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灯人》
萧静瑶那只被车轮碾断的右手已然废了,萧父索性顺水推舟,对外宣称是自己亲手斩了女儿一臂,以此向镇国夫人赔罪。
他还亲笔写下一封言辞恳切的致歉书,连夜送到将军府。
字里行间满是“大义灭亲”的决绝。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也不可谓不精。
京城里原本沸沸扬扬的传言,因这“大义灭亲”瞬间平息——百姓赞萧父明事理、不徇私。
皇后也因萧父的“快刀斩乱麻”彻底摘清了关系。
还落了个“秉公处理、不偏袒外戚”的好名声,皇室颜面得以保全。
萧父对此颇为得意,仿佛这不过是丢了一件无用的旧物。
他膝下尚有三个女儿!
少一个萧静瑶,于他而言,无关痛痒。
消息很快传到镇国将军府。
镇国夫人昏迷不醒这些天,赵将军卸下盔甲日夜守在夫人床前。
那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圈。
全然没了往日在战场上的威风凛凛。
府里人都知道,将军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夫人,至于萧家的罪责、京中的流言,他一句未提——在他看来,再多的问责,也抵不过夫人能平安醒来。
可当萧家的致歉书送到时,赵将军的眼底才升起一丝怒火。
他吩咐管事,给萧家送去一车补品。
管事领命,赶着马车停在萧府朱门前,清了清嗓子便扬声喊道:“我家将军听闻萧小姐伤势颇重,心里记挂,特意命小人送些上等补品过来,盼着萧小姐能早日痊愈,平安康健。”
话音稍顿,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又抬高几分,让周遭来往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将军素来仁厚,最是不愿与人结怨生隙,上巳节的事,也从未发难过贵府。将军还说了,两家虽然多年未曾走动,但世家相交,和气方能长久。只盼萧大人能明辨是非,莫要被意气冲昏了头,反倒坏了彼此的情分。”
这番话听着满是关切,实则字字带刺——明着说“仁厚不结怨”,暗里却在戳萧父的痛处。
赵将军明明没追究萧小姐的过错,更没逼他斩断女儿的手,是萧父自己心虚,想借“大义灭亲”把责任推到赵家身上,博个好名声。
此刻反被赵将军这“仁义”的姿态衬得心思龌龊。
管事这一喊,便是要当着街坊邻里的面,把萧父的“颠倒黑白”摆出来。
既是反击,更是让他当众难堪。
算是结结实实地“打”了萧父一记耳光。
风向很快又转了回去。
百姓们渐渐回过味来:“赵家自始至终都没吭声,分明是萧父为了家族颜面,牺牲女儿,还想拉赵家垫背。”
“就是!赵将军一门心思守着夫人,哪有功夫管萧家的破事?萧家这是自作自受。”
流言像潮水般涌向萧父,把他之前赚的“好名声”冲得一干二净。
萧父在府里听到这些议论,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反倒落得个“牺牲女儿、推卸责任”的骂名。
于是当天下午,萧父便让人把还在疯疯癫癫的萧静瑶塞进了一辆简陋的马车,连夜送往最远的乡下庄子。
对外只说“让小姐去庄子上养伤,清静些”。
可府里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把这个没用又丢人的女儿,彻底弃了。
也是这天,赵将军和女儿赵澜在屋里谈了许久的话。
从赵澜出生,聊到她因身体不好被母亲送入军营。
这十几载春秋,别家闺阁女子在窗前描眉绣花、抚琴弄棋,她在军营的风沙里摔打,骑马射箭、排兵布阵,铠甲磨破了一层又一层。
曾经孱弱的身子骨,竟练得挺拔结实。
如今立在父亲身边,那份英气与沉稳,半点不比父亲当年逊色。
她说:“女儿若是男子就好了。”
赵将军却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对世俗偏见的不以为然,随即沉声道:“澜儿,你记住,疆场之上从不论男女,只论勇怯与智谋。女子同样能上阵杀敌,披甲冲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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