术,可应不测。”闵栀解释道,“而且他有一项特殊的本领,或许能派上用场。”

随便吧,昭早早没什么好奇心,遇到卖关子向来懒得多问,反正按时间算闵家弟弟也在地宫待了不少时日,生死未卜,确实需要大夫随行救命。

“我备了些驱瘴去秽的药丸,大伙先各服一粒。”徐大夫适时放下眉笔,拿出一个白净的小瓷瓶,自己先倒了一颗扔进嘴里,才放置桌上。

“探子汇报山中数月前曾闹过瘟疫,死了不少兵士。为防万一,我们还是稍作防范。”

三人准备妥当后,昭早早在灶边抹了一把锅底灰,三下五除二涂均。

祁道长本就形销骨立,弄乱几撮头发便与押送千里、风尘仆仆的囚犯差不太多。

唯有鬼手徐生,揽镜自照,迟迟下不了手,还得靠昭早早好心分他一鼻子黑灰,又扯散他精致的发髻。

瞧他眼中哀怨,生无可恋的模样,昭早早哈哈笑道:“别说,我现在看你顺眼多了。”

徐生白她:“你不仅没有礼貌,还没有眼光。”

“可不是。”

林外传来两声哨响,闵栀收到信号,最后又将弟弟的画像拿出来,给昭早早和祁道长复看一遍,千叮万嘱道:

“我弟弟鼻梁上有一颗红痣,很好辨认,请诸位务必留意。他虽然瘦弱,但也勉强会些拳脚功夫,而且无论处在怎样的环境,他都可以辨别方位,我相信他还活着。”

这算是海商世家祖传的本领了,据说只有从孩童时期就开始服用特殊药物,经年累月地训练才可以做到。

昭早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宽慰的话她也不便多说,毕竟谁能保证吉人定有天相?万一回头只能给人带捆头发出来岂不打脸。

押送新一批死囚的队伍中有不少狱卒都被闵家买通,三个人穿枷戴锁地混进末尾,并未引起注意。

接收囚犯的军营兵士拿的也是改动过的名册,略一清点,只要人数不少就行,哪还会管多出来的。

于是乎,他们在名义上变成了半个死人,一脚踏进丑陵神道。

本着领队的职责,昭早早极小声地作着预告:“十二陵的外地宫名义上都是祭坛,我们作为祭品,走完这条神道就会被赶进御台,小心那里是个大斜坡……”

“拐弯!”军士喊。

“什么拐弯?得直走啊。”昭早早诧异,难道这路还重新修过了?这大青石板的,也没见改动啊?

“快走。”后面的徐生嫌她挡道,推着她向前。

昭早早跟着死气沉沉的队伍左穿右行,不仅拐出了神道,甚至都拐出了明堂,来到一片宽阔平台的背山之地,营房鳞次栉比,显然是镇陵军驻扎之所。

莫非是露了行迹被发现了?特地将他们带到此地捉拿?昭早早疑惑,看着也不太像啊。

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这一行死囚四五十人,都被打开木枷,只戴脚镣,挨个发了工具、农具,分成几组,听指挥干活。

有的锄草、有的挖坑、有的平地,还有像昭早早这样看着老实的,被发了柴刀就近安排砍竹子。

敢情是死前要让他们发挥余热干苦力。

宝刀在手的时候昭早早都不大会用,还被军士喝骂。天哪,想不到世间竟有慕容青无法驾驭的兵器——她苦中作乐地想,关键这柴刀都生锈了,也不磨一磨再叫她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幸力气大克一切歪门邪道,昭早早砍得竹子一大捆,搬回军士指定的深坑,使劲往里插。她负责下桩,其他人填土浇浆深埋,这是在打桩基,要盖竹屋。

扩建营房也不自己动手,这帮军士懒得抽筋,连将死之人都要压榨,缺不缺德!

昭早早一边暗骂,一边干活,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喜得稀粥一碗,窝头半个,看守他们的军士还在大放厥词:

“你们也是老天爷保佑,走了大运了!下午打起精神来继续干,这竹棚是给你们自己住的!我们新来的祭酒说了,雨季之前你们就关押在上面,只要好好听话,便不必下祭坛!”

“什么?!”在一片呼天抢地、喜极而泣的欢呼声中昭早早咆哮道,“哪个新来的吃饱了没事干?!”

军士只听到‘吃饱了’三字,赞许地指向她道:“吃饱了的继续干活!”

