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心尖啾》
会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绝对有人看着沈溪年和裴度一起钻进小树林,地上的外袍里衣一件不少地堆着——还能想什么!
这天地下想象力最丰富嘴人最疼的就是读书人!
况且沈溪年来的时候大摇大摆,书院里至少有小一半的人,今天是看着他穿这身衣裳进来的。
事关自己的声誉,沈啾啾大声啾叫着指使裴度把自己的衣服包起来,试图用鸟爪子提着藏到枫树枝干里。
——但想想就知道,这种阿飒能做的事儿,胖嘟嘟的小鸟团子是根本做不到的。
裴度把沈啾啾的脊背**捋炸了**,心中其实很容易之前沈溪年的辩解。
即使这么补着吃东西,小鸟的身体还是没长多少肉。
一点都不胖。
只是毛茸茸的。
沈啾啾张开毫无威慑力的尖尖小口,用头槌示意裴度想想办法。
裴度抬手挥了下。
十分眼熟的甲一从枫树林上跳下来,三两下打包走沈溪年的衣裳,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裴度戳了下僵硬在他手指上,就连头上因为刚才用头槌砸他蹭炸起来的头毛也直愣愣的,眼神木然,整只小鸟看上去像是快龟裂了。
“啾……?”
沈啾啾的鸟喙张开,木愣愣地发出一声啾音。
甲一……?
啾语十级的裴度回答:“嗯。”
小鸟的叫声越发虚弱:“啾啾啾……啾啾……”
裴度:“从出京城开始就在了,船上也在,就在我们旁边的船舱。”
小鸟不敢置信:“啾啾啾啾!!”
他这个谢家当家人为什么不知道!!
“啾啾啾,啾啾啾啾?!”
恁么大一个人,吃啥喝啥住哪啊?!
小鸟脸上的震惊疑惑极其人性化,裴度还真想了一下:“我之前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要不然我把他叫回来?”
沈啾啾一翅膀拍在了裴度的嘴上。
“啾。”小鸟啾脸严肃,“啾啾啾啾。”
那就不用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但凡细想一下刚才他按着恩公在树上亲的时候,甲一正面无表情地蹲在树上看着他轻薄调戏自家主子,沈啾啾就有种恨不得化身啄木鸟啄个洞挤进去的冲动。
而且甲一是什么人!
那是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家主子的毒唯暗卫啊!
沈啾啾回想刚才甲一飞快扫过来,但仔细品品
不难品出几分悲愤的眼神,缩起自己的小鸟尾巴。
裴度于是笑着摸摸小鸟的翅膀。
沈啾啾用力甩了两下脑袋,顺着裴度的手臂一路向上蹦跳小跑,最终在裴度的肩头踩了踩,稳稳窝下来。
他一边看着裴度往枫树林外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要怎么把谢宅翻过来找找看。
甲一这么大一个人,在家里蹲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不对。
这不行!
得亏是甲一。
万一来的是个刺客,他好好的这么大一个恩公被他从京城带出去,结果伤在哪了亦或者出了别的什么事怎么办!
小鸟团子窝在裴度肩头,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球装饰,只不过若是有人凑近看,就会发现这颗**球的小黑豆眼里,此时满是作为谢家家主的认真端肃。
……
柳承住的草庐就在文津书院里面,为了图清净,距离后山倒是不远。
裴度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来文津书院的人,路过岔路口时半点犹豫都没有。
沈啾啾张大鸟喙打了个哈欠,扭头啄了两口自己的羽毛。
他其实没有多少小鸟整理仪容的本领,毕竟他长羽管的时候完全靠裴度仔细扒拉开一根根羽毛地捋,以前洗澡还能扒拉两下,现在洗澡就直接往盆里闷头扎进去狂野自由泳,干不干净全靠恩公。
小鸟老老实实窝在裴度的肩上,一双乌溜溜的小眼东张西望,绒毛被掠过的风拨得更加蓬松。
裴度抬手挡住小鸟转来转去的脑袋,矮身避开旁侧伸出来的枝条,脚下转过一条蜿蜒的石板小径,来到一处掩映在树影草间的草庐。
草庐虽简陋却难掩雅致,檐下悬着一串风铃,时不时被风吹动,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透过半掩的院门,庭院深处传来翻书的“沙沙”声。
