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黄时雨》
珍珍阿姨一直没有再婚,她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何潆,但她两样都做得很好。她的工作极为出色,从主治到副主任医师,再到主任医师,到科室主任;何潆成绩好、乖巧懂事、漂亮温柔、谦顺有礼,一直是陆瑶妈妈心目中的别人家的“女儿”。
只有陆瑶知道,何潆乖巧懂事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被压抑着、不快乐的心。所以何潆选择从医院辞职,拒绝和楚铮结婚,逃离珍珍阿姨的身边,她一点儿都不吃惊。
陆瑶:“哎呀,不怕啦,秦阿姨虽然有点强势,但不至于那么不讲道理的嘛。后面这两个月,我们已经开始盈利了,而且利润还不低呢。再这样持续个半年,我们就可以把投资收回来,纯盈利了。秦阿姨还能说什么。”
何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必须成效显著才行。我打算再把咱们民宿和陶瓷文化相结合,明天我就去一趟碗窑村。”
陆瑶知道何潆一直比较喜好陶瓷文化,她高中时就沉迷于陶瓷,考大学时,她还曾想过报考清大的陶瓷专业,奈何珍珍阿姨不同意。读大学后,每年暑假,何潆都要去景德镇住上几周,在那儿学习陶艺,她也曾陪她去过好几次。
在开民宿之初,俩人就讨论过,如何把民宿打造成独树一帜、有记忆点的民宿,何潆就一直在思考将民宿与陶瓷相结合,她自然是支持她的。
陆瑶:“好啊,要不我陪你去吧?”
何潆:“不用,又不远,让敏敏和小孙陪我去吧,他俩是本地人,比较熟悉这边,小孙还是碗窑村人,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瑶:“也好。但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看这才几天时间,你的小脸又小了,下巴尖得都可以戳人了。”
陆瑶离开后,何潆松了口气。
她看向书桌上的小镜子,原本巴掌大的鹅蛋脸,快变成瓜子脸了,显得眼睛越发地大。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决定不再多想,管他何怀素到底是有何苦衷,她再也不会去猜测,也不会去探问,既然他做了选择,那么她尊重他的选择,不打扰不联系,各自安好。
早点睡觉,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睡觉前,何潆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戴上耳塞,把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绝。
这雨下得太久了,也该停了吧。
翌日清晨,雨停了,敛了踪迹。
青石板路上浮着一层水光,映着微亮的天色,泛出幽幽的冷意。
墙根处积了几处小水洼,偶尔有檐角残余的水珠滴落,便漾起一圈细纹,旋即又归于平静。
十点,何潆开着车,带着陈敏和孙祥明出发前往马站碗窑。
陈敏是腾冲市人,前年刚大学毕业,回到家乡,连续考了两年公务员,没考上,她觉得不能再在家里待着了,都要与社会脱节了,就出来找工作。
她大学时在咖啡馆打过工,加上口齿伶俐,形象气质也不错,何潆就录用了她。
如果说陈敏是因为各方面比较合适而得以加入听雨客栈,那孙祥明的加入,就是何潆刻意为之的了。
孙祥明在一众应聘的小伙子中,并不十分出众,他高中毕业,个子中等,皮肤倒是白净,模样也算得上俊秀,但他极为羞涩、不自信,总会无意识地搓手指、拽衣角,说话时总是反复清嗓子。但他是马站碗窑人,而且还是碗窑的孙家人。
一路上,孙祥明都很是激动。他知道自家老板何姐喜好陶艺,从她的客栈装修就看出来了。她选用了土陶转、瓦片作为墙面和屋顶装饰,打造出古朴自然的风格;她庭院中的花盆都是陶缸或者陶瓮;客房里还摆放着土陶茶具、花瓶,就连洗漱用品都是陶盆和陶杯。
但他没想到的是,何姐还想更深入地将陶艺文化融入客栈。
他其实一直有点自卑,他当初看到听雨客栈的招聘信息,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毕竟客栈提供的待遇真的很好,六千一个月,还包三餐,只招一个男生,竞争很是激烈,当天来应聘的有十几个男生,个个都比他身强体壮,聪敏机警。
他本来都没抱什么希望,应聘完就垂头丧气地走了,他在面试时紧张到不敢看何潆,她实在太漂亮了,一对上她的眼睛,他就脑子一片空白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何姐的电话,通知他来客栈上班。
试用期期间,他一直不敢问何姐为何最终会聘用他,生怕何姐改变了主意,试用期结束后就不要他了。直到转正后,他实在憋不住了,才问了何姐。
何姐笑盈盈地说,因为他生得好。他百思不得其解,可莫名还是有点小小的欢喜,虽然他知道自己明明生得谈不上多好看多帅。可何姐为何要这样说呢,是在敷衍他吗,可看何姐的神情又不像,她是如此的温柔又真诚。
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
他头一次因为自己是碗窑村的孙家人而高兴而自豪,他决定明年清明一定回家祭祖,给祖宗好好地磕几个响头。
“我们村有着600多年的制陶历史,据说从明洪武年间起,有大批内地官兵到腾冲屯垦落籍,于是先进的汉文化与传统手工艺随之传入,制陶技艺便是其中之一。我们村有四大姓,孙、刘、蒋、胡,我们孙家原籍是湖南长沙府湘阴县,始祖于明洪武和正统年间抵达腾冲……”孙祥明虽平日里有些寡言,嘴笨口拙,但说起碗窑村,说起自己的家族,却口若悬河,神采飞扬起来。
“听说你们四大家族还划分了各自的制陶领域?”何潆适时提问。
孙祥明:“嗯嗯,随着人口增长与制陶业发展,我们那儿的龙窑数量不断增加,各姓族人就商议按姓氏分类制作陶器,逐渐形成‘孙家孙小瓯、蒋家蒋大瓮、刘家刘小坛、胡家胡土头’的格局,既发挥了各自专长,又避免了恶性竞争。”
陈敏:“我也有所听闻,但我都还从没去过马站碗窑村呢。”
一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碗窑村。
村口有一棵参天古槐,老槐最低的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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