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心尖啾》
裴度将小鸟精挑细选的那朵桂花小心收进荷包里。
沈啾啾见裴度收了花,就往裴度的手心里就地一趴,两只鸟爪也伸出去,从一团变成了一滩。
黑乎乎的。
裴度便用手指一点一点从小鸟的脑袋往下抚。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裴度很有耐心地将小鸟团子身上的草屑树叶渣摘走,就连羽毛下面的缝隙也没放过,一一扒拉了个遍,还有手帕给小鸟擦了鸟喙和爪子。
看了眼矮几上的桂花枝,裴度大概对比了一下花枝和沈啾啾的鸟喙,将沈啾啾轻放在膝头,双手抵在小鸟腮边,打着旋儿的按摩揉搓。
裴大人伺候小鸟的动作简直是炉火纯青,原本还琢磨着气氛大好整两句的沈啾啾硬是被揉化了,发出一些没有具体含义的啾啾唧唧。
黑色的尾羽在绯红的朝服衣摆上开出小扇子一样的小鸟花。
沈啾啾叼着花枝飞了个老远,的确是翅膀酸痛,鸟喙发麻,但追心上人就是这样的嘛。
那会儿他经常看见教学楼、女生宿舍楼下有男生点蜡烛带花的,不是接上课就是送下课。
沈啾啾没谈过恋爱,裴度是他正儿八经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他觉得好的应该的都想给裴度。
至于接受不接受的,沈啾啾倒是觉得其实也不用太急切。
他们现在和成亲成家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甚至晚上都是睡一个被窝的。
恩公是那种典型的固执己见,很难被撼动想法的人,所以不能逼的太紧了。
人都有两面性,沈啾啾脑子清楚了之后,就总觉得裴度应该也有他不曾发觉的另一面。
现在并没有什么人或者鸟能插足他们之间,等到他把裴府上下的账目都理整齐,把镇国侯府的事儿处理干净,拿回正儿八经的身份……
沈啾啾眯着小鸟眼,一边唧唧卖萌撒娇,一边在心里盘算。
……到时候,就该试着问一问恩公之前的事了。
嗯,了解彼此的过去,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裴度挠小鸟的动作一顿,后背莫名有些发凉。
这种感觉在从前,应当是有人在算计他。
但现在……
裴大人低头看小鸟。
沈啾啾无辜看恩公。
裴大人的手指尖轻戳向沈啾啾的鸟喙。
沈啾啾回啄了一下。
矮几上散落了不少桂花花瓣,馥郁的花香气幽幽散开,加上手上毛茸
茸的温热触感,不自觉便让裴度心神宁静起来。
他端详着手里黑乎乎的小鸟饼,唇角勾着笑,拈了花瓣轻轻放在小鸟团子的脑袋上,然后从小鸟饼的脑袋一路往下,用金黄色的小花瓣摆了一个成条。
沈啾啾睁开一只眼,无奈又好笑地“啾啾”两声。
好幼稚啊恩公!
裴大人捏着小鸟的翅膀尖尖:“这样好看。”
小鸟顿时眉骨下压。
怎么,嫌弃小黑鸟不可爱了是不是!
裴度温声笑开:“黑色也好看的,戴花更好看。”
那嗓音醇厚中带着几分哑意,莫名听得小鸟脚爪蜷缩,尾羽轻颤。
沈啾啾不瘫着了,他站起来,在裴度的手心踩了好几下,身上的桂花花瓣扑簌簌被抖下来,落在裴度的手心里。
小鸟看看花瓣,又看看裴度,终究对某种神秘的本能低了头。
在裴度的注视下,沈啾啾衔着花瓣,扭过小鸟脑袋,将花瓣往自己的尾巴毛里塞。
不一会儿,黑色的小鸟团子就变成了****点缀着金色的桂花鸟。
“啾啾!”
沈啾啾对着裴度叫了一声。
裴度从那张小黑脸上揣摩出了臭美的意思,微微俯身低头,让小鸟能对着他的眼眸照镜子。
沈啾啾看着心上人眼中的自己,很是臭美地左看看,又看看,用喙尖又啄了花瓣往颈侧的绒毛里点缀了一下。
不能戴项链没关系。
小鸟有的是审美和手段。
马车内的气氛一片粉红和谐。
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下,裴度的身体往前一倾的瞬间收拢手指包住了小鸟团子。
“何事?”裴度语气不悦。
沈啾啾从裴度虎口探出脑袋,有些好奇。
还有人敢拦裴度的马车?
哦,不对,有也正常。
毕竟自家恩公在外的名声还挺神奇的,虽说是权臣,但朝野上下说恩公是奸臣的还真没有,甚至百姓间还有赞美恩公脾性温和,从不与人为恶的传闻。
这就是后宅空置,没姻亲,又不结党的好处了。
车帘传来回禀:“回主子,是镇国侯大人。”
裴度:“……”
沈啾啾:“……?”
嗯?
那老登,敢,来拦首辅的车?
谁给老登的胆子?
小鸟挣扎着要从裴度手里钻出去,高低看看外面的老登是不是腰上挂了两颗熊胆。
裴度将往上撸翅
膀**的沈啾啾捞回来,沉声吩咐:“去告诉沈大人,街市人多眼杂,裴某不日拜访,让他先回去。
“是。
过了一阵,马车再度行进。
沈啾啾扭头:“啾!
你拜访那个老登干嘛!
掉价!
丢份!
裴度叹气:“沈原搭上了吴王世子的关系,近日同进同出,来往颇为密切。
沈啾啾不动了,往裴度手上一窝。
小鸟思考。
“这位沈大人似乎对自己的草包儿子十分忌惮,便想起了之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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