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他尾巴藏不住了》
“走水!”
一声尖利的呼喊刺破殿内笙歌。
朝渊手中的玻璃盏“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帝王此刻面色惨白如纸,撑着案几起身时差点倒下去。
“陛下!”淑妃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避免了皇帝在各国使臣面前倒下去。
“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还在这儿杵着滚去融沁宫灭火!”
总管太监李钦哪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带着几个太监侍卫冲出了殿门
混乱中一抹青色背影紧随着出了保和殿,动作快得令人猝不及防,未请告退,甚至没顾上向龙椅的方向看上一眼,只有贺砚知注意到了朝宁临走前惨白的脸色。
“陛下,臣随公主殿下去探明情况。”贺砚知匆忙一揖,不待细说便转身追了出去。
他的余光扫过对面的摩什身上,刚才还怒气冲天,反而在融沁宫出事后,愈发自在地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啜饮起来。
异国的使臣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大夏宫苑却在中秋出现此等意外,岂不成了外人眼中的一场笑话?
“父皇,宫中自有成法处置,您千万保重龙体。”朝珩作为太子,适时地提醒着皇帝,此刻应以大局为重。
淑妃在旁递过一杯水,抬眼又看向朝珩,柔声道,“陛下,太子与您说话呢。”
朝渊茫然地转动眼珠,视线迟缓地落到殿中站着的朝珩,他颓然地挥了下手,声音有气无力,“太子…替朕…替朕好好招待诸位使臣…朕…朕有些不适…诸位…尽兴而归…”
融沁宫外。
大批的宫女、太监侍卫一盆接一盆的水往里泼,火势不小,所幸发现得及时,只有东侧三殿烧毁严重,火势还没蔓延到主殿也就是朝宁母妃生前寝宫
融贵妃名叫苏融,是皇帝朝渊生前最宠爱的妃子,传闻容貌艳丽,京城所有女子美貌加一起都不及融妃娘娘一隅,可偏天妒红颜,在生下朝宁后难产而死,皇帝从此精神萎靡,十几日罢朝,最后是太后抱着刚出生的朝宁在御书房外劝了几日,才让皇帝重新振作。
融贵妃死后,所有的生前物品不许任何人接触,连装饰、布局也如生前一模一样,只有定时派人轻扫。
火焰伴着浓烟染亮了半个皇宫。朝宁赶到时,热浪扑面而来,她毫不犹豫夺过旁边小太监手里的水桶,竟要往火里冲!
“哎哟!我的公主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总管太监李钦魂都吓飞了,一个箭步抢在前头拦住她,“您千金之体,若有闪失,奴才的脑袋还要不要了!这哪是您该干的事!”
几个侍卫看李钦眼色,上前劝阻,朝宁手一横,水桶稳稳挡在身前,“滚开!耽误了灭火,你们几个脑袋赔得起!”
李钦犹豫为难,却也真不敢放人进去。
朝宁迈步要闯,一只温热的手牢牢扣住了她的胳膊。她含怒转头,撞进贺砚知沉静的眼眸里。
“放手,再晚就真来不及了!”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平常明艳的小公主如今无措地像个小孩。
“我帮你。”贺砚知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中秋夜的月亮很圆,恰好被他挺拔的身影挡去大半光华,只留下一圈清冷的光晕。那双眼睛在夜色与火光交织中异常坚定。
不知怎地,朝宁紧绷的手指倏然一松。贺砚知稳稳接住了那水桶,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场。
“右相大人!您怎么也——”李钦急得直跺脚,可这两位活祖宗没一个搭理他。
只能用他的拂尘拍打这旁边的小太监,“去去去!这位也得护着!少了一个汗毛,咱们也活不了!”
