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他特意把王猛叫到自己的杂货铺后间——
后间堆着半人高的卫生纸箱,箱角被压得有些变形,里面装的洗衣粉袋偶尔露出来,印着蓝白相间的图案,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皂角味,混着纸箱的纸浆气息;
踩着纸箱间窄窄的通道,鞋底蹭过地面散落的肥皂包装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响。
他指着桌上摊开的硬壳笔记本,那本子封面磨得发毛,边角卷成了波浪,内页是浅蓝格子纸,第一页记的两行字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孩子写的,墨水里还掺着点灰。
他一字一句地叮嘱,指腹按在格子上,指甲缝里嵌着浅灰色的货柜木屑,指腹上还留着搬洗衣粉纸箱磨出的红印子:
“你记仔细了,只要看到刀螂那伙人在我铺子附近晃悠——不管是往卷闸门上贴‘急用钱找刀哥’的放贷小广告,胶水粘得死紧,撕都撕不下来;
还是故意把门口的铁皮垃圾桶踢得滚出三米远,剩菜汤溅得台阶上到处都是,连墙角的青苔都泡成了黑绿色;
哪怕只是三五个人蹲在对面公交站,盯着铺子指指点点,烟蒂扔得满地都是,都得记下来。”他手指在笔记本上划着格子,力道重得让笔尖微微发颤:
“左边写时间,精确到几点几分,比如‘上午9点17分’,别只写‘早上’;中间写地点,是铺子正门台阶,还是侧边通往后巷的窄道——
那道窄道雨天会积水,他们要是在那儿晃,鞋印会沾泥;右边写情况,得像‘3人围堵买盐的张婶,抢走她手里刚买的洗衣粉,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包装袋都破了;
盐撒了一地’这种细节,还有要不要报警、报警后回执单的编号,比如‘京公(朝)回执2023041508’,都得抄在最后一列,字别写太草,警察要看的。”
顿了顿,他从抽屉里翻出张皱巴巴的报纸剪报,边缘都快磨破了,是去年区里“向阳五金店遭寻衅,台账助警方破案”的新闻,标题旁边还画了道歪歪的红圈。
他指着新闻里“半年手写台账”几个字,指尖都泛白了:“别嫌这活儿琐碎,去年街口老周的五金店,就是靠半年的手写台账——
连刀螂团伙偷换他家门锁芯的时间、换下来的旧锁芯扔在哪儿都记着——加上监控录像,把那伙人反复砸店、勒索的证据凑齐了,直接送进了派出所。
那些零散的记录凑起来,就是最硬的证据链,比你空口跟警察说‘他们欺负我’管用十倍。”
王猛点点头,把笔记本塞进帆布包,还特意用掌心按在“XX超市促销赠品”的褪色蓝字上,指节微微用力;
帆布的纹路都陷进肉里,像是要把本子嵌进包里才放心,包底的拉链还拉了两道,生怕漏出去。
与此同时,林凡坐在铺子的收银台后,收银台玻璃下压着几张零钱,一块的硬币边缘都磨圆了,五块的纸币折了道深痕。
他手指敲着计算器,指尖落在磨得发亮的塑料按键上,每一下“啪嗒”都撞在铺子里的水泥墙上,又弹回来,混着货架上玻璃瓶酱油偶尔晃出的轻响,在空荡的铺子里格外清楚。
他心里把刀螂和钱老西的关系捋了三遍,指腹反复蹭过计算器边缘那道深痕——是上个月搬货时被铁皮柜撞出来的,摸起来糙得硌手,像他此刻心里的疙瘩。
刀螂是为黑皮报仇——黑皮上个月趁林凡去仓库拿货,翻收银台偷了两条“中华”香烟,烟盒都捏皱了,被回来的林凡抓了现行,送进派出所判了半个月拘留。
刀螂是黑皮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去年还帮黑皮收过赌债,收债时把人家的门都踹坏了,这口气自然咽不下;
可钱老西不一样,他跟黑皮只是在茶馆里凑过几次麻将的点头之交,凑进来掺和,全是为了仿冒围巾的利益。
林凡前几天傍晚关铺子时,撞见隔壁水果店的老张在巷口抽烟,老张把烟蒂摁在墙根的砖缝里,压低声音说:
“钱老西那旧书铺就是个幌子,他背地里从城郊批发市场拿‘江南新款’的仿冒围巾,仿的是苏州‘苏绣阁’的爆款——
米白色底绣着墨竹,竹叶子的针脚都歪了,吊牌上的‘苏绣阁’logo歪歪扭扭,线头都没剪干净,垂在下面晃。
进价才30块一条,他摆在书铺里的旧书架顶层,用块灰布盖着,有人问就说‘老手艺货’,标价200块卖,来问的都是外地游客,不懂行。
我上个月亲眼看见他从后门接了两箱,箱子上印着‘文具’,其实里面全是围巾,算下来单月利润至少1.2万,比他卖旧书的收入多三倍!”
