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我给女帝当恶犬!》
徐恪的病房,如今已看不出半分疗养之所的模样,俨然成了一座高速运转的临时作战室。
空气中,浓重的药味、陈年卷宗的霉味与新墨的清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神经紧绷的独特气息。
地面上、桌案上、乃至窗台上,都堆满了来自京城各大衙门的文书与户籍册,纸张多得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大人,全都在这儿了!”
北镇抚司千户赵恪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上却带着一种猎犬发现猎物踪迹后的亢奋。
他指挥着几名同样一脸疲色的下属,将最后一口沉重的木箱“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半人高的卷宗小山宣告建成。
“卑职动用了悬镜司所有的人手,花了一天一夜,把京城里有备案的两百一十三家钱庄查了个底朝天!”赵恪抹了把脸上的汗,从那堆故纸山里抽出三份整理得最整齐的卷宗,献宝似的呈到徐恪面前。
“我们排查出三家嫌疑最大的!‘恒通’钱庄,背后是安远侯的影子,他家跟北疆常年有皮货生意往来。‘裕丰’钱庄,掌柜的是燕王妃的远房表亲。还有这家‘金源’,他们最大的几笔放贷,都给了几个与边军有联系的粮商!”
赵恪的结论,是典型的悬镜司办案思维,直接、粗暴,顺着最明显的线索一杆子捅到底。
一旁如标枪般矗立的陆时,也拿起卷宗翻看了几眼,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认同:“这三家,值得一查。”
然而,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得像宣纸的徐恪,却连看都懒得看那三份卷宗一眼。
他只是端起手边温热的药碗,吹了吹气,然后问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这些是‘最可疑’的,”他呷了口苦涩的药汁,缓缓抬起眼皮,“那‘最不可疑’,或者说,账面上‘最干净’的是哪家?”
“啊?”
赵恪和陆时同时愣住了。
查案子,不查可疑的,反倒去查干净的?
这叫什么路数?
这完全违背了他们浸淫了半辈子的办案直觉。
“大人,您……您不是在说笑吧?”赵恪挠了挠头,一脸费解。
徐恪将药碗放下,看着眼前这两个代表了大周军、特最高水平的精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决定给自己的新团队,上第一堂课。
“为藩王谋逆**,是诛九族的买卖。”徐恪的声音因虚弱而有些飘忽,但逻辑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问题的核心,“如果你是主事者,你会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不等二人回答,他便自问自答:“是把自己变得‘最不像’。所以,任何与北疆、与军方有明显业务往来的钱庄,都可以第一个排除。那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靶子,是用来吸引我们这种人的障眼法。”
赵恪和陆时脸上的表情,从不解,慢慢转为了凝重。
“真正的幽灵,不会在白天活动。”徐恪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洞悉人性的微光,“这种钱庄,必然有几个‘反常’的特征。你们记一下。”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它的流水一定非常巨大,但从不张扬,甚至会刻意制造亏损的假象来掩人耳目。一个真正闷声发大财的赌徒,绝不会到处炫耀自己的牌技。”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它的安保力量,会和它的业务规模严重不匹配。你想想,一个账面上常年半死不活的‘小’钱庄,却雇佣着能进大内当差的一流高手当护卫。这正常吗?这说明,它保护的不是钱,是比钱更重要的秘密。”
最后,徐恪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轻轻敲了敲床沿。
“第三,它的地理位置,一定极便于撤离和销毁证据。比如,临近穿城而过的水道,或者有多条不为人知的暗道。一旦出事,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人间蒸发。”
一番话,让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赵恪和陆时呆呆地看着徐恪,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查案还能这么查,不看线索,看“行为模式”。
“赵恪,”徐恪下达了新的指令,语气不容置疑,“别管他们的生意伙伴是谁,也别管掌柜的是谁的亲戚。现在,重新筛选!”
“我只要符合这三点——‘低调、高流水、强安保、易逃遁’的钱庄。一家一家地给我过!”
赵恪的额角瞬间渗出了冷汗,他猛地一抱拳,声音洪亮地应道:“是!”
这一次,他再无半分疑虑,转身带着人,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重新扑进了那座信息的海洋。
半个时辰后,当赵恪满头大汗地再次冲进来时,他手中的卷宗,只剩下了一份。
“大人……找到了。”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既是累的,也是兴奋的,“四海钱庄。这家钱庄名不见经传,开在城南最偏僻的巷子里,账面常年微利,有时候还亏损。老板是个礼佛的富商,平日里深居简出,唯一的爱好就是听戏。”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但我们查了它的流水,非常诡异!经常有大笔银两快进快出,账面上却只记一笔微不足道的‘过账费’!而且,它明面上的护卫只有四个,可我们的人查到,这四个人,全是退役的边军斥候,手上都沾过血!”
最后,他指向京城地图上的一点,声音压得极低:“最关键的是,它的后院,紧邻着京城水龙会的一个站点。那下面,是能通往护城河的排污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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