宫中人奔忙救火,泼水声、呼喊声、木材的爆裂声交织成一片。李钦心惊胆战地守着她,说什么也不敢让公主再靠近半步。
朝宁靠在宫墙角,夜晚的风很凉,她仰望着眼前这座曾美轮美奂的宫殿,这是她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可她进去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耳边的声音逐渐褪去,人影模糊,这条空荡荡的宫道上,无数个暗沉的昼与夜,幼小的朝宁也如此刻这般,蜷缩在墙角。
中秋之夜,阖家团圆,而她只能守着这空无又残躯的宫殿,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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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大火终于熄灭,东三殿近乎焚毁,主殿亦损毁过半。曾经花香馥郁的融沁宫,现在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焦黑骨架,断壁残垣。
皇帝下令,要求彻查融沁宫大火一事,任何人不得擅入,保护剩下没被火烧掉的物件。
贺砚知踏出灰土,很快找到墙边的朝宁。她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受惊后躲藏的小兽。月辉下,她的眸子亮得出奇,似漾着粼粼水光。
“给殿下擦擦眼泪,让旁人看见,岂不是要笑话我们颐宁公主。””一只染满灰烬、指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递过一方帕子,黑白得分明。
朝宁抢过他的帕子,胡乱在眼睛上狠狠地一抹,霍然起身,嘴里倔强,“本公主,才没....”
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却瞧见了贺砚知的脸上沾了大大小小的灰,高雅的白衣学士瞬间成了小煤球,想怼他的话瞬间哑声。
“算了,看在你帮忙灭火份上,饶了你。”
贺砚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看着眼前撇过头的朝宁,脸侧还有着一道明显的泪痕,他忽地抬手在顺着痕迹抹上了一道灰。
“喂!贺砚知!你干了什么!”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指尖碰到那温热且带着灰烬触感的印子。
“无事。”贺砚知已然转身,若无其事地快步朝前走着。
“贺砚知!”一声怒吼,传遍整个皇宫,“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两人在皇宫内掰扯好一顿,走到马车跟前时,两个人都和小花猫似的。
贺砚知这厮惯会做表面功夫,明面上恪守臣礼,私下里却连半分对公主的敬意都没有。
上车后,贺砚知慢条斯理地拭去脸上污痕,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朝宁呆呆地靠在一遍,手帕一下一下擦着脸,灰印下去了但脸快要被磨红了。
“在想什么?”贺砚知开口问道。
“火。”朝宁顺口而出。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一片沉寂。
那日,她火烧了绥丹的营帐,今日融沁宫陷身火海,和她冲出保和殿时,摩什脸上的神情,像一团迷雾笼在心头。
“你在怀疑摩什?”贺砚知直接点破。
朝宁对于贺砚知的脑子还是肯定的,如同现在,能完整接到她心中所想。
她也不藏着,开口道:“摩什第一次进京,更是头回入宫。若知那日放火是我,选这风险高又麻烦的报复手段,恐怕这宫里暗哨本事不小。”
贺砚知一边擦着手,一边低眉听着朝宁说话,“成亲那日,他可以搅动京城大乱,至今也没抓到把柄,能这些年在京中悄无声息地埋了这么多绥丹人,野心昭然若揭。”
朝宁莫名又想起了那场梦,虽然梦中的细节总是模糊不清,但梦境却在一一成为现实。
摩什...和亲...灭国,谋划这么久,只为了她,一个对政治毫无用处的公主。
阵阵刺骨的寒意坠着她,深陷在这不安中。
“公主还知道其他事?”
朝宁回神时,贺砚知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些事她不能告诉贺砚知,眼前这男人是敌是友不知,合作关系,说多无益。
她刻意往后一靠,舒展手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轻佻:“当然没有!而且对待外敌,贺大人不更加拿手?我一个潇洒公主管不了这么多,还是乐宴坊快活了,也不知那些花儿草儿可想我了?”
“乐宴坊?”贺砚知故作惊讶,“上月殿下好像是在那儿被陛下抓回府的。”
朝宁抄起一个垫子扔到贺砚知身上,“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联着朝堂上的老头参了我十多本,还谏言让父皇把这乐宴坊关了!本公主至于连门都进不去?”
想到这事,朝宁更生气了,这事快在京中传遍了,一边歌颂着贺砚知公正严明,一边暗搓搓传着她生活不检的鬼话!
她朝宁能把贺砚知看顺眼才更奇怪!若不是这场婚事作伴,朝宁也计划着收拾一顿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我也是为了殿下安全和名声着想而已。”
“算了。”朝宁自己安慰自己,“本公主,今日也懒得和你翻旧账!”
“砰!”
窗外一声,吸引朝宁掀开车帘,马车此时正在东街,中秋热闹的气氛洋溢在整个大街上,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色流光映亮了半边天。可惜在马车里只能看到零碎片段。
“停车!”
赶车的梁蔗被朝宁这一嗓子吓到了,急忙停在了路边。
朝宁起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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