“这老狐狸精精得很,”林凡心里想,手指摩挲着计算器上的数字键,冰凉的塑料硌着指腹,“刀螂是莽夫,闹起来不管不顾,砸招牌、扔垃圾都敢;
但钱老西不一样,他最怕事情闹大,引来工商或者派出所——
要是有人举报他卖仿冒品,工商一查,不仅要没收所有假货,还得按销售额的5倍罚款,铺子都可能被封,他绝不会愿意被刀螂拖下水。”
选了个顾客最少的下午——
十月的阳光裹着桂花香,软乎乎地漫过街道,梧桐叶缝漏下的光斑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把碎金,风一吹,光斑就跟着滚,连影子都晃得暖融融的。
铺子里的黄豆酱油香裹着巷口飘来的桂花香,甜咸揉在一起,漫在鼻尖,倒比平时多了点温软劲儿。
林凡的杂货铺从中午12点到下午2点,只来了个买打火机的大爷,大爷拄着木头拐杖,拐杖头都磨圆了,买完打火机还站在门口抽了支烟,烟味飘进铺子里,混着酱油香又散了。
对面钱老西的书铺更是冷清,门口的梧桐叶黄得发脆,在台阶上堆了半尺高,风一吹就往门里飘,踩上去“咔嚓”一声脆响,碎渣子还会粘在鞋底,钱老西连扫帚都没往外拿,门帘耷拉着,像没睡醒。
林凡把铺子门虚掩着,挂了块边缘磨掉漆的“临时有事,稍后营业”木牌,木牌上还沾着点去年贴春联的胶水,硬邦邦的,抠都抠不下来。
他揣了包刚买的橘子——老张塞给他的,说“刚进的,甜”——独自一人往书铺走,橘子的清香从塑料袋里透出来,混着桂花香,倒让他心里定了点。
刚推开书铺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门轴上的锈铁皮“咔嗒”掉了一小块,落在水泥地上,滚了半圈才停下,铁锈渣子蹭在手心,凉丝丝的糙。
就看见钱老西躺在靠窗边的藤椅上,藤椅的扶手被摩挲得泛着琥珀色的光,有些地方的藤条断了,用细麻绳缠了两圈,坐下时还会发出“吱呀”的轻响。
他手里捏着份皱巴巴的《都市晚报》,报纸的社会新闻栏被他抠出个小破洞,边角都卷了边,像是被反复折过,油墨都蹭淡了,显然翻了不下十遍。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林凡,眼睛先是猛地一眯,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被揉皱又展开的旧报纸,连眼尾的老年斑都挤得更明显了,过了两秒才慢慢睁圆,带着点慌;
随即手里的报纸“啪”地掉在地上,报纸上的油墨蹭在水泥地上,黑了一小块。他赶紧弯腰捡起来,膝盖“咔嗒”响了一声,手指捏着报纸角,指节都泛白了;
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露出两颗泛黄的门牙,牙缝里还塞着点茶叶末:
“哟,这不是小林老板吗?稀客啊。怎么,今天不看你的杂货铺,反倒来我这破书铺里瞅书了?
我这儿可有几本民国的线装书,纸都黄了,脆得碰不得,上面还有毛笔字,墨都渗进纸里了,要不要翻翻?”
他边说边往书架那边抬了抬下巴,书架上的旧书蒙着一层厚灰,手指一摸就能沾满,显然很久没人动过,最上面还堆着个破搪瓷碗,碗里落满了灰。
林凡没绕圈子,他拉过旁边的旧木桌时,桌腿在水泥地上蹭出“吱啦”一声尖响,桌面上三道深划痕像被美工刀刻的,最宽的一道里还嵌着点灰,摸上去凹得硌手。
他腰杆挺得直,肩膀没垮,连后背的衣服都没皱,眼神没躲没闪,落在钱老西攥着报纸的手上——那双手指关节粗大,指腹上有层老茧,显然干过粗活。
他语气里带着街坊间的客气,尾音却没飘,落在地上实打实的,像他手里攥着的那枚刚从收银台摸的一元硬币,硬邦邦的:
“钱老板,咱们都是这条街的街坊,我来之前还在您隔壁买了斤橘子——老张说您昨天还去他那儿称了两斤苹果,苹果还是刚卸的,带着露水呢。
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天来不是为了书,是想跟您聊聊街上最近的事——您也知道,这阵子不太平,我铺子门口都被人砸了两次了,招牌都没修好。”
钱老西眼皮慢悠悠地抬了抬,眼泡有点肿,像是没睡好,眼角还沾着点眼屎。他伸手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茶;
杯子上“劳动最光荣”的红字掉了一半,只剩“劳动”俩字还清楚,杯壁上的茶渍圈得密,深褐色的,最上面一圈还沾着点干了的茶叶末。
他喝的时候“吱溜”吸了一口,茶渍就粘在嘴角,没擦,故意把茶杯顿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响,茶渍都震得掉了点下来,落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
他装糊涂道:“不太平?我怎么没觉得?黑皮那小子自作自受,偷东西被抓进去了,这街面上反倒比以前清静多了——
我这几天卖书都顺心不少,昨天还卖出去本1980年的《三国演义》,封面都掉了,我用线缝了两针,赚了五十块呢,够我买两斤肉了。”
“表面上是清静了,底下的暗流可没停。”
林凡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木桌上,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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