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截胡诸葛亮,皇叔对不住了!》
周瑜顿了顿,看向孙策:“主公当年能尽取江东六郡,主要原因是江东是一盘散沙。”
“刘繇据曲阿,王朗守会稽,许贡在吴郡,各自为战,互不统属。”
“主公凭一己之勇,率精锐逐个击破,这是‘破局’”
“可如今江东六郡已归一统,我们要面对的,是荆州刘表父子虎视,北方曹操或袁绍一方取胜后,必南向观兵,还有交州士燮坐拥岭南,虽无北上之志但却仍然不可小觑。”
“这些对手,不是单凭一人勇武就能战胜的。”
屋内诸将皆沉默下来,连张昭也皱起眉头,听周瑜继续说:“他们不是刘繇、许贡之流,可凭一将勇武,行险策一战而定,面对这样能整合一州乃至数州之力的强敌,一城乃至数城得失,是伤不及根本的,唯有聚合己方全部力量,与之相争,在寻机将其蚕食。”
周瑜转身指向孙权,声音掷地有声:“而二公子仲谋,虽不如主公与三公子骁勇,却沉毅持重,善听谏言,御下有术。
“昔年主公出征,留仲谋守吴郡,他既能安抚百姓,又能调度粮草,连老臣们都赞他‘少年老成’。”
“去年讨平山越,他虽未临阵,却为大军筹措了三个月的粮草,这份内政之才,正是江东接下来最需要的。”
“至于整合人才....”
周瑜看向张昭,“子布先生是江东士族领袖,仲谋素来敬重先生;程将军、黄将军是军中宿将,仲谋也常向诸位请教军务。
仲谋能容人,能用人,能把文臣的智、武将的勇拧成一股绳,反观三公子.....”
周瑜话锋一转,却无贬低之意,“叔弼勇武有余,沉稳不足,临阵破敌是良将,但若论统筹全局、安抚各方,终究不如仲谋周全。”
张昭听得周瑜这番话,捋着胡须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公瑾所言,确有道理。”
“只是……江东基业,是主公凭着刀枪拼来的,若主君失了勇武之气,恐难服众啊。”
“子布先生多虑了。”
周瑜摇头,“江东的勇武之气,在程将军、黄将军,在我等将士身上。”
“主君需做的,是让这份勇武用在实处,而不是亲自披甲上阵。”
“主公当年是‘拓土’,仲谋接下来是‘守业’,而后‘拓业’,不同之时,需不同之主。”
屋内静了下来,诸将你看我,我看你,先前附和张昭的几位老将,此刻也微微点头。
周瑜的话,句句戳中要害。
他们跟着孙策打天下,靠的是勇猛,可如今要守天下,面对的是曹操、刘表这样的强敌,确实需要一位能整合力量的主君。
全程,孙策始终沉默着,枯瘦的手搭在榻沿,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从张昭的沉吟,到周瑜的恳切,再到诸将态度的松动,眼底的了然渐渐浓了几分。
屋内静了片刻,凌操最先按捺不住。
自跟着孙策平定江东,哪次征战不是他带头冲在最前?
庐江讨山贼时被冷箭射穿肩胛,吴郡战严白虎时差点被围杀,多少次从**堆里爬出来,图的不就是往上荣华富贵?
如今熬了五年,才混到庐江都尉,还得和庐江太守李术分掌兵权。
庐江有八千多兵马,凌操领着三千,李术五千。
而要**劳,哪个功劳能抵得上从龙之功?
而先前张昭说“需勇武主君”,凌操心里变打了鼓,暗自琢磨要不要凑孙翊那边。
可当凌操抬眼看向孙策却始终没应声,接着再瞧见周瑜站出来力挺孙权,凌操心里猛地透亮。
周瑜与孙策情同手足,又是连襟,孙策心里想什么,周瑜最清楚。
若孙策真属意孙翊,早该给周瑜递话让他附和张昭了,哪会让他当众唱反调?
想透这点,凌操往前迈了半步,粗声开口:“公瑾说得对!”
“这几年庐江不太平,不是剿山匪,就是剿水贼,我们前头拼杀得凶,后头全靠二公子坐镇吴郡调度有方。”
“不是我说,若没二公子在后方稳着,我们这些人在前线,哪能安心拼命?”
