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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烛师:烬余录》

6. 戏衣缠魂下

思烬的手指轻轻碰到相册封面时,突然,一阵尖锐的惨叫声划破了空气。

她转身地看向王宇,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猛地颤抖起来,然后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倒一样,跪倒在地。

“疼……像有烙铁在脑子里搅……”王宇痛苦地呻吟着,他的眼球上翻,露出了可怕的白翳,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好多穿戏服的人……他们在哭……”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思烬见状,心中一紧,她迅速伸出手,一把扣住他手腕上的胎记。

“血缚·镇魂!”

思烬咬破舌尖,血珠精准落在王宇胎记的残缺处。

原本暗红的缚灵印突然完整浮现。

她惊愕王宇这个普通人怎么会有烛光体共情能力,这是只有像他们这种出自除烛师家族的人从出生起经过不断地训练才有。

共情的力量强大而危险,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会对使用者造成严重的伤害。

思烬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一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将一口血雾喷在王宇的眉心。

“定!”随着她的一声低喝,血雾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锁住了王宇的身体,让他无法再动弹分毫。

王宇的抽搐停止了,但瞳孔仍扩散着。他机械地指向相册:“第七页...有个男子抱着个婴儿...站在最后排...”

思烬飞快翻到第七页。这是张泛黄的戏班合影,背景赫然是长乐戏院的舞台。

年轻时的陈伯站在最边缘,怀里确实抱着个襁褓。但当她要细看时,照片突然自燃,火苗组成一行字:

【班主吞票时,我在梁上】

“这是陈伯!。”思烬的锁链突然指向头顶。王宇举起手机照明,只见地窖横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

【戊寅虎年五月十七,思明携五童自地窖出,日军追至。余吞戏票十二张阻敌,思明以血封门。戏班众魂怨气难消,唯柳妹清醒。她嘱我留字:若烬儿来寻,当以《离魂》相示】

王宇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画面:年轻时的养父抱着婴儿跪在柳眠风尸体前,将一枚玉佩塞进她口中。而本该死透的柳眠风,右手小指竟动了动,勾住了婴儿的襁褓带子。

“你母亲...”王宇的共情还在继续,“她吞的不是普通玉佩...是思家的...。”

“离魂玉。”思烬接上话茬,突然明白为何母亲蚀光体不受怨气污染。她颤抖着捧起那套旗袍,衣领内侧绣着行小字:

【眠风离魂,护女长宁】。

“嘶啦——”

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梳头女人的半截身子从地板裂缝探下来,月白旗袍的下摆空荡荡的。她做出递东西的动作,可手里什么都没有。

“她在给空气梳头?”王宇小声问。

思烬却如遭雷击。五岁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母亲总在梳完头后,用梳子背面给她看藏在里面的糖果。

“镜子!”她突然冲向墙角那面蒙尘的化妆镜,“不是给空气梳头...是给镜子里的...”

梳头女人的动作突然加快。铜镜表面泛起涟漪,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个穿西装的男人背影。

那人正在整理领带,桌上放着把拆信刀——正是养父失踪那天随身携带的!

“父亲!”思烬的锁链猛地刺向镜面,却被王宇拦住。

“别碰!”他指着镜框边缘,“那些花纹好像不对劲。”

思烬这才发现,镜框上所谓的雕花,实则是用头发丝粗细的金线盘成的符咒。而当她凑近时,镜中画面突然变成血红色,养父的西装后背渗出大片血迹。

“他在...流血?”王宇的共情能力再次被动触发。他痛苦地抱住头,“不对...是有人在用他的血画符...在更大的镜子上..”

