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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妻她又准备好攻略我了》

6. “阿萦,对不起,以后我都补给你。”

宫里传说,长公主中邪了,撞鬼了,发疯了。

总之,不对劲。

她总是自言自语,有人壮着胆子听了,是在和她从前的丈夫,那被废为庶人,死在荒山野地里的靖王说话。

“萧征,你说我今天戴哪个好?”她举着两支金钗到镜前,像是展示给什么人看。

那镜中空无一物,只有她身前的烛光一颠一颠的跳动。

“算了,你个臭男人懂什么,我戴这个吧。”

她整理证据直到天亮,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本来搁在卧房柜子中的大氅,桌上胡乱扔着的卷宗被分门别类码的整整齐齐。

她揉着枕麻的胳膊笑着抱怨:“做鬼倒比做人的时候会疼人。”

到底还是着了凉,风寒又带出了头痛的老毛病,她抱着头缩在床上痛得不能起身,稍微挪动一下就觉得天旋地转。

绣球和小环也觉得天旋地转,因为鬼急得满屋子乱飞。

他一扇一扇振袖合上撑起的窗板,才闪到角落里看太医来为她诊治施针。等她逐渐痊愈,坐在床上裹着被子蔫蔫地喝粥,他又飘到她床边无声地揶揄:“还不是你月子里跟我置气,偏要去吹风?”

她这人干什么都没有章法,自己放的东西转身就忘了在哪儿,东张西望地站在书架子下找她要的卷宗。

“书都看见你啦!”他嫌弃地翻个白眼,将那卷书往下一推。

少帝背地里和乔太后说:“娘,我看表姐跟鬼过起日子来了,感情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差嘛。”

“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双方都是知根知底,能差到哪里去?”乔太后叹口气:“今日去皇后那儿看过没有?”

少帝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去。

今早一起用膳的时候,萧征一看到苏萦脸上的表情心里就毛毛的。

两人未合离之前,这个表情的意思一般代表:我要说点郭娑的坏消息让你不爱听了。

果不其然。

苏萦眉毛一挑,装作十分不经意地开口:“萧征,猜猜朔州的使臣去北漠,看见谁了?”

“看见你日思夜想的亡妻,北漠王的亲妹妹了。”

“她没死,活得好好的。如今和北漠世子妃母女团聚,其乐融融地生活在草原上呢。你死那天,可不见有人给你收尸啊?”

她直盯着对面,恨铁不成钢地挤出这句话:“萧征,你这个傻子,你又被她骗了。”

桌子对面的空气僵住了。

她一点反应也没等到,却莫名地猜到他在听:“北漠以我们没有善待北漠公主为由挑起战乱,结果你猜怎么着?朔州又赢了,割了他们三座城池。”

她戏谑地伸出三根手指到他面前晃了晃:“这可是郭娑送我大朔的三座城啊。若没有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由头攻打北漠。这里也有你的功劳啊。”

她话中带刺,笑盈盈地讥讽:“想不到英明神武的靖王殿下,过世半年,还能再立一战功啊!”

桌上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一股无形的力量以萧征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咔嚓!”

两人中间那张坚固的花梨木桌子,竟凭空裂开一道深缝。而桌上那只斟满了花雕的白玉酒杯,更是毫无征兆,“啪”地一声碎成了几瓣。

整个屋子死一样的寂静。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股冰冷、绝望、被全盘否定后的暴怒,如同真实的寒冰,将整个空间彻底冻结。

苏萦甚至清晰地看到,自己呼出一口白气,缓缓凝结在了空中。

那团白气如波涛汹涌的湖面,里面模糊地映照出一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的轮廓,时隐时现,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徒劳地随白气一同消散。

桌上的捷报被摊开,蹂躏,撕碎,身后书架上所有与北漠,与军事相关的书籍和卷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疯狂地翻阅,抛掷。书页哗啦啦地响成一片,最后又无力地重归死寂,留下遍地狼藉。

他只想相信他亲眼看过,亲手触碰过的“证据”,即便那证据本身就是谎言。

怎么会是骗他呢?

