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门写文,把男主亲戚“迫害”完了》
冷白灯光照亮地面上绒白地毯,冷得像雪。
姜丛曦席地而坐,像一尊雕塑。
左腿贴着地毯,屈起右膝盖,单手压着。
她生活美满,友情幸运,没有任何遗憾,除了爱写文,不爱出门,怎么就需要穿越的改造?
想穿越、穿书的人千千万,为什么偏偏会是她?
一直否认穿越,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一直找证据推翻这一猜测,因为她只想活在原来的世界里。
沈氏手机里,满屏陌生应用,时政要闻,名人明星,没有她熟悉的模样。
她极力否认,也只能挫败承认,穿越赢了。
唯一熟悉的,只有沈氏财阀。
姜丛曦不得不思考另一种可能,她真穿进来了,然后呢?
她需要在这里生活。
至少,在找到回家路之前,她要在这里活下来。
她要适应这个未知又陌生的世界。
新文设定里,和现代社会不一样,在这里,议院和财阀的存在,天然的等级差别,还有各种交易,以及不完全相似的科技发展。
这可以是一个有危险的世界。
只能说,她刚好成了沈理的妻子,天然站在了森严等级之上。
要是在贫民窟里,后果更难想象,现代种花家人,哪里见过真正的黑暗。
身为设定它的人,姜丛曦当然清楚,光面相对的暗面。
她只是没有过多深入,毕竟这是一个爱情故事。
但现在她必须去想,去思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姜丛曦后背压着床垫,腰部被抵着,作为支点靠着。
沈氏基本情况和她的设定吻合。
白天短暂试探,也有了新结论。
沈理没有妻子,这个位置空白,基于她没有设定的缘故,世界也没有完善。
她猜测的另一个“她”,在文中世界角色记忆里,太模糊了。
人可以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似,更何况模糊不清。
另一个“她”,只是她的臆想。
先前因猜测相似和相同激昂的好奇和激动,在新结论面前,逐渐冷却、降温下来。
她不得不否决,想象出另一个存在的人这一可能。
新婚夫妻,丈夫不可能放着蜜月不度,住在外地。
这不是感情好的标志,也不符合这座庄园里佣人的描述。
比起感情出问题、协议婚姻,她更倾向于,她出现后,沈理妻子的形象才变得清晰。
虽然这个推测匪夷所思,但更接近于现状。
至于一觉醒来失忆,穿到二十五岁,唯独忘记结过婚这种可能。
在网文设定里很正常,她没有第一时间排除。
但在见过关于沈氏和沈理设定存档日期后,不得削弱这种可能性的猜测。
笔记本里所有文档存储时间与她的记忆细节吻合。
电脑里显示,在她穿越前一天,她们聊得火热,还预约好了下一顿饭。
这才是她首先排除失忆可能的原因,没理由不聊到。
一个人的生活状态,可以窥见一点原有精神面貌。
她不像个为情所困的人,她活得很好,很滋润。
她拉下床上的笔记本,抱在膝盖上,网络显示无连接,界面停留在穿越前。
企鹅账号早在网络断联退了。
她连接网络,重新输入账号密码,指尖停在了鼠标键上。
不确定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手心冒出了汗渍,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呼吸开始急促,心脏怦怦跳。
能用吗?能用吗?
聊天软件真能跨越时空,联系上异界的人吗?
不知道,不确定。
从来没人这样写过。
可是从来没有就代表不存在吗?
不知道不确定。
她吞咽着,紧张吞咽着,喉头滚动,企图吞吃点什么,手心浮空,密密麻麻的汗渍裹挟着手心,像一张张开的蛛网,空虚又湿黏。
她想要抓住什么。
急迫,紧张、忐忑,焦虑不安,强制镇定。
世界开始嘈杂,有好多声音,说着——
按下去,结果就出来了,按下去,你就能死心了。
认命吧,你回不去了,和现实的桥梁也不会存在,不要有虚幻飘渺的希望寄托了。
你,安心留在这里不好吗?
它和你熟悉的社会差别并没有那么大,你知道的,姜丛曦。
所有穿书的人,结局都一样啊……
强烈噪音,不停盘旋着,嗡鸣着,杂乱无章痛击她的神经,嗡地一声——
“咔哒。”
姜丛曦按下确认键,世界忽然安静。
姜丛曦盯着软件框跳动。
登陆。
网络连接,登陆中。
登陆成功!
熟悉的列表浮现,头像闪烁。
姜丛曦嘴唇发干,心脏噗通噗通跳,视线有一瞬模糊。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石子“统”地一下落了地!
僵直腰背骤然松懈,姜丛曦不再躬起背部,彻底靠贴在了床垫边上。
软成了一摊水。
她可以急促一点喘息,放松心态,不用死死压着一根弦。
终于,终于——
不止她一个人了。
她不是无根浮木。
还能联系上,还好……还好。
姜丛曦喉咙吞咽着,余光瞟见,屏幕震动。
她支起软下的上半身,将笔记本拢好在大腿上。
【夏贞】头像框疯狂闪动,一翻99+,整个屏幕都在震,像震动在胸腔里的心脏。
夏贞头像是一只橘猫晒太阳,尾巴圈在后腿边上。
【夏贞】:【卧槽姐妹你去哪了?!!!】
【夏贞】:【啊啊啊啊啊啊——回话!回话!】
【夏贞】:【help!help!曦曦你说句话啊啊啊啊啊啊!!!你别不说话好吗,你安静得让我害怕!!】
夏贞发动【哭泣】猫猫表情包,在她上线的下一秒,一通语音电话打过来。
姜丛曦接通,还没说话,另一边凄厉哭嚎声传过来了。
“姐妹你怎么了啊啊啊??!”