梳头女人突然发出刺耳的指甲刮擦声。她疯狂指向戏箱底部,原本空荡荡的手里,此刻竟攥着半张烧焦的戏票。

思烬夺过戏票,发现背面有褪色的字迹:【班主吞票前,将真相缝在杜丽娘戏服夹层。日军砍尸焚烧时,唯此衣不燃】

“所以真正的证据...。”王宇刚开口,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戏票纷纷脱落,票根的发丝像活物般缠住两人脚踝。描金戏箱的箱盖"砰"地合拢,将旗袍和相册重新封存。

“她来了。”思烬突然毫无征兆地仰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地窖入口处。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杜丽娘扮相的蚀光体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吊在那里。

她的水袖如长蛇一般垂落下来,卷住了王宇的腰。

这一次,蚀光体身上的黑丝与之前有所不同,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这些倒刺在瞬间就轻易地刺穿了王宇的运动服,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我去!这玩意儿不讲武德带毒……”王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迅速泛起了青色。

尽管身体遭受着剧痛,他却依然死死地攥着那半张戏票,不肯松手,嘴里还艰难地对思烬说道:“姐姐快……找戏服……”

思烬见状,急忙挥动手中的锁链,想要将蚀光体从王宇身上扯开。然而,就在她的锁链即将击中蚀光体的一刹那,那个梳头女人如同幽灵一般突然飘到了她和蚀光体之间。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此时的两个蚀光体竟然开始同步整理起自己的鬓发,动作优雅而娴熟,就像是演员在上台前互相整理妆发一样。

“我明白了。”思烬突然收起锁链,“王宇,把戏票含在舌下!”

“啥?!”王宇一边挣扎一边含糊不清地抗议,“这玩意儿说不定沾过那些...。”

“快!”思烬直接捏住他鼻子,趁他张嘴把戏票塞进去,“现在想着你最恨的人!”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杜丽娘蚀光体突然松开王宇,转而开始撕扯自己的戏服领口。随着“刺啦”的裂帛声,夹层里掉出本焦黑的账册,封皮上《长乐戏班赠票名录》的字样还依稀可辨。

王宇吐出戏票,发现上面多了行血字:【赠票如赠命,持票者承业。

冤魂索旧债,因果自分明】。

他恍然大悟:“所以那三名日本游客...”

“是当年日军的后代。”思烬捡起账册,内页记载着1938年收到的所有赠票。在五月十七日那页,密密麻麻按着血手印,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已偿”。

“但‘已偿’是什么意思?真是被这些冤魂索命的嘛?”王宇接着问道。

王宇的指尖刚触到账册上那三个被血渍晕染的名字,突然如触电般缩回。

他的共情能力不受控制地爆发,眼前骤然闪过那三名日本游客死亡时的画面:

【三名游客端坐在观众席上,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

戏台上17个演员机械重复着《游园惊梦》,台下座椅空荡,血浆顺着门缝流到舞台边缘。

正演至杜丽娘离魂的高潮段落,饰演杜丽娘的蚀光体水袖一甩,三人脖颈同时浮现出紫黑色的勒痕,像是被看不见的戏服绸带死死绞住。

“嗬……嗬……”其中一人挣扎着去扯脖子上的“绳索”,可指尖只能抓到空气。

另外两人则疯狂抓挠胸口,西装内袋里飘出泛黄的戏票,票面赫然印着“戊寅年特赠”的字样。

他们的死亡过程不过十秒。

没有凶手靠近,没有外力介入,只有三具尸体以完全相同的姿态僵直在座位上,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仿佛被某种古老的刑罚“吊死”在戏台前。】

王宇猛地回神,冷汗浸透后背:“所以……他们是被当年的‘戏票’勒死的?”

思烬冷笑着抚过发黄的纸页,扭扭无意识地收紧:“他们是被他们祖辈欠下的‘债’索命的。

梳头女人的身影开始淡化。她最后做了个对镜梳妆的动作。

地窖顶部完全塌陷,杜丽娘蚀光体裹挟着无数戏票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组成巨大的“不甘”二字。

王宇突然捂住胎记:“不好!它在吸收整个戏班的怨气吞噬戏班亡魂,快阻止它!”

话音未落,整座戏院突然陷入死寂。

咔。

咔。

咔。

三声铁链拖地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声都像直接敲在头骨上。戏台两侧的煤气灯“噗”地熄灭,只剩王宇胎记上的咒文泛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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