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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三娘子纪事》

11. 第十一章

听到这在心中盘了无数遍,无比耳熟的声音,任渺唰地一下站起来,脸上愤恨的表情叫周愈姐妹俩吓了一跳。

巧云忙跑过来,惊问:“方才那群人里,有宦官?”

“绝对没有,都是女使。”周愈忙摆手。

花了点时间把露于表面的情绪收好,任渺磨着后槽牙,冷笑道:“巧云,还记得先前逼咱离家出走的是谁,又是谁白吞了咱家两万三千五百八十二贯吗?

这就是那姓肖的!臭不要脸的家伙,惯会钻营的墙头草这是又得上势了。走,咱去会会他。”

“哟,里边的人架子可真大呀,连副都知都请不动么。”

外头着內侍服,清秀俊俏的肖内监半日也没见人出来,修眉一皱,兰花指微翘,点了一个黄衣小跟班出来:“你,去瞧瞧是哪个没长眼的短命鬼,给本供奉拖出来。”

“啧啧,不劳您大驾。”任渺背着手,转出后门,讥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是您这个贪捞鬼呀。”

“大胆!”小跟班跳脚要来打人:“你个贱民是不想活了吗,怎么跟肖供奉说话的!还不快快跪下磕头认错。”

任渺眼一斜,眼神如刀似剑,讥诮之意透骨入髓:“姑奶奶上跪天下跪地,膝前方寸只跪死人。诸位这是想叫我送一程,早下十八层地狱做那无间鬼?”

肖内监扶着鬓边花,上下打量她几眼,桃花眼一弯,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这不是任家的小病秧子么,居然能活到这么大?”

“哼~不愧是专捞黑心钱的个中好手,您这记性够好啊。”对上这人,任渺就会想起失去的小钱钱。

两万多贯呐,摆在现在都值整整两千两的上等黄金,她态度能好的起来就怪了:“怎么,今儿是闲着没事,又想了什么恶毒法子来强租这家主人家的铺面了?”

肖内监一双桃花眼中笑意倏地一变,阴沉沉的,似要钻出勾人血肉的钩子,脸上依稀还残留一分假笑:“小娘子,东京街上伸手随便捞捞,都能捞个六品官出来。

你不过攀上个小小司谏家,还是听哥哥一句劝,万万莫嚣张,省得转个身就叫家里白发送青丝。”

“嗳,您老教训的是~”

“哼,识相就好。”颜色娇嫩的花朵儿顺从的半挡在肖内监半张俊俏的脸蛋儿前,他勾着唇,轻笑道“小娘子与我好歹是旧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

这样吧,你抱个圆儿,就从哥哥眼皮子底下滚出..”

“那多不雅呀。”任渺笑嘻嘻地打断他的话,抱手行个礼,阴阳怪气道:“您虽然只是个区区从八品小供奉,但魏副都知可是个正六品的大太监。

您好歹是借了他的脸面在外行走,赏这俗活儿,可多掉他的面子呀,是不是?”

“你!”肖内监一把将那朵花捏了个稀碎,红粉的汁子似断了线的珍珠,自保养得极好的指缝间流落在地:“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起子人青天白日入室盗窃,还不肯招认。你们上,把她们绑去开封府,交由高长史上个刑,也就嘴硬不起来了。”

“喏。”守在门口的五六个小跟班齐声应下,迅速围住任渺几人。

“锵啷~”

周安拔刀出鞘三分,两步上前,把任渺挡在身后,虽无半句言语,似利刃般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别人。

她的刀,见过血。

只见着她,那些个小跟班逼近的脚步就犹豫起来。无他,除了被特许的,哪个內侍能随身带利器呀?

肖内监冷笑道:“哟,够硬气的。小启子,这些盗窃者非但不从,还持刀行凶...愣着做什么,快去报官儿呀。”

周愈小声道:“渺姐姐,正六品副都知的人,前头那掌事便是肯来,也不一定肯管这事,咱惹不起,要不先走吧。”

“不妨事。”

正巧,外边有人笑道:“哎呦,这不是魏青身边的小肖吗?可得让我瞧瞧,你们这是在闹什么乐子呢?”

肖内监眉头一跳,瞬间换了副笑盈盈的面孔,转身快步迎出去:“杜鹃姐姐也出宫来了?有什么事儿吩咐小的们来办呀,六公主身边哪儿缺得了您呐?”

“昨儿魏青不是才休息么,今儿个就有什么忘了的急事差你们出来办?”

“哎呀,还不是...”

周愈小声问:“这人看起来比那个紫衣漂亮姐姐大好多,怎么能一点儿不害臊的叫人家姐姐呢?”

收到任渺暗示,收刀站到后面去的周安默默点头赞同。

巧云哼笑道:“京都小报上可有说,自文宗过后,云梦公主一直陪着圣人与官家同居在福宁殿,别说这个家伙,就是他嘴上挂着的魏副都知,也不敢慢待云梦公主身边人半分~”

她说着又凑到任渺耳边:“小娘子,没想到要跟咱做买卖的会是云梦公主,咱这回看来是撞大运了。”

“是啊,居然是六公主。”任渺低声喃喃,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东京明明那么大,大得没个一年半载玩不完。

在这时候又小的那么可怜,她才来这住了多久,怎么这就碰上女主身边人了?不过....