柳承在家,身着长衫,正坐在院中一株大榕树下的石桌旁。
阳光从枝叶缝隙里筛下,在他书页上铺开一层淡金。
石桌案前,没有寻常学人案上应有的茶炉酒壶,而是放着一只白瓷大碗。
那碗里水波微荡,药香夹着一种温温的甜气,碗边边上搭着一小截鸟尾尖尖。
沈啾啾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用鸟喙蹭蹭裴度的脸颊打了招呼,然后扑棱着翅膀飞过去,稳稳落在碗沿上,尾羽垂在桌面上轻轻晃动,伸长脖子探头往碗里看。
碗里正浸着一团被棉布轻轻裹住的小巧身影。
因为身体被棉布裹着浸在水里,沈溪年歪着脑袋左看右看,绕着碗走了一圈,才勉强辨认出来碗里的小鸟是什么品种。
好像是一只绣眼鸟。
这小家伙露出来的额顶与背羽是细腻的橄榄绿,腹羽被裹着看不清但应当不是深色,眉眼间绕了一圈细密的白绒毛,这会儿都湿哒哒的贴着脑门,更衬得那双黑眼珠又圆又清亮。
碗里的小绣眼鸟当然看到了旁边蹦跶来蹦跶去的沈啾啾,它倒是很想坐起来,但因为被棉布包着,在琥珀色的药汤里蛄蛹了几下,生无可恋地贴着碗内壁缓缓滑了下去。
几片薄如蝉翼的百部根片漂在药汤表面,淡黄的药香散开,闻起来倒是很清淡,应当被加了很多水煮过。
把沈啾啾给看乐了。
白色的蓬松**团子在碗旁边欠兮兮地一趴,对着小绣眼鸟就是此起彼伏的一阵啾啾啾啾。
裴度并没有说是故意拜访,只说是头次来书院的先生,随便走走,恰巧看到了这草庐,觉得雅致非常,便想来拜访草庐主人,交谈一二。
至少看表面,两人都是温文的读书人,先拱手行礼,寒暄几句,而后便在石桌边落座。
裴度的目光落在那碗汤水间,看出沈啾啾的好奇,问柳承:“柳先生,这小鸟可是受了伤?
柳承的衣着和沈溪年从前在原文里看到的一样,身上穿着洗到泛白的衣裳,衣襟袖口却又很是讲究地绣了柳枝。
——这样的习惯大多出自大家族,隋子明的许多衣服便是来自北疆的云纹,大开大合,自带苍茫潇洒。
裴国公府从前也是有的,只不过裴度不喜欢,之后便没再用过。
柳承也看到了裴度带来的小鸟团子,闻言笑道:“它身上染了鸟虱,背上的羽毛被它啄秃了一片。若任它自己去抓啄,只会伤得更厉害。
他拿了旁边的汤匙轻轻搅动水面,舀了药汤均匀淋到绣眼鸟的背部:“百部性温,药效柔和,再多加些水,泡着会好转更快些。
柳承说话的调子很缓。
沈啾啾扭头看了男人一眼,直觉这个人的温吞和裴度对外表现的温和并不一样,而且——
沈啾啾跳到桌边,仰头仔细看了柳承好一会儿。
小鸟怎么觉着,这人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似乎在哪见过。
沈啾啾瞅了柳承好一会儿,目光
直勾勾的,看得柳承都没办法忽视这样的眼神。
柳承说话的声音卡壳了一瞬,低头看鸟。
沈啾啾大大方方地回看他。
柳承轻笑了下:“谢先生的鸟儿机敏伶俐,憨态可掬,看起来也……很是面熟。
裴度挑眉:“哦?柳先生见过啾啾?
“它叫啾啾?真是个可爱又好听的名字。
柳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荷包,拿了几粒粟米和晒干了的果粒,用手指轻轻推到沈啾啾面前。
想了下,又拿了另一个荷包,倒出一些碎肉粒。
“能吃红烧肉,你应当是食肉的小鸟罢?
沈啾啾低头看看面前上供给小鸟的零嘴,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柳承眼熟了。
这人是那天晚上偷摸着在厨房灶台后面给林老做红烧肉的青年啊!!
只是那天夜色太暗,厨房的灶火摇曳,很是晃眼,再加上柳承溜得飞快,当时满心满眼都是红烧肉的小鸟并没太看清柳承的面容。
所以方才打照面时沈啾啾觉得柳承眼熟,却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到在哪见过。
所以说,柳承是林老的学生?
还得是那种能教红烧肉这种手艺的得意门生。
书院出来的学生,若是想,都能称呼林老一句先生,但能得林老真传的,真正有天赋有大才的,只怕并没有几个。
沈啾啾低头叼了一颗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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