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杀手》
日子像被无形的手推着,晃晃悠悠地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我像一株被强行移植到陌生土壤的植物,在周玲家这间小小的客房里,艰难地适应着。腹部的伤口在周玲和她奶奶的照料下,愈合得很快,已经不再剧烈疼痛。
记忆,依旧是一片冻土,坚硬,冰冷,撬不开任何缝隙。唯有那个摸耳朵的动作,像刻在骨骼里的印记,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尤其是在我陷入沉思或者感到不安的时候。
周玲在一家名为“悦然”的商务酒店当服务员,工作琐碎而忙碌。她奶奶腿脚不便,大多时间待在自己房里,听着那台老旧的收音机。这个家,安静,甚至有些清贫,却有一种让我无所适从的平静。
我成了这个平静空间里一个突兀的存在。一个没有过去,也看不清未来的游魂。
“韩冰,吃药了。”周玲端着水和药片走进来,脸上依旧挂着那种单纯的笑容。她下班回来,换下了酒店的制服,穿着简单的家居服,马尾辫有些松散,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谢谢。”我接过药片和水杯,动作依旧有些生硬。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陌生又别扭。
“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得厉害吗?”她凑近了些,仔细看着我腹部的伤口处。
“好多了。”我回应,仰头把药吞下。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语气轻快地说,“对了,我今天发工资了,晚上我们加个菜!奶奶说你失血多,得补补,我买了条鲫鱼,炖汤喝。”
我看着她眼睛,她为我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花费着她微薄的薪水。这种善意,沉重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不必破费。”我避开她的视线。
“这算什么破费呀!”周玲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先休息,我去做饭。”
她转身要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我……能做点什么?”
我不能一直这样白吃白住。哪怕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让我在这里会安心一点。
周玲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我:“嗯……那等一下你帮我把阳台那几盆花浇一下吧?奶奶喜欢养花,但这两天她腰不太舒服,我没的顾上。”
浇花。一个简单到极点的任务。
我点了点头。
周玲笑着走了出去,厨房里很快传来洗菜切菜的声音,还有她轻轻哼着的不知名的小调。
我站起身,脚步还有些无力,但比前几天好了很多。我走到阳台。阳台不大,摆放着七八个瓦盆,里面种着些常见的花草,有些蔫蔫的,确实是缺水的样子。
旁边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水壶。我拿起它,接满水,开始一盆一盆地浇灌着。
这感觉……很奇怪。
当我浇到最后一盆茉莉时,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楼下的街道。
对面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很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标志。但它停的位置,刚好能毫无遮挡地看到周玲家这栋楼的单元门。
我的动作顿住了。
一种熟悉的、冰冷的警觉感,像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我的全身。这辆车,我隐约记得。昨天下午,它好像也出现过一次,停在斜对面的便利店门口。
巧合?
我手指习惯性地抬起来,捻住了耳垂。
不是巧合。
有人在监视这里。监视我?还是监视周玲?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麻烦。巨大的麻烦。
“韩冰!吃饭了!”周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放下水壶,最后看了一眼那辆黑色轿车,它依旧安静地停在那里,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便转身走进屋内。
饭菜已经摆上了小方桌。周玲奶奶也坐在了桌边,是一位面容慈祥但话不多的老人。
“快来坐,韩冰,尝尝这鱼汤,我炖了好久呢。”周玲热情地给我盛了一碗汤。
我接过鱼汤,很鲜美,但我味同嚼蜡,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感官的延伸上。我的耳朵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那辆车里是谁?警察?仇家?还是……我失忆前所属组织的人?
他们找到我了。比我想象的要快。
这意味着,周玲和她的奶奶,因为我,此刻正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之下。
这个认知像一块冰,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
“韩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伤口不舒服吗?”周玲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事。”我抬起头,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可能……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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