凌操这话不是空捧,而是他亲身经历,所以说出来掷地有声。
紧随其后附和的是豫章守将吕范。
他虽不及张昭资深,却也是孙策倚重的近臣,此刻躬身道:“二公子善听谏言,攻取豫章是,便劝主公缓攻豫章、先稳内政,后来果然避免了粮草不济的麻烦,这份远见,正是江东所需。”
两人一开口,屋内几个近年被孙策提拔的校尉也纷纷点头。
他们和凌操、吕范一样,根基浅,都想借着拥立之功再进一步,见这两位带头,也跟着附和“二公子沉稳,堪当大任”。
唯有程普、黄盖、韩当几人依旧垂着眼,站在床榻旁纹丝不动。
程普捻着花白的胡须,目光扫过凌操等人,嘴角没什么表情,这些后生想挣功劳,他们管不着。
但他们是跟着孙坚打天下的老人,孙家两代主君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只要孙策没亲口定调,他们便半句不掺和,反正无论谁继位,他们这些老骨头的位置都稳,犯不着凑这热闹。
张昭看了眼凌操、吕范身后附和的新锐,又瞥了眼沉默的程普三人,指尖摩挲着胡须梢,眉头稍松。
新锐派倒向孙权,老臣虽不表态却也没反对,眼下这局面,倒也不算失衡。
孙策靠在软枕上,听着凌操的实在话、吕范的附和,焦黄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心中暗自欣慰:公瑾果然没辜负自己的托付,这情义兄弟、连襟至亲,终究是最懂他的。
凌操、吕范肯站出来,不单是因为周瑜劝,是因为他们真受过孙权的好处,这才是最扎实的人心。
孙策心中早有传位孙权之意,却始终不先开口。
孙策此刻重伤垂危,若强行定夺,虽凭主君权威能压下众人,却恐留“独断”隐患。
一旦孙策故去,张昭与旧部若心存芥蒂,江东必生裂隙。
倒不如做个“裁判员”,让周瑜出头陈说利弊,推着众人达成共识,然后自己再一锤定音。
毕竟,唯有江东上下一心认下的主君,才能坐稳这基业。
孙策见屋内共识已聚,枯瘦的手颤巍巍伸到枕下,摸出那方印着“吴侯”二字的青铜印绶。
印绶边角已被孙策摩挲得发亮,印绶只有孙策半块巴掌大小,但却孙策执掌江东五年的凭证。
孙策摩挲了一下手中印绶,心中很是不舍。
心中不舍但也只是一瞬,孙策抬手招了招,声音虽弱,却让屋内所有动静都停了:“仲谋,过来。”
孙权闻言膝盖一软,跪倒在榻前,泪水早糊了脸,心中悲喜交加。
孙策将印绶递到孙权面前,印绶冰凉的触感让孙权猛地一颤,刚要推辞,便听孙策沉声道:“天下方乱,吴越之众、三江之固,本可大有作为,,天不遂人愿,偏叫我孙策没争鼎天下的命。”
孙策将印绶递到孙权面前,见孙权接过后,忽然攥紧孙权手掌沉声道:“凭什么争霸天下,涿鹿中原只能是那些汉室宗亲,世家大族?我孙家就只能是地方小豪强?”
孙策说这话时语气凝着不甘,但随即又松了劲:“这口气,我争不动了,仲谋替我、替孙家争!”
不待泪流满脸点头的孙权回话。
孙策转头看向张昭、程普等人,目光扫过屋内文武,字字恳切:
“子布、德谋(程普字),还有诸位,我孙策这辈子,蒙父亲旧部不弃,靠诸位拼杀,才挣下这六郡之地。”
“如今我去后,还望你们好生辅佐仲谋,莫因他年轻,便轻慢了他。”
张昭先前的沉吟早已散了,此刻上前一步,躬身叩首:“老臣必竭尽所能,不负主公所托!”
程普、黄盖几人也终于动了,齐齐跪倒在地,甲叶碰撞声震得屋内发颤:“末将等誓死辅佐新主!”
凌操、吕范等新锐更是哽咽着附和,屋内再无半分观望之态。
孙策这才转回目光,盯着孙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说举江东之众,临阵决机、与天下争衡,你不如我。”
“可若论举贤任能,让文臣武将各尽其力,保江东安稳,我不如你。”
孙策攥住孙权的手腕,力道竟比先前沉了几分,“你要记着,这江东不是我一个人的,是父兄和诸将流血换来的,千万莫负了这份基业!”
孙权再也忍不住,伏在榻前痛哭:“兄长放心,小弟定当拼尽性命,守好江东!”
说罢,孙权只感觉双手中那方印绶,印身冰凉,却似有千钧重。
江东继承之事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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