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川捏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屏幕开开闭闭的闪烁，终于彻底报废变成了雪花屏

他动了动僵持了许久的身体，把祝玉推开

祝玉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笑出了声

“许川，你手机坏了”

许川烦躁的将手机往地上一扔，机身砸到地上碰撞出很大的声响

许川决定下次换个品牌

水果牌的手机太不经用

许川冷静了一下，自嘲的开口：“六年前不喜欢，六年后还来追？”

祝玉挑眉道：“谁说我六年前不喜欢？”

许川低着头，灯光昏暗，祝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许川是笑了

“喜欢你还走，祝玉，那你可真是太喜欢我了”

祝玉只看着自己手上正在摆弄的创口贴，撕开附在表面的膜，转头道：“先贴着吧，不知道是用拳头还是铁棍打的，会不会得破伤风……”

“祝玉”

许川打断她，手捏住祝玉的手腕，微微有些用力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得到原谅”

“我不原谅你”

祝玉衣袖扣子扣在椅子上，发出响声

祝玉回握许川的手，握紧

她的眼睛很冷静，盯着许川的眼睛

“许川，别犯病”

“别越来越严重”

许川胸膛起伏了一下，低下了头

——嘭

“什么！许川你又犯病了！走走走，我们赶紧去医院……”

林献的话卡在嘴边，上上下下出不来，实在尴尬的要死，张张嘴巴冒出来一句

“我……我要帮你们关门吗？”

许川：“……”

祝玉：“……”

许川收回手，淡淡说了句不用

祝玉看过去，却发现他脖颈那一块都开始冒红

祝玉站起身来，笑着问道：“怎么样，处理好了吗？”

林献看了一眼许川，尬笑着点头说处理好了

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看，挑了一个寻常的问题，小心翼翼的问道：“祝玉，你……怎么会在那儿啊，路过吗”

祝玉笑容有一瞬间僵了一下，咳了一声

“要不我们出去聊？”

林献：“！”

抬手就想拒绝，许川倒是先开口了

“去吧，你们不也是老同学”

林献瞪了许川一大眼

你那表情和你说的话能不能相得益彰一下啊？！

祝玉点头，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来吧，好歹也是斜对桌的关系”

林献：“……”

行吧

两人出了门，能听到重物一下子坐到椅子上的声音

真是的，这两人谈感情，扯上他干什么？

林献叹了口气，想想许川也是不容易，这六年明明想见人家想见的要死，见到人却一句话也不吭

那时候同学聚会，夏月在群里说了一声祝玉可能要来，许川这家伙当时胃病犯了，躺在医院里吊针，看到群消息，拔了针就赶了过来

林献那会见到他人都快吓死了，嘴白的跟涂了墙灰，手上的针眼还没有止血，抓着他就问祝玉呢

那天祝玉没来，后面去问夏月，也说是她临时有事

林献越想心里越复杂，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为兄弟两肋插刀一次

“你和许川……现在是什么关系”

祝玉背靠在门上，视线下垂

“我在追他”

林献微微睁大了眼，祝玉看过去，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这么震惊？”

林献回过神，摇了摇头笑了：“没有，只是觉得你还是这么直接”

祝玉笑了笑，看着前方还在吵闹中的房间，认真了些：“怎么样了？”

林献冷笑一声：“他想找我要钱，找不到我妈，摸着找到许川哪去了”

六年前林建国欠的钱他没还，一堆人堵在他家门口都没屈服，警察也来了不少次，每回林献都挺着背说

谁欠的找谁还

当时林建国求他要谅解书，许川没什么表示，只是说看林母的意见

那天晚上他陪妈妈坐了一晚，她一直盯着地面发呆

第二天，她举证了林建国多年家庭暴力，提供了伤情鉴定

多年的暴力磨灭了感情

但日复一日的折磨消灭了她的意志

习惯就想毒瘤吸附着她的骨头

踏出这样的一步，对于一个没有事业的母亲非常不容易

林献现在还能想起林建国进去以后，他妈妈坐在那间老房子的外面，静静的看太阳落下

小的时候，林建国也还算不错，每天放学都会去接他

妈妈就会坐在门口，笑着等他们回家

林献直盯着房间里林建国唾沫横飞辩解的模样

轻轻的开口

“他想的美”

“嗯”

祝玉点头，点了几下手机伸过来，上面是一个二维码

“这是我朋友，特级律师，有情况可以问她”

林献有些意外，掏出手机扫了码

“谢了”

两个人聊了聊现在在做什么，林献感慨道：“当初和许川出来自己做公司，没想到已经干这么大了”

说到这，林献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你当初为什么退学啊，你成绩就算下滑，但考上一个好学校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祝玉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是没打算回答的意思

“行吧”

林献耸耸肩道，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认真起来

“许川他虽然不说，但这么多年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还是喜欢你，虽然我也搞不懂他，但是……祝玉，我还是希望你说追他是认真的”

林献停顿了一下

“作为兄弟，他六年前那副样子，我可是真不想见了”

林献进门来，又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许川坐在椅子上看他

“做贼？”

“去你的”

林献骂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祝玉要追你？真的假的，她和你说了没？”

许川眼神没聚焦到他，林献后面空荡荡的一片，只有窗外灌进来的风

“假的”

林献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拍了他一巴掌，咬着牙说：“还装呢？都在意的要死了，但凡你多看我一眼呢？”

林献看着许川，他没反驳，垂着眼看着地，身上一身伤，创可贴也没贴上

像一只受伤没人管的狮子

林献也觉得感慨，他和许川幼儿园就认识，在遇到祝玉之前，他其实一直觉得许川没什么变化

面貌成熟了，能力更强了

骨子里的暴戾，孤僻，烦躁，却一直都没有变过

“喏”

许川斜眼看过去，林献手里拿着两张票，票面黑红配色，大大的唯祝酒吧印在上面

“祝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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