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道子说他想渡我》
就在这落针可闻的安静当口,随着苏楼枝一脸“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的崩溃的表情,最终四人全被一股力推着进来。谢惟初捂着脸,只想原地消失。时惟与倒是跟在最后好奇的看着陆摇光的表演。
而段行舟,这位一向在悬鉴书院备受好评,向来以脾气好著称的授课先生,拿着玉简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掐诀,显然是那一股怪力的来源,面上勉强维持的笑容已经濒临破裂。
“你们的事秩玉真君已经给我传过灵讯了。”段行舟深呼吸一口,像是想压住心底的怒火,强行微笑道:“所以,现在你们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四人如蒙大赦,一见连段先生都这副表情,连忙灰溜溜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苏楼枝一坐到座位上就开始对坐自己左边的陆摇光挤眉弄眼:“陆摇光你搞什么!嫌段先生脾气太好了是吧!”
陆摇光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双手合十对其余三人不停地道歉,瞟了一眼段行舟小声地说:“别生气啦哈哈,我来之前算了一卦,算准了今日福星高照,有惊无险嘛!活跃下气氛。”
“陆师兄你这是活跃气氛?我当时真的是尴尬的脚趾扣地了,差点给悬鉴山扣出个三室一厅……”谢惟初瘫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有气无力道:“我那个时候真有种想回炉重造的感觉。”
“阿初。”时惟与戳了戳谢惟初的肩膀,眨着眼睛好奇发问:“何为三室一厅?又为何回炉重铸?”
“呃……”谢惟初语塞。
“噗……”苏楼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陆摇光也跟着肩膀抖动,憋着笑道:“阿初总是蹦出来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后排四人顿时陷入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窃窃私语和低笑,完全没注意台上段行舟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青转黑,周身隐隐有极淡的灵压波动。
段行舟强忍住额头抽动的青筋,这群兔崽子迟到了还不老实是吧!真以为自己听不到是吧!金丹修士的神识轻轻松松就能遍布整座悬鉴山,更别说这一间学舍内的任何风吹草动。
许玉璋看向前方,清冷的眉头微蹙,轻轻咳了两声。
“咳、咳。”
她试图打断后面作死的几人,然而后座的嘻嘻哈哈完全没有停,甚至愈演愈烈。
左边的孟语惊听到了,她先是瞥了一眼台上气压越来越低的段先生,又回头看了看后排那四个毫无自觉的家伙,最后凑近许玉璋,用气音带着笑调侃:“小师姐,你说你家‘小麻雀’……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呀?”
许玉璋:“不是我家……”然而她还没说完。
“收声!”
一声并不算响亮,却仿佛在每个人耳边敲响的沉喝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波动扫过整个学舍。
刹那间,所有窃窃私语瞬间消失,就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苏楼枝四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鹌鹑,立刻噤声坐直,冷汗差点流下来。
段行舟面无表情的扫视全场,尤其是后排那四只,目光犹如实质般压得他们头皮发麻。
片刻,他才微笑着缓缓开口,声音也恢复了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不晨练也不上课,因有要事宣布。”
段行舟的声音顿了顿,成功吸引了所有弟子的注意力。
“尔等入宗已近半载,今日便是宗门‘潜质初勘’之期。勘验之地,乃是本宗的‘万象秘境’。”
段行舟此言一出,底下弟子立刻炸开了锅。
“秘境?不会有危险吧?入宗试炼的幻境就已经很可怕了!”一名弟子趴在桌上抱着头愁眉苦脸。
谢惟初举着手提问道:“段先生,那秘境怎样才算通过呀?”
段行舟抬手虚按,压下议论。面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堪称“和蔼”的微笑,声音更加温柔:“稍安勿躁。此秘境乃是各峰开山前辈精心构筑,只为勘验尔等潜质,绝无性命之虞。至于通过标准……”
他笑容加深,循循善诱道:
“简单至极。只要踏进秘境,便算通过考核。其内或有小小考验,亦是趣味无穷,旨在助尔等发现自身所长,开阔眼界,无需紧张,权当一次……特别的游历即可。”
段行舟描绘的极尽轻松美好,台下不少弟子都面露期待松了口气。
唯有少数敏锐者,如许玉璋,注意到段先生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的光芒。
万象秘境?只要进去就算过?
哪有这种好事?她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红线穿着的扳指。宗门耗费心力开启秘境,绝不会只是为了让他们“进去逛逛”这么简单。这看似美好的承诺之下,恐怕……别有洞天。
许玉璋微微侧眸,余光扫向后排。
苏楼枝正凝神听着,眉头微蹙,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陆摇光则摸着下巴,眼珠转动,显然在飞快计算着什么。谢惟初和时惟与也收起了玩笑神色,脸上亦是罕见的认真。
学舍内气氛各异。有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的,也有目露期待想一探究竟的,也有眉头紧锁暗自紧张的。
“所有人,按当前修为高低,于门外列队。”
段行舟收起笑容,恢复了往日的严谨。
闻言弟子们也不敢耽误,鱼贯而出,很快就在门外空地站好,半年来的修炼成果一目了然:
排在最前的,竟是年仅七岁的谢惟初,炼气十二层巅峰,隐隐有突破淬灵期的迹象。眉心红痣在周身灵气环绕下活像仙君座下的仙童。紧随其后的是时惟与,炼气九层中期。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紧紧抓着哥哥的手。
站在第三位的便是许玉璋,半年来除了白天练剑学习副道之外,晚上还会自己练习弓道。如今也是练气八层巅峰,离九层只有一线之隔。她身姿挺拔如松,神情淡然,清冷的眉眼间唯有专注。
再往后便是陆摇光和孟语惊,一个眼神滴溜溜转不知在盘算什么,一个眉眼含笑。两人皆是炼气六层不分高低,陆摇光便主动后退一步,让孟语惊站在自己前面。
而苏楼枝则站在队伍中后段,半年前由于功法不适合,自己除了入门时,在玉台被秩玉真君带入道门后便一直无有进益。大部分弟子在半年的修炼中或多或少都会进阶一个小境界,有天赋的甚至如许玉璋她们能跨个两到三阶。炼气四层的修为在十八名新弟子中只能勉强属于中游靠后。
苏楼枝面色如常,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惯有的、略显风流的浅笑,眉眼间自带的风情更让他更显艳若桃李。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了一下,泄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许玉璋负剑站在前方,并未回头,可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一般。她略一停顿,看了一眼远处还未出学舍的段行舟,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一个带着温热的油纸包,快步走到苏楼枝身边。
她将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四块小巧精致的糖糕,由灵米和白糖制成,散发着清甜的桂花香,糖糕表面还细细地洒满了桂花碎。
许玉璋没有犹豫,将其中的三块仔细地用干净帕子包好,然后极其自然的拉过苏楼枝的手,将三块糕点放入他白皙的掌心。
苏楼枝一怔,低头看去,扑鼻的是一股熟悉的甜香,心头猛地一颤。自己不过是入宗考核时随口一说自己从未吃过甜食,她便记到了如今。
这桂花糖糕……是她特意留给自己的。更不提这半年来自己碗里凭空多出的几个肉块、虾饺云云。一想到此处,苏楼枝心里便有些苦涩,自己今早去找秩玉真君便是去回答半年前的那个问题……
他抬眼看向目前的许玉璋,她依旧和半年前一样面无表情,眉眼如高山上万年未化的冰雪,几缕晨风吹动少女的乌发。不同的是这次眼神中的三分疏离逐渐消融。
她什么也没说,仿佛只是过来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散了心头的紧张与修为的自惭。苏楼枝接过那尚带余温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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