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林》
“什么意思啊?”是她耳朵听错了吧,一定是的,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你再说一遍。”
柳一燃懒懒靠着插满玫瑰的立式台,“你不都听清楚了么,不想说了。”
“为什么呀?”向湉长吸一口气,无语到了极点,不亚于渴到不行的时候点了杯饮料外卖,结果没给吸管:“你莫名其妙,你都答应我和奶奶一起住了,哪有这样子的。”
见证室是一间由两个大办公区合成的厅,里头除了拍照的布景,没有别的,但这会多了一串女生细糯的抱怨在厅里来回游荡。
柳一燃:“不冲突。”
向湉撑着腰,迈上布景的高阶,勉强和柳一燃平视,兴许是这个疯子情之深,想用她这张脸思之切,那未免太让人膈应了,她试着换个角度合理化这件事,好声好气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当成上班,上班时间是你睁眼的时间,对么?”
“聪明。”柳一燃混不吝地笑。
他笑得晃人眼,她怕自己手痒,会随时忍不住打他,说开了的好,“不行,你还是得给我一个理由。”
“不是事事都要理由的。”
“我、偏、要。”向甜紧咬后槽牙。
“我早上醒来后,要喝热、牛、奶。”柳一燃淡淡说着,故意气她:“你来倒。”
有病吧,“热牛奶,你编也要编个像样点的吧,你还不如说你要喝热咖啡呢,那我还考虑相信你一下。”有朵玫瑰掉到地上,向甜顾不上看,继续说:“而且,你家保姆呢?”
“我没保姆。”
“那请问少爷您以前是怎么喝的热牛奶啊?”
“不喝呗。”
啪——
空旷的屋里骤然响起一声巨大的击掌声,角落的灰尘都被吵到隐隐浮动了起来。
“妙啊。”向湉双手在两人面前狠狠击掌,力气过大,她手心酥酥麻麻的,还有点发热,但远远不及她心里的怒火烧得热:“合着你就是想整我呗,那我不去不就好了。”
眼前的一双纤细小手使劲拍着,震得柳一燃睫毛些许颤动,他听着她甜腻的声音里裹满了怨气,有些娇蛮,其实,他对她没有什么要求,领完证和他一起去一趟新西兰香槟池,事情应该就算是了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说睡醒就必须看见她,他也不知道,大概是他接电话的时候照进这屋里的阳光太耀眼了,五彩斑斓的,又或者是站在玫瑰台旁边小心翼翼插着掉落花朵的她,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可,他不能。
柳一燃脸上重新蒙上冰冷的雾,“你可以不来,我答应你的也不作数。”
“柳一燃你这人......”好气,但中国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以的,“......那你平常几点起嘛。”
“二位新人,不好意思上了个厕所来晚了。”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眼镜男急匆匆的进了屋,“咱们就在这个台前,两个人并排面对我,结婚证一起拿着放胸前,欸对啦,看镜头。”
“往左一点,欸笑一下。”
“笑得开心一点嘛。”戴眼镜的工作人员努力引导着。
相机咔嚓咔嚓地响,台前的两人不情愿地贴近,再贴近,窗外树上的小鸟偶尔鸣叫两声,树叶已经抽出了新芽,翠绿斑驳在屋内的地板上,树影一摇一晃,似乎在说,
夏天快来吧。
*
“湉湉,你这腰要不跟奶奶练练操去,稍微活动活动。”
清晨五点刚过,向湉拖着游魂一般的躯壳飘到了主屋,奶奶已经盖好保温杯准备出门了,真够早的,“奶奶您其实偷偷恨我呢吧,我昨天刚摔的,今天就跟您去练操,我不得散架喽。”
“瞎说什么呢臭丫头,你奶奶我前一阵手扭了,隔天照样咔咔练,现在的年轻人,太脆皮了。”老太太精神抖擞地往外走。
“您还知道脆皮呢,真洋气。”向甜迷糊地灌了一口冰水。
“嘿哟喂瞧不起你奶奶啊,我还有个视频号呢,粉丝这个数。”老太太冲向湉比划了一下,“走路看着点别又摔了,不是,你等会,你还真跟我出门呐,这么大早上的干嘛去啊。”
向湉展颜:“我呀,我去上班,您让齐叔也送送我呗。”
京港外环路上,路灯将将熄灭,东边的云里混出一抹橘色,日出了。
距离早高峰还有一些时间,环路通畅,向湉打开车窗,接连不断的晨风总算是吹醒了她。
昨天领完证,柳一燃立马就走了,她根本来不及拉他去律所,晚上找齐叔要了他的电话,但也没人接,她只好今早去堵人了。
灰白交织的庄园外墙上爬了一只壁虎,它快速地爬进墙面上凸起的装饰人脸,是一张特别深邃的脸,壁虎尾巴正好叼在他的嘴里,看起来格外怪异。
向湉站在这堵外墙前,看着壁虎一点点消失,只剩一张没有眼珠的脸和她长久对视,似乎要带她去往某个未知的领域,她静静地待着,直到庄园大门打开。
穿过厚实的金属拼木纹小道,绕过两扇自动门,算是进了一层门厅,一个面善的阿姨端着一杯水迎了过来,不知为何,她脸上有些许汗珠。
“是向小姐吧,小少爷还没起,您要不先坐坐。”
向湉接过温水,扫了一遍这个只有灰白色系的屋子,他估计是自己住,而她面前拘谨的阿姨或许是这所房子里少有的温度来源了。
骗子,还说没保姆。
“阿姨,柳一燃睡哪间房啊?我找他有点急事。”向湉放下杯子,从包里抽出一沓A4纸佯装文件,迫切地询问对面的阿姨,中途A4纸掀起一个角,繁琐的五线谱就要落入阿姨眼中,向湉随手将A4纸又塞回包里,她主要是怕他玩消失,还是在卧室就把他抓住更保险。
王阿姨看着脸都有点急红了的年轻姑娘,绷不住轻叹了口气。要说在这柳家,她也算是待了快二十年了,处理主仆间的关系她自认为很有一套的,可小少爷哪是常人呐,不是难伺候,而是根本就排人于千里之外,睡觉呢,是他最介意的一件事,小时候那是连一丝声响都不能有,哪怕是走过他门前,都必须要轻了又轻,以至于他从老宅搬出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住,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这两年,他在这方面似乎宽容了一些,但也还是触不得的。
“这么早向小姐没吃早饭呢吧,要不我先给您做点吃的。”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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