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
卫琤往前走了几步,双手趴在窗口望向里面的秦音。
她睡得很安静,整个脑袋都陷在枕头里,柔软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双眸紧闭,因为熟睡的缘故嘴唇微微泛红,他心底彻底松了口气,歪头看了又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他将秦音的脸庞在脑海中印了又印,与她相处的点滴在脑中浮现,夏日的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点点落在他的身上,少年趴在窗头望向屋里的心上人,温柔缱绻:“秦音。”
这是他第一次喊秦音的名字,单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有种别样的旖旎。
“阿音。”
他又叫了一声,格外的亲昵。
秦音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在缥缈峰上临窗诵读,一会儿是除夕宴上觥筹交错;一会儿是傅砚的形容癫狂,一会儿是衡玉扭曲的表情,最后陷入无边的黑暗。
黑,很黑,是无边的黑。
没有光亮,没有出口。
独她一人立在原地,她低头,也看不到自己的双手,往前探探,也探不到任何事物,如跌入混沌之地。
张张嘴,却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在心里不停的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抱着会撞到墙的念头,拼命的往前跑,可怎么也跑不出,周围无边无际,什么都没有。
她跌坐在地上,如窒息般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公主。”是入梅的声音。
“音儿。”是父皇的声音。
“妹妹。”是皇兄的声音。
“昭乐。”是宁簪的声音。
“阿音......”这是谁的声音,她有些想不起来,是谁在叫她?
“秦音、秦音。”是谁,喊得那么温柔,是谁?
秦音“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只觉得大梦一场,整个人有些恍惚,缓了口气后,她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满头的汗。
忽然反应过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双手,来来回回看了又看,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她能看见了!
她能看见了!
秦音不敢置信的起床,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屋内布置的很雅致,浅色的纱帐对称而挂,碧绿的珠帘随风轻轻晃动着,玎玲作响。临窗而摆的是一方茶几,茶几上的香炉飘着渺渺青烟。
秦音往前走了几步,意识到自己光着脚,又回到床边。见到梳妆台里的铜镜映出自己的容貌,她又凑近看了看,伸手摸了摸自己,镜中的人也同样摸了摸自己,她轻笑,确认自己真的是看见了。
又来到衣柜前,这次她能自己给自己挑衣裳了。入梅将衣柜整理的很仔细,衣服成套的挂着。
秦音也没选多久,挑了一件浅蓝带云纹的纱裙,披上素白披帛,又回到梳妆台前随手在耳边团了一个发髻,挑了一根素雅的簪花别着。
秦音以前求学时没有身边人伺候,便自己学着编发,只是她的手没入梅那么巧,只能简单的扎一下,有时为徒方便直接编成一个细长的辫子。
匆匆装扮了一下自己,秦音快速的穿上鞋子,穿过屏风,轻快的跑出了自己的卧室。
日头毒辣,她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时辰,用手搭在眼前挡了挡太阳。
她抬头,看到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大朵的白云,她低头,看到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梨树,秦音四处张望了一下,又朝院子外奔去。
穿过假山,游过花园,踏过石板路,脸上是藏不住的新奇。走过荷花长廊,满湖的莲花开的正艳,粉碧相接,映在秦音心头一片清凉。她贪恋的赏了一会儿荷花,又开始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长廊尽头走去。
她能看云赏花,观山望湖,整个人被欢喜替代着,只觉得看不够。府内的丫鬟奴仆见她奔来,纷纷朝她行礼:“见过公主。”
秦音脚步一顿,细细瞧着眼前几人,这些人她都觉得眼生,笑呵呵道:“起来吧,可有见到入梅?”
奴仆们互相对视一眼,摇摇头表示没见过。这时,一个捧着茶盏的丫鬟抬头道:“入梅姑娘在房里休息。”
秦音道:“且去告诉她一声,说我去逛会儿院子,让她别急。”
说罢离去,片刻,她一手扶着墙壁,又往站着的那群丫鬟奴仆看了看,继而穿过月洞,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见秦音离去,几个丫鬟凑到一起对那个捧着茶盏的丫鬟道:“我们方才都在一起,你何时瞧见入梅姑娘在房里休息的?”
捧着茶盏的丫鬟面色无常,歪头道:“我瞧见的呀,你们没看见而已。”
几人不解,也只当是自己没看见,端好手里的东西便离开了长廊。
秦音穿过游廊,来到了一处水榭,见水榭里坐着一人独自在那儿看书品茶,走进几步瞧见他的容颜后,秦音脚步轻点,一个轻功便来到那人跟前。
秦音笑脸盈盈,唤道:“师兄。”
华瑄听这动静便放下书,见秦音喜笑颜开的站在自己面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是好了。”
秦音朝华瑄行了个大礼,认真道了声谢:“多谢师兄相助,秦音才能得见天日。”
华瑄冲她伸手:“将手拿来,我再看看你的脉象。”
秦音听话的坐了下来,将手递给他。
华瑄认真的把了把脉,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好很多了,之后好好调理即可,眼睛也要仔细,不要太过疲惫。”
秦音认真的点头,又新奇的望了望四周。水榭周围有棵很大的松树,为水榭挡了大半的太阳,树下是大块的石头,石头下面是一汪池水,清澈见底。
见秦音这般,华瑄觉得好笑:“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秦音道:“以前觉得花啊树啊水啊的,只觉得稀松平常。可如今才发现一花一树皆有它的美丽之处,所以觉得看不够。”
华瑄浅笑不语,他这师妹向来想法独特,如今又再次复明,自然高兴地不知所以,他为她斟了一杯茶,意有所指道:“哎呀,你要是再不醒,我这院子都要被你家的人给掀翻咯。”
“入梅胆小,遇到事情容易着急。”秦音只道华瑄说的是她,“我这是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华瑄道。他还记得昨天秦音未醒,卫琤冲到他屋子里的吓人模样,他急得语无伦次,还是华瑄劝他慢慢说,才了解的事情始末。
秦音还从未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难怪觉得此刻神清气爽。
正品茶间,就听见入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公主!”
方才她去为秦音拿早膳,进到她卧室里便发现人不见了,又慌又喜。慌得是怕有歹人劫走了秦音,喜的是秦音可能已经醒来了,所以便着急忙慌的出去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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