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在手,绿茶休走》
裴及安不待崔俪兰反应过来,便快步朝那个扛着糖人草把的小贩追去。
他身姿挺拔,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崔俪兰远远看着他与小贩交谈,英俊的侧脸线条清晰,有着一种与这市井之地格格不入的清贵气质,却又奇异般的与这世界相融。
片刻后,他拿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玉兰花糖画回来,那琥珀色花瓣流光。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将糖画轻轻地递给她,仿佛手里的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姐姐,”他抬起头,眉眼弯起,嘴角的梨涡盛满期盼,还有纯粹的欣喜,“我看这花,像你。”
像她?是像玉兰本高洁,还是像糖画般易碎?
崔俪兰看着那剔透的糖玉兰,又抬眸看向眼前笑得一脸纯净的少年。
她沉默着,没有去碰那糖人,只是看着他背光的柔和轮廓,心底好像有什么地方化了。
她终是没能忍住,接过这个朵“玉兰花”,唇角漾着淡淡的笑,极轻极轻地道了声:“多谢。”
也正是在她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糖玉兰,心神全然被这股子甜意所占据的瞬间,她没有留意到,裴及安望向她那柔和目光的深处,有着一闪而过的狩猎算计与势在必得。
姐姐,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里。
既然来都来了,就别想走了。
崔俪兰不知不觉中,在这食摊耽搁了许久,一头一脸熏染地都是油污味儿,一向爱干净的她,身上只觉难受得紧,想尽快回去沐浴更衣,于是,便对马夫吩咐赶快点、抄近路。
然而,行至梨花巷邻近的街道,车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哀鸣,车身猛地向一侧倾斜,二人险些栽倒。
“吁——!”车夫死命拉住缰绳,惊魂未定地回禀,“夫人,这马车好像是车轴断了!”
崔俪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晃得向前栽去,裴及安手臂一揽,将她稳稳圈入怀中护住。
“可伤着了?”他低头急问,眸中关切满溢。
“无碍。”崔俪兰定了定神,借着他的力道站稳。
两人闻言,满脸无奈,只得再次下车。
车夫仔细检查后,面露难色:“夫人,这车轴断裂得彻底,需寻匠人更换新的,一时半刻马车怕是动不了了。”
此刻,他们恰好停在离梨花巷口仅数十步之遥的地方。
暮色四合,好似给巷子笼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望着那幽深的巷口,想到自己曾在此擒拿柳如烟的英勇战绩,崔俪兰此时因着马车事故,心里也有几分着急,因而生了火气,自嘲道:“当真是故地重游。柳如烟业已登堂入室、入主侯府,这梨花巷里的小院,除了院门紧闭,积尘满地,还能有什么?”
她话音未落,裴及安却悄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带,护入暗巷死角处,另一只手已摸上腰间短刃。
崔俪兰被他圈在怀中,反应过来怕情况有异便也没有动弹。
“姐姐,”他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锐利,紧盯着巷子深处,“你看——”
崔俪兰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处她曾亲自带人拿贼、如今本该人去楼空的院落,其后院一扇极为隐蔽的角门,此刻竟悄无声息地滑开。两名灰衣仆役步履矫健,正抬着一顶玄色小轿,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里。
整个过程快得仿佛只是幻觉。
“这怎么可能?”崔俪兰呼吸一窒,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刚刚那个是什么一闪而过?】
【好像是轿子?】
【刚刚还有谁,和我一样屏住呼吸了】
【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我勒个去,我们一直猜的可能都是错的】
【幕后之人太可怕了,居然一步步将我们都引入错误的陷阱。】
轿子里坐的是谁?会是柳如烟吗?柳如烟明明已身在侯府,难道她又回来了?如果不是她,那这轿中之人又是谁?陆峥他,与此事有多大关系?难不成陆峥确实另有所图?他究竟在这梨花巷里,还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崔俪兰分外困惑。
裴及安的手微微收紧,仍将她稳稳地护在怀中,只那指尖透着冰冷。
轿子走远,崔俪兰才从他怀中抽出身来。
他凝视着小轿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
“姐姐,我想,我们一开始可能都想错了。”
“‘锦线斋’的命案,或许远不止是为了灭口。”
他吐字清晰,却带着沉重,说着自己的推测。
“那更像是一出声东击西的计谋,要把所有人的视线,从这真正的‘空城’里,彻底引开。”
裴及安的话,引人深思,崔俪兰沉默了。
晚风掠过巷口,带着夜的寒凉,却吹不散此刻弥漫在两人心头的疑云。那顶玄黑小轿,如同一个无声的惊雷,预示着平静水面下的暗流,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汹涌、更为致命。
“是了,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如果不是车轴意外坏了,我们也不可能发现,幕后之人也许想要隐瞒的真相。”崔俪兰苦笑道,“你说的没错,眼见未必为实。”
“姐姐,这可能都是天意吧。”
“可这梨花巷里住的人到底是谁,我现在非常想知道。”
“天太黑了,外面不安全。”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头绪。”
崔俪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提议。
回到府里二人分道扬镳。
崔俪兰颠簸了一天,只觉得浑身酸痛,一早便熄灯躺下了。
虽然又累又困,精神却高度紧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云里雾里,来到一方天地。
往下一看,正是一脸愁容的自己,那个自己憔悴的很,还在永宁侯府,每日殚精竭虑,为府里周转生计劳心劳力,甚至补贴上了自己全部身家。
那个她晨夕暮旦,很快就累得一身是病;还会为了侯爷偶尔的假笑和虚情假意的关怀而豁出脸皮求自己舅舅、求自己父兄,不惜牺牲家族利益也要捧永宁侯上位。
一转眼,就到了几年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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