她轻吐出一口闷气,她在诧异什么,宫里出来的,又明是个掌权女使,她本该猜到这样的情况,不是吗?

这是现实不是书,任渺眼神一定,管她那么多呢,就是女主亲自来了,今儿她说破嘴,也必能用只狗儿办成要办的事儿。

不知杜鹃低声说了什么,肖内监咬着牙,阴沉沉地往回看了眼,手一挥,阴笑道:“小的们,杜鹃姐姐都发话了,咱另找铺面去吧~”

任渺笑眯眯地叉手一礼:“肖供奉,慢走呀。”

“哼。”肖内监恨恨剐了她一眼,转身上轿子走了。

对他那记仇的眼神,任渺颇有些无所谓。她八岁就知道这人小气的很,一点小事都能记仇甚久。今儿左右是要得罪的,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杜女使,小女子覥颜请诸位陋院里坐坐,不知可否赏脸?”任渺笑盈盈地出门来,问的是杜鹃,看的是马车紧闭的车门。

话落不久,车门被推开,另一紫衣女使先下来,吩咐两句,跟着车的黄衣女使就开始忙碌,一齐从车后搬着要用到的东西往后院去。

车里头紧跟着又出来一人,周愈惊讶道:“珠儿姐,你怎么来了?”

“二白除了小娘子和阿武,与我最熟。阿武不方便,夫人便要我与裘掌事一道来了。”

任渺摸摸珠儿怀里抱着,严肃着一张小脸,看到她就一个劲儿摇尾巴要抱抱的小黑狗儿,笑道:“二白性子孤僻,最不喜生人味儿,凶起来最像大白。

三白更温和亲人,适合宫中养,掌事怎么选了二白?我才说明年要带着它跟车队学做右护卫呢。”

裘掌事扶着杜鹃的手下车,语气淡淡道:“开条件吧。”

任渺微微挑眉,够直接,那她也不绕弯子了。逗着手里接过来的二白,她带头往铺里走去,缓缓道:“掌事即来了,应该不用我再说这店的情况了?

小女子所求,不过是想用低价长租这个铺子,家中小姊妹能在这平安经营个小药馆。掌事意下如何。”

裘掌事抬起两指轻轻勾了勾,杜鹃微点头,转行至任渺身边,递给巧云一张契纸:“我们公主名下这家铺面就在隔壁惠和坊。

门面正对着樊楼,右边马行街进去两个坊,正路里进出第一眼见着的就是这家铺面,比起这家位置要更出色许多。

铺子有双层,后院井水儿是甜口儿的,院子还比这更宽敞上一倍,天气晴好时,药材日日能晒足了一日的阳光。

左边是瓷玩铺,右是新宝楼,来往的都是官贵富豪,且东京里谁都知道那是我们公主名下的铺子。只要你有好手艺,不愁吃不开。再没比那处更适合两位周小娘子开药馆的了。”

任渺看了眼被展开的房契,一颗心狠狠动了一下,要是开在这儿,她都不敢想,一年后周家药馆能有多热闹,她可是大股东,这也是她在东京打响的第一炮...这这...

这张地契所代表的东西,对一个商人来说,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看来这裘掌事年纪轻轻就能在最受宠的公主身边做掌事,真不是个简单的,一出手就是正中红心,眨眼叫她嘴软到吐不出半个不字。

她心中两个小人儿打得难舍难分,很快,金衣小人就把白衣小人踩在了脚下,嚣张大笑:“我是商人,商人逐利才是正道。

帮人也要力所能及才帮,你个烂好心,没见人家不愿意接烂摊子吗?作什么得罪人,把路走窄了以后仔细吃人挂落,穿人小鞋~规规矩矩的,才能活得长久。”

当它把白衣小人说到蔫了吧唧,毫无反抗之力,得意洋洋的要举起画着金铜钱的代表胜利的旗帜时,后院正屋里头传来一声闷响。

完了这不是。

任渺闭了闭眼,万分艰难地拒绝着眼前的绝对诱惑:“多谢公主厚爱。只是这小小狗儿哪里值这一个万金难求的铺面?

况且我家周阿翁最恋家,这儿是叫两位妹妹最觉得有家中味道的院子。一家人相隔两处,总是不宜长久。还请掌事念在老人思亲,小儿念团圆的情谊上,许了小女子的请求。”

呜呜呜~她的心,在滴血!

宫中女使的点茶技术当是顶流,院子里飘起新出双井独有的清花板栗香,充分地散发出每一缕香气。

院子中间的旧木桌已被搬去一边,换上了那贵气精巧的茶案,下头摆上的交椅,总算是请任渺坐了。

裘掌事坐去案后椅子里,一时无应答,脸色淡淡看着那调茶的女使,似在出神,又似擎等着喝上那沐浴着温度正好阳光的第一口茶,叫人揣度不出什么意思。

任渺收回眼,收拾好心情,低下头顺着二白的黑毛毛,笑眯眯的和表情最亲切,还站在她这边儿的杜鹃说起了闲话:

“杜鹃姐,不知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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