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人,同龙不同命》
禁军七营将士并非敢怒不敢言,而是陈雅安除了年纪轻、资历浅,当真是行事稳妥,赏罚分明,鲜有错漏。
张司宇直道,“怎会没有?四千禁军配战马四千匹,按理当由各营平均分配,可经了陈雅安的手,神枢营一人可独得六匹,其余七营所得之数,竟不足神枢营的一半。武德司分明有武器库房,却只供神枢营之用,其余七营还是要向司马府寻要兵器。这还没算上军需军饷,据说神枢营一名寻常兵士,一年所得,竟比七营的正经统领还要多出两成,听说,这些都是陈雅安定下的规矩?”
所有人瞬间噤声,偷眼瞧着楚英和杨侃。
杨侃义正严辞道,“禁军军备,乃是司马府所定,与陈大人何干?即使与神枢营不同,但亦与五军无异。”
张司宇道,“尔等既号称禁军八营,理当视同一律,为何你神枢营如此卓尔不群,岂不平白伤了其余七营将士的心。”
忽听一阵“咔嗒”轻响由远及近。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位身着背心革甲的壮汉已健身阔步站到张司宇身前,肘肩处的甲胄与胸膛贴得严丝合缝,革甲上嵌着得每一片玄铁如是浸透夜色,泛着哑光,层层叠片像乌鸦收拢的羽翼,他每动一下,甲片便跟着他的动作“咔嗒”响一下。
壮汉道,“杨老弟,二公子难得到武德司来,怎不请二公子过门喝口茶水。”
这位壮汉姓李名蒙,号称铁剑人屠,虽与杨侃同位神枢四将之列,但论资历,他至少比杨侃多出十年,虽未有明授,却是禁军八营实实在在的副统领。
张司宇眸中略诧,“李统领这是公干回城了?”
李蒙道,“李某人还未出城,就想起落了些文书在武德司,这不回来取一趟吗?不知二公子到此,有何贵干?”
张司宇定定看向李蒙,知他定是得了风声,恐不过多久,同样外出公干的许自山和霍长飞也将出现在武德司。
杨侃道,“还不是为了陈春山考核的事吗?不知是哪个嚼舌根的,惊动了二公子,小弟这会儿已经和他解释过了,纯属一场误会。”
李蒙按剑而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吞口,语气很冷,问道,“都解释清楚了?”
杨侃点了点头。
李蒙语气平常道,“陈春山逐出摇光营,永不录用。”
陈春山不可思议地看向李蒙,“李统领,末将错了何事,要被逐出营。”
李蒙嘴角扯出的弧度,正露出他刺目的虎齿,“我们禁军的事,最忌讳不相干的人来插手,你求仁得仁,既喊了外人来过问禁军事务,我也该还你个自由身。”
王猛显然也是不理解,站出道,“李统领,我们同属禁军,哪有什么内人外人?”
李蒙打量穿着一身普通士兵衣饰的王猛,道,“难道我做事,还要同你一无名之辈商量不成?”
王猛欲辩,身前忽然拦出一片云袖,但见张司宇神情轻松,向李蒙和和笑着,口中不疾不徐道,“看来本将今日来的果然没错,禁军的风气果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韩立华瞧着这暗流涌动的二人,不禁为张司宇捏了一把汗。他自站出,为张司宇做解释的那一刻,便预见到了这个结果,因为陈雅安治下的禁军,是不允许张司宇染指的,禁军中任何人与张司宇有过联系,甚至有着不足以计较的接触后,都足以令陈雅安将其划出禁军阵营。
他选择张司宇的理由很简单,陈雅安对下属各方各面的要求确是严苛到了吹毛求疵的境界,哪怕每日供几斗米,配几支箭,都精打细算地规定下来。韩立华年过而立,虽熟读兵法,武力却不慎出众,自问在他手下实难出头,只得另谋出路。
僵持片刻,李蒙道,“禁军再是如何,自然有陈大人和楚统领操持,何须劳动二公子费心?”
张司宇道,“陈春山是摇光营的人,他是去是留,还轮不到你神枢营说了算。”
李蒙道,“李某人一介武夫,二公子不必跟我搞这些弯弯绕绕。将受军令,天经地义,楚统领是君侯和少主亲命的禁军大统领,摇光营的人怎么安排,怎么变动,自有他作主。”说着,目光转向摇光营统领周科。
楚英亦随他看去,问道,“周科,我让你来说,这陈春山是该去还是该留?”
陈春山为人正直,体恤下属,在摇光营中小有威望,周科知道,贸然逐他出营,难服众心。
周科嘴角轻抿,眼神游移向陈春山和他身后的一众摇光营禁军,欲言又止道,“此事……恐怕……”他的尾音拖长,后句迟迟不发。
李蒙冷冷玩笑了句,“看来周统领也是有自己的心思了。”
周科苦笑掩饰道,“李统领,你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陈春山他也没犯什么大的过错。”
李蒙扶着剑柄的手紧紧地缩了起来,转念一想,若当着张司宇的面处置周科,必会给他大做文章的机会。
杨侃见李蒙指尖微微张开,面上流露着为难的神色,遂走到周科面前,拍了拍周科肩头,含笑道,“周大哥,你想想清楚,今日陈大人若在,他该怎么处置。”
周科后脊一紧,急道,“杨统领提点的是,陈春山不从军令,按理是留不得了。”
张司宇又笑了,先后指着楚英和杨侃道,“本将刚说什么来着?禁军统领果真是形同虚设,神枢营一营独大,如此下去,难保不令其余七营将士心寒。”说着,目光扫向各营将士,“我劝诸位一句,尔等与神枢营同属禁军,少不了与神枢营打交道,往后沾到神枢营,还是将自己的尾巴夹住了,免得走了陈春山的老路。”说后明显一顿,但看禁军中不少人露出惶惶神情,眸中一凛,突道,“再或者,我给诸位另寻个出路。”
话音才落,寒光乍现,张司宇嘴边还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腰间软剑已如银蛇出洞,剑身弹直的刹那,倏然扎进周科心窝。
所有人瞬间噤声,作肃然状。
周科喉头刚吐出一个“你——”字,身子已扑向地面。
杨侃瞠大双目,看着张司宇在自己眼皮子下行凶,手起剑落,不过须臾,视自己为无物。
张司宇轻弹软剑,声色冷漠道,“周科不体恤下属,死不足惜。”
软剑嗡嗡震颤,收回时还在滴血,一颗血珠甩落到张司宇睫毛上,他眼眨也不眨,任其滑落成泪,继续提高嗓音,“伯父组建禁军八营,为的是共同护卫墨白城。陈雅安如此训练禁军,长久以往,神枢营是壮大了,可他有想过其余七营兄弟们的出路吗?对此,我张司宇是不敢苟同的。摇光营将领周科,是为无用,韩立华,今日本将以白陵战神上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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