他还记得他紧握着郭娑的手,感受她的脉搏消失,亲眼看着她逐渐没了气息。北漠的人千里迢迢地赶来,收殓了她的尸身。郭娑从前一直说,死后要回到草原去。他当然尊重她的夙愿。

如果连郭娑的爱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这辈子落得一无所有,到头来,只有郭娑还陪着他…

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为了她毁了自己的家庭,负了自己的妻,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你不信?”苏萦哽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撕成碎片的捷报被她扔在脚下:“…事到如今你还不信?”

不是的,不是的阿萦。

我只是不配你帮我,不配你爱我。

他的身影抖簌簌向后退去,逐渐消失在空中。

赏明宫伺候的下人们说,长公主又和鬼吵起来了。

定是冷战了一些时日,赏明宫连着好几天没闹鬼了。

这日天气响晴,苏萦难得地在白天打开了密室,让密室中的书卷纸张们也感受下这和暖的阳光。

微风和煦,身侧支窗的叉竿突然掉落,窗户掩上。

“回来了?不生气了?”苏萦低头忙着整理桌面上的纸张,闻声微微一笑。

“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有好消息给你。”她回头朝着窗口,双眼闪着兴奋的光。

“我请了全京城最知名的状师,与我同写的诉状。”她得意地将那几页纸朝他挥了挥。

“我不要凭我的身份地位,强迫史官在国史上静悄悄地随便改换一笔,我要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看到,你打下的每一片疆土上的臣民都听到,让他们共同见证,我用这些如山铁证,把你那些遭人构陷的罪行,洗涮的清清白白。”

“看看吧,原告本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她真诚地将诉状向他的方向递过去。

他振袖一挥,轻轻地让风把那一叠他曾梦寐以求的诉状从她手中吹落,写满文字的纸张如雪片纷纷飘落。

不必了,不悔前过为戾,蒙冤受屈亦可为戾。

我有眼无珠,抛妻弃子,更应当为戾。

“诶——”苏萦不解地追着落下的陈情书俯身去捡。

手指碰到诉状的一瞬间,她忽地身体向前一扑,整个人栽倒在地。一阵呛咳,鲜血从口鼻汩汩而出。

他震悚发急,扑下去扶她,奈何身子没有实体,在身后紧搂着她,她的身体却穿透他的。他用手接着她口鼻流出来的血,那血是烫的,如熔岩般烙着他的掌心,穿掌而过,滴滴落在诉状上。

他冲出门去,一阵蹊跷又急促的怪风,吹响檐上的风铃,吹落院子当中盛开的合欢花,吹得小宫女抱稳了廊柱,吹得门外的侍卫迷了眼睛,吹灭面首房里用功学生们桌前的油灯。

呼啸的风声是他十万火急的呼救。

可是无人听到。

她终是伴着绣球焦急的吠叫自己跌跌撞撞朝门口爬去:“来人,来人啊……”

“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她抖簌簌拍门求救,血迹斑斑蹭在门板上。

“你都已经去了,为什么我还不能死…?”她自嘲地咯咯惨笑,笑得泪流满面:“你个自私鬼,说死就死了,这烂摊子留给我…”

赏明宫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太医们进进出出,灌药施针。在这忙乱之中,他偷听到少帝和太医在外间的谈话。

“长公主患病已有三年,如今…病入膏肓…”

他幡然醒悟,怎么当初入她的梦如此容易,原来她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

从前听母后说,后来听王府里的老人说,现在又听站在檐下抹眼泪的小宫女说。

华容郡主是最要强的。

靖王妃是最要强的。

长公主是最要强的。

太医和伺候的人都退守到外间,苏萦自己靠坐在床头,低垂着眼,轻轻叹了口气。

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延挨着当真无趣。唯独倒有一样好——

“我能看见你了。”

她大胆地去触了触他手的位置,他一惊,眼睛都瞪圆了。她喉咙里咕噜出一个得意的笑音:“怕我干嘛?我都不怕你。”

她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说话的语气却依然坚定:“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更是我的。”

她每天睡着的时候像襁褓里的婴儿那么多。

短暂清醒的时候,她让兆玉帮忙准备好开庭那日要穿的衣服,挂在床边的架子上。

兆玉布置停当,从她之前穿过的衣裙上解下一块小木片,又系在新衣裙的腰间。

他认出那是一张空白的质心契。

大朔京城中,有一家名为质心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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