“……”

干他爹啊。什么艰难险阻也设想了,结果第一步竟然是卡在上面下不去了?还要再住两个月?那闵弟弟怕是要变人干了吧。

昭早早刀在手中握,恶向胆边生——实在不行杀过去算了?她往地宫里一跳,谅后面也没人敢追,只是得先通知她那两个同伙。

昭早早在人群中一番探看,发现那俩跟她不在一组,全然不见踪影。

无奈,昭早早只好暂且继续安生干活,到申正时分徐生和祁道长才回来,带着大堆的茅草,开始搭屋顶。

日落西山,一天的劳作终于结束了。昭早早脚上缠着镣铐,手里捧着干饼,蹲在她自个协同一大堆人今天刚搭的竹屋里恍恍惚惚:我是谁?我在哪?我好累。

睡觉的床是没有的,还好天不算冷,囚犯们乱躺一地,盖点茅草凑合,外面留有军士把守。

半夜,靠在角落睡不着的昭早早听到有人来换班,过一会又听到有人问道:

“肖祭酒,您怎么这么晚过来?”

对方只回道:“临检。”

昭早早一咕噜立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躬身猫到门边去看——还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怕什么来什么,这要是被他认出,先不说怎么解释,反正这辈子的脸面都可以不要了,天下无敌指日可待。

她躺回角落眼一闭就装死。

心里还在想:方才那人喊肖平‘祭酒’,可见菩萨心肠、大发慈悲出这主意的就是他。

这绝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他一向心地善良,不忍这些时间没到的人提前下活地狱煎熬。纵然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之徒,也会让他们死得痛快,不受残忍折磨。

只怪造化弄人,偏要把他派来丑陵,要是中营能分配他去别的地方宽大为怀就好了。昭早早无声地痛斥命运,轻微的脚步声临近,朦胧中有锐利的视线从脸上划过,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没有其他动静,昭早早眼皮掀开一条缝,偷看肖平走了没。月色下,他银铠白袍,长身侧立在大门还没有装好的竹屋外,不知在注视什么,端的是清辉静镀芙蓉面,素影悄临玉树姿。

昭早早头靠在柱子上,安详地合上双眼——这画面太过静谧美好,让人心满意足;又似有某种魔力,催生出潮水般的困意,将她淹没。

梦境中,河流、泥土的气息一直交替萦绕在鼻尖,那年旱季来得太早,慕容青带着人长途跋涉,几乎是日夜兼程,一座山接一座山地翻,一条河接一条河地淌,沿着龙脉要踏遍五座堤坝,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与天争命。

争的不是他的命,也无关慕容家,而是无数庄稼里的禾苗、栅栏里的牲畜、也不乏更干旱的地方,连百姓的饮水都成了问题——这才是他必须要坚持的理由。

好在近日来总算断断续续地下了些雨,虽雨势不大,总算于旱情有益。

慕容青马不停蹄连开三座大坝,赶往兰江时,水上风浪不断,饶是他体质过人、吃苦如吃饭,也觉浑身难受,烦闷不堪,没精神再与宁平公主在人前扮演同甘共苦的恩爱夫妻——虽然并无同甘只有共苦,沿途几次想送她回府,她却不肯走,勉力跟着,并未添什么麻烦,慕容青只得由她去。

眼下,他纯粹是闷极无聊,船舱里也没有别人,便找她寻点乐子。

他抽走她手中的道法经书,换成一副象骨骰子,说:“咱们来玩一把赌大小。”

公主半面纱戴了两月未摘,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平淡道:“不会。”

“我可以教你。”慕容青道,“只要你不傻就能学会。三颗骰子,合数在十以上为大,十以下为小,赢者先猜下一把,开局我让你。”

公主静默不语,慕容青补充道:“十两银子一局。”

这下公主有话说了:“没钱。”

慕容青厚颜无耻问:“你嫁妆呢?”

公主指指他手里的清心静气决,“书有十箱。”

“……”狗皇帝抠门到姥姥家了,慕容青黑脸道:“那就先欠着,人不死,债不消。”

公主无言地看着他,慕容青权当是默认,以茶杯为盖,杯盏为底,摇着骨骰子就往桌面一扣:“你先猜。”

“……大。”公主略迟疑。

“那我便猜小。”慕容青嘴里说着废话,抬手提起茶杯:三二一,是他赢了。

“你欠我十两。”慕容青浅笑,“下一局该我先猜。”

接连几局,都是慕容青胜。这游戏他自小没少跟哥哥们玩,到后来单论耳力连枢哥都比不过他,他又怎么可能会输?

欠他钱的不止一个,只是物是人非,他再也没有向他们要账的机会。

慕容青渐渐沉了脸色,推开杯盏,他已不想再玩。公主却不愿道:“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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