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仪天下》
长乐宫的心腹宫女用力的把阿娇推进牢房里,然后重重的关上牢门,等待她们主人来提审。
站稳了身子的阿娇静静的环顾着这间阴暗闷臭的监牢,除了粗糙的地面搁置着几缕稻草席,这里几乎是光秃秃的,连光也和这里隔绝了,廷尉府的监牢她似乎晚到了三年,绕了一圈她和这里真的扯不断,本应惊惧不安的人这会反而处之泰然,她往草堆坐下,有些轧肉,却没有应该有的不习惯。
金屋到长门终于可以划上完整的休止符,原以为会在长门终了一生,孰知耐不住孤冷,抵不过浮华尘世,打破了那种过于平静又如窒息般的死寂,她脑子里慢慢浮现起落日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朦胧又迷离,虚虚幻幻,犹如她此刻,黑暗将至。
门口唯有的一点光点,传来一阵环佩叮铃声,不想也知道此刻来的是谁,很快王太后的身影就走到了牢房前,那心腹忙躬身上前,打开牢门。
上好的丝履,优雅的行走,满身珠佩环绕,此时的王太后说不出的得意畅快,完全不符合一个即将失去孙儿的祖母,这一刻陈阿娇在她手里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不,或许,连带馆陶也可以连根拔起。
“阿娇,这监牢的滋味怎么样,可是比得上长门宫”驻足,戏谑的语气至王太后的口中一字一顿的流出。
缓缓的抬头,眼前华丽富态的女人,在她眼里即使外表装饰得在怎样高华,但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的卑贱,她轻笑,眼里全是讥讽,“太后在民间生活了那么久,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阿娇,若是让馆陶知道你现在境况,你说她该有多伤心”王太后悠悠然的说着,此刻她不会在动怒,因为除了逞逞嘴皮子,陈阿娇还能做什么。
“我娘,”阿娇的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抬眸,一个锋利的眼神闪过,“太后,还想在牵扯多少人进来”
“多少人?阿娇你说呢?”王太后故拧起眉,好像这是一道值得深思的问题,后莞尔一笑,“阿娇,这次连彻儿都放弃你了,哀家可以随心所欲了”
“为所欲为?”阿娇细念着这个词,大汉朝雍容华贵的王太后口中的为所欲为在她听来怎么那么滑稽,她笑着反问,“敢问王太后要怎样个为所欲为”
王太后闻后,向跟在身后的徐原打了个手势,徐原见状立刻上前,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锦缎拿出来,递给王太后。
王太后斜睨了一眼,平静无波安稳的坐在草席上的阿娇,依然是那副高贵不可侵犯的神态,看得王太后心里顿时一阵恼火。
锦缎是被重重的扔在地上的,反正也不会有人拿起给她看,阿娇索性快快捡起来观看。
这是一份写好的供词,依然是廷尉府的印玺,内容很简易,却句句足以置人于死地,废后陈氏,勾结堂邑侯馆陶大长公主,蓄意谋害皇子,意图颠覆皇室,其罪大恶极,当属除侯,灭族,连坐,所有的罪证都被坐实了,只差主犯签字画押。
阿娇冷笑,王太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就是一个妃嫔流胎致死吗?还能扯到颠覆皇室,这一举可真是要把陈家连根拔起,王太后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太后这为所欲为还真让我大开眼界,”阿娇讥笑挑衅般的望向的王太后,“王太后你以为你可以扳得倒我娘吗”
馆陶大长公主文帝嫡长女,景帝一母同胞亲姐姐,今上嫡亲姑母,当年权倾俩宫,更有拥立今君主之功,即使现在已退出**舞台,但依然地位尊贵,无人能及,大汉以孝治国,刘彻更不会为了这份啼笑皆非,错落百出的所谓证供而惹天下非议,论尊卑贵贱,长幼有序,馆陶大长公主还是大汉辈份地位最高的女人。
“阿娇,天下之大空穴来风悠悠之口,馆陶素来强悍嚣张,早就和宗室皇亲结下了深怨,如果哀家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岂不会借题发挥一报多年来积压在心口的怨气”
见高踩低落井下石,一贯是世人的做法,更何况是一向翻脸无情的皇室,更是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眼前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馆陶当年权势滔天,又会把谁放在眼里,明地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连当初的王皇后也要看她的脸色做事,这是母亲种下的祸根,也是堂邑侯府以后的危机,皇亲国戚一下子从九重天重重的摔下,这个打击有多大阿娇是知道的,她被囚于长门,避见世人,但母亲和哥哥呢?
“王太后,你觉得我承认吗?”无论这份所谓的证供会有多少人相信,陈阿娇是永远不会屈服的。
“阿娇,你以为到了此时还能由得你吗?”
“吕氏,簿氏,窦氏,哪一朝的女人不是站在屏风后面,王太后也不见得比她们更有手段”阿娇嗤笑的说道。
“阿娇,窦太后临终前还久久不肯闭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王太后的脸色神奇般的出现某种光芒,好像又回到那一刻,行将朽木的窦太后垂死挣扎对人间的留恋,全因她害怕即使有心也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所预料的事在未来一点一点的发生。
异常的兴奋,连心跳都不规律的跳动,今晚是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的奇妙夜,王太后继续扯开嘴角,“因为她看到你的未来,她最疼爱的外孙女在她死后会遭到什么下场呢?所以她死不瞑目,专权了一世的窦太后,最后竟然死不瞑目,呵呵,老天开眼”
似乎要看到阿娇痛苦王太后才称心如意,心思陡转到三年前的巫蛊,又是她最得意的一仗,“阿娇,是的,三年前是我们母子联合陷害你,三年后的今天我王依然会让你下地狱,不过这次我会让你永不超生,馆陶我本就没想到她的命,不过我要她名誉扫地,如丧家之犬被赶出长安城”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结了疤的伤口一次次被人扯开,痛一次,好一次,在痛一次,每一次有如锥心刺骨,不是已经不痛了,只是已经麻木了
依然淡定,依然平静如斯,依然纹丝未动,那张脸蛋依然闪烁着那股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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