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男主原配的陪房》
面前的小丫头惊慌失措:“奴婢、奴婢知错。”
然后手忙脚乱,跑向角落的盆架,取了手巾。
案上纸、衣袍都被茶水泼湿了。
君子修养,戒在慌忙,遇事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崔昂只脸色沉了几分,起身,用手拂了拂衣袍,附着在表面的水珠溅开些许。
时值天寒,衣衫厚重,茶水很快渗入里层,贴着肌肤,大腿间一片湿腻冰凉,十分不适。
崔昂见那小丫头快步跑到面前,手拿着拭巾,伸了过来,似要帮他擦拭,却在触及他目光时,手势一滞,最后双手捧着,微微弓身。
崔昂并未接过,只道:“抬起头。”
千漉仰起头,与崔昂对视不过短短一瞬,便迅速垂眸,继而跪地:“奴婢失仪,请少爷责罚。”手仍捧着那块巾帕。
崔昂身边的侍从,无不是精挑细选、训练有素的,断不会犯下这种差错。
所以崔昂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泼过水。
一时间也分不清这丫头究竟是存心为之,还是当真不慎失手。
“少夫人何在?”静了几息,他问。
“后花园去了。”她答。
千漉跪着的这片地方,也被茶水泼到了,水痕透过裙裾,膝间一片湿凉。
窒息的安静中,她一动不敢动。
崔昂离她仅半步之遥。
眼前是云水灰的杭缎襕衫,袍角被茶水晕染,深深浅浅。
从远处看,衣服是很素的,是一片清冷的灰调,十分清雅。
只有离得这般近了,才能窥见袍服下摆的内侧,沿着襕边,用素金线与月白丝线交织,绣着鹭鸶踏莲。
千漉心想,有点闷骚。
崔昂凝视她片刻,没有拿她手里的拭巾,也未吩咐更衣或换别人来,而是直接走了。
千漉没有立刻起身,只凝神细听,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消失不见,又静待片刻,才松懈下来,跌坐在地上。
精神长时间紧绷,千漉有种全身被掏空的感觉。
独坐在地,怔怔出了会神,然后迅速把这里收拾了,端盘出去。
见廊下立着一人,是饮渌。
方才饮渌思前想后,总觉得小满不对劲,便来前院瞧瞧,正好撞见崔昂自远香轩快步而出,饮渌本欲上前见礼,却见自家少爷步履迅疾如风,不过瞬息之间,身影已没入廊庑深处。
千漉往茶炉房去,被饮渌拦住。
饮渌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方才少爷来了?”
千漉嗯了一声,绕过她。
“你做什么了?怎的少爷这么快便走了?”
千漉径直往前走:“少爷听少夫人不在,便走了。”
饮渌才不信,跟着千漉一同进了茶炉房,立在门边看她收拾残局,叉着腰指她:“不要以为我不知你那些心思!少爷既来,为何不唤我们?你自己一人偷偷摸摸去了,好不知礼!定是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将少爷气走了!”
千漉手上不停,只抬眼瞥她:“我没有,你多心了。若我真做了什么,少爷岂会不加责罚?少爷本就喜静,来时便吩咐张婶子不必通传。”
饮渌一脸“我才不信”:“那你为何突然往前院去?”
千漉:“我要出去,恰好碰见少爷。”
饮渌声音陡然拔高:“少爷怎会容你近身?”
千漉:“少爷非但允我近身,还问了我名字。”
饮渌一直得意上回崔昂问了她名字,反复念叨了多日,只当自己是独一份的体面,连着好几晚都要扯着含碧絮叨“少爷问我名字了”,然后形容少爷嗓音如何清越好听,搞得她好姐妹都烦她。
这回自己不是特例了,顿时气红了脸:“少爷怎会问你的名字?!”
千漉:“问个名字有何稀奇?少爷记不清人,自然要问。”
饮渌一愣,接着整张脸都涨红,被气的:“小满你——!”
千漉平静注视:“怎么,还有何疑问?”
饮渌恨恨道:“你等着吧,我要告诉少夫人!你死定了!”
千漉感到有点头痛。
这个饮渌,把她当假想敌了。
据她娘林素的小道消息,卢家夫人为女儿挑选了两个丫鬟。明为陪嫁,实则是为崔昂备下的侍妾人选,那两人正是饮渌、织月。她二人只比千漉大一岁,身段容貌却已具少女风致,颜色也好,虽不及卢静容,却也娟好婉娩。
这两人也都是知道一点的。
千漉:“你若凭空污我,我亦会向少夫人求个公道。”
饮渌心里已认定,必是小满存了攀附之心,才惹恼少爷。想到少爷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小满竟敢痴心妄想,也不瞧瞧自己长的什么样!
“你做的这些事,我定要原原本本告诉少夫人!”而后用力剜了千漉一眼,跑了出去。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臆想里。
秧秧跑得气喘吁吁,在池子边找到了千漉,千漉正在喂鱼。
上前急道:“小满,我都找遍了,没看见少夫人。”
千漉:“少爷已走了。”
秧秧拍拍胸口,那就好,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依着千漉,小声说:“小满,你说,少夫人这是去哪了啊?”
千漉望着漾开的水纹:“许是你寻的时候走岔了路……或许,少夫人是去大夫人那儿了。”
秧秧:“也是……”
千漉与秧秧一同回去,见青蝉、织月等人目光有异,心想,定是饮渌这人将崔昂来过的消息扩散出去了。
真是!
含碧率先发问:“小满,方才少爷来了,怎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一人便去了?”
千漉:“我已与饮渌说明,你想知道,问她便是。”说完便直接进屋。
屋外几人面面相觑。
“小满如今也太张狂了些,莫不是仗着她娘在大厨房当差,便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照这般下去,早晚要吃大苦头。”
“可……若小满真没撒谎,咱们岂不是冤了她?饮渌,你且缓一缓,待事情分明了再说与少夫人不迟。”
饮渌:“断不会错!远香轩中只少爷与小满二人,少爷宽厚,自是不会与她计较。可若就此纵容小满,往后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勾当!我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断不能叫她坏了规矩!”
卢静容踏着晚霞归院。
众婢得讯,至前院侍奉更衣。
卢静容面显淡淡倦色,更衣后便倚榻闭目。
青蝉为卢静容轻轻按着额角。饮渌上了茶果,偷觑主子神色,咬咬牙,正要说,含碧快步过来,扯了扯她的袖子。
卢静容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是。”
含碧见饮渌还在犹豫,再次扯了扯,连使眼色,走啊,没瞧见少夫人正心烦么?
饮渌踌躇着,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倏地转身,说道:“少夫人,方才您不在,少爷来了,小满瞒着您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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