姜丛曦喉头发干,哈地吱声,一个气音,哑得不成样了,好难听。
她还是哈出一声笑。
看来,她不是输家。
夏贞吓坏了,连连问:“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姐妹、曦曦、好闺闺……”
一个又一个称呼,惊慌失措又小心翼翼,紧张无比。
嘭地一声,滚落的声音很响。
她甚至没叫,只是问着。
“曦曦,你的声音为什么哑了?”
那一声很响,姜丛曦无法忽视,一张嘴,喉头一涩,止不住咳了一下,可她没管,只问:
“你、你那边怎么了?”
“没没,有东西掉了,我刚捡起嘶—没什么,东西掉了,曦曦你怎么了?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夏贞一股脑只有安慰她。
“我没事……”姜丛曦说着,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她下意识按着胸口,一遍又一遍平顺下去,努力吞咽,滋润喉咙,好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哑。
“我没什么。”
第一个字起好多了,不干涩了,说完这句逐渐变得正常,听起来只是哑了一点,不是破锣嗓子令夏贞担忧。
姜丛曦继续平抚胸口,不止为了安抚夏贞,也为了安抚她自己。
度过了紧张、期盼、不让自己期望太高害怕失望,现在逐渐冷静下来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她开口,还有点哑,“梦到了被鬼追,我拼命跑拼命跑,逃不掉。”
“几次被鬼追杀,我拼命喊救命,声音都哑了,醒来、醒来发现你给我发了好多消息。”
“这个噩梦做了好久,醒来还是后怕。”
夏贞说:“没事没事,噩梦而已,醒来后忘了就好。”
她声音像夏天里暖热呼出的风,浸润了姜丛曦的耳朵。
网络连接的桥梁,在这个夜里,成了强有力的枢纽,将现代与异界两端紧紧拧在一起。
姜丛曦低声说:“我现在好多了。”
早在连接成功那一刻,姜丛曦心灵有了着陆的锚点,不用质问自己,无形中绷紧了。
这一刻,才算真正的放松。
夏贞在另一端絮絮叨叨,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记得喝点冰糖雪梨润润嗓子。
温暖的叮嘱,在深夜里,格外暖心。
姜丛曦应着,夏贞说了好多,后面说:“要不就留着?”
姜丛曦知道她的意思,语音留着。
这是放不下她,没有及时回复把夏贞吓到了。
姜丛曦同夏贞断断续续聊了一些事,爸妈暂时没发现异样,夏贞察觉到不对,还没想到穿越上。
姜丛曦不知道要不要和夏贞提,她们之间没有秘密。
穿越不一样,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提了,徒增担忧,解决不了问题。
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穿的。
昨天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了躺下,没有任何异样。
结果醒了,床和房间大变样了,世界也变了。
只有她的笔记本跟着她来了。
她突然想起,家里装了监控,噼里啪啦调出监控录像。
出于隐私保护,监控没安在房间里,覆盖了她家里大部分地方。
查看当晚情况够用了。
她重点查看夜间部分,快放,没有任何人闯入迹象,夜里很安静。
她切换搜索栏,输入:替换监控图像方法。
结果跳出,一一对比,确定监控实时流动,没有被替换过的迹象。
虽然没人做这种无聊的事,她还是为了预防万一,做选择排除。
任何一个可能,都能成为突破口,姜丛曦不会放过。
姜丛曦在文档,新的可能性下面,打了个X。
线索中断。
姜丛曦不气馁。
连楚门实验这种荒唐的可能性,她都考虑过,不过在搜索到目前世界的一角后,她还是排除了。
没有人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做出没有破绽的楚门世界。
姜丛曦想起,夏贞分享过一则报道。
富人为了玩一场游戏,买下了一个荒岛,切断信号,伪造架空朝代,绑架实验者,给他们灌输穿越的思想。
后来自认为穿越的实验者,开始争宠,大玩宫斗,最后因为看到高空飞过一架飞机,彻底崩溃。
当时,夏贞还和她说,真可怕,生了孩子,手里有了人命,发现真相,估计也不想活了吧。
姜丛曦沉默。
这类新闻,她不喜欢,对人太残忍,但不会拒绝观看,增长一点见闻,总好过日后遇见极端情况,无法自救。
夏贞还说,要跟她紧密联系,防止哪天没联系,出事了都不知道。
这一说就是七年。
从十八岁到现在,她们每天都会分享日常,哪怕某天没有想说的话,只发一个滴滴表情包也好,代表无事发生。
她们两家从小住对门,一起长大,一起去了同一个大学,住在一个宿舍里,还是上下铺。
后来她选择了写文,在市中心买了房。
夏贞选择参加工作,在她对门付了首付。
姜丛曦不爱出门,每回都是夏贞带着大包小包上门,把她从窝里掏出来。
有时候忙起来,饭也没吃几口,夏贞每回记得提醒她吃饭,实在不行给她下单外卖。
喊着,曦曦祖宗,你是神仙也不能这么造自己,迟早坏了。
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后来赶上各自忙的时候,聊天时间大大减少。
见面也是。
不过这并不影响早已亲密的关系。
夏贞温暖的呼吸声,透过语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姜丛曦想起了,她们俩前一秒约饭,下一秒出发在饭点聚集,饭后慢悠悠散步谈天说地,两个人挨着,有一搭没一搭说着。
夏贞还说要吃多少吃多少,结果吃到最后开始瓜分战场,十分之八“让”给她,振振有词,好闺蜜就该有“福”同享。
姜丛曦怼她: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夏贞婉拒了。
姜丛曦死亡凝视,夏贞假装没看见。
回忆添着暖色,姜丛曦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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