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一粒后悔药》
“大姐,帮我找一个新的家庭教师,年轻女孩,二十出头,一定要爱心泛滥那种。聪明点,但也别太聪明。”
接下来就好办了。
比如在笔记本上写首小诗做诱饵,等一封回信。
又或者在草稿纸上写满景谣的名字,挑好位置,暴露在摄像头下,供给暗处的眼睛检阅。
以及利用“吊桥效应”,让她给自己注射解痉剂。
赌的就是她会心软。
但怎么,先心软的是自己呢?
那个雾气弥漫的凌晨,郑峤离开前望着她紧闭的卧室门,心脏的一部分好像干涸石化了,碎成细粉散落脚下,赔给了谣谣姐。
不是没有挣扎过,但已经走到这了。
如果还有机会,郑峤一定把自己的所有都补偿给她。
不过现在,要自由,要先活下去。
直到今年,郑峤20岁了。
完成学业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来见他日思夜想的人。
“对不起,我是来诚心道歉的。”郑峤上前半步,“我骗过你一次,算我有前科,这辈子绝不会有第二次!我带给你的伤害,往后都会倾尽全力补偿,不惜任何代价!”
“道歉我接受了,没别的事请出去吧。”景谣背过身去,假装整理办公桌上的纸张。
郑峤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怔了一下,脸色一变眉头紧蹙:“别,别赶我走……我错了,我特别后悔,后悔到恨不得自己真的死了……”
景谣手下动作静止,转回身来怒视郑峤:“停!既然活着就好好活下去,但我不关心其中细节,你走吧。”
见景谣的态度没有丝毫松动,郑峤急了,把三年前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我让大姐找律师写了份遗产分配协议,我和姐自愿放弃郑家一切财产。那天我们出去之后,大舅……就是乔管家,他是我妈妈的堂哥,他把我签好了的协议交给我爸,帮我转告他,以后他的钱,跟我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妈给我留的也都不要了,换的就是自由身,我以后自己挣,要挣得比他多得多!之后我被接到大姐那,然后姐和姐夫就送我去英国读书了,整件事就是这样的。今天是我回国的第一天……我,我就来找你了。”
“那你好好的在家,就不能签那个协议吗?”景谣对这个粗糙的解释不满意,甚至因为故事不够精彩而倍感失望。
“我爸从来不听别人说什么,只看做什么。他用家族接班人的身份要挟我,想把我捏成他期待的样子,我不愿意也根本就不想要。那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我干脆把‘郑家儿子’这个社会身份杀死好了。而且只有用意外死亡的方式消失,他和后妈脸上才不会太难看。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想办法跑出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折磨我,因为他把我……”
当话题即将触及二哥,郑峤的思维骤然卡壳。脑海中像闪过白光,所有准备好的言辞都化作飞灰,只剩喉间涌动的酸涩,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折腾这么大一圈……你……你不应该搞个国外的身份,然后整容成混血再回来吗?”景谣听不进去他们狗屁家族的弯弯绕绕,乍一听挺唬人,实则幼稚至极,气得她都讲起笑话了。
“我大姐是这么想过,但我不想干违法的事。让临海的人觉得我死了就够了。”郑峤还真认真回答上了。
景谣觉得无奈、无语、无处说理……
那她当年以为自己带出去的学生溺亡了,她真真实实的自责、恐惧算什么?这些年她再也不敢回临海,连累父母受不了闲言碎语,都被迫回乡下老家生活了又算什么啊!
不能因为她心理强大一些,乐观一些,就当作这么做对她没有伤害吧。
混蛋。
见景谣沉默,郑峤又试探着开口:“谣谣姐……”
景谣打断他,眼神似刃,直直刺过去:“我是以为你死了,所以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那还来找我干嘛?”
“我没想让你觉得我死了!出国前我就想跟你当面解释的,但我……不敢面对你,我想等自己再成长一些,有能力了再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给你寄的那幅画,以为你看了就会明白。”郑峤言辞恳切,急得喉头哽咽,“谣谣姐,对不起,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就算你一辈子讨厌我,我也要见你。”
“呵……”景谣气极反笑了,阴阳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全凭自己的本事,这功劳我可不敢收。”
郑峤:“对不起,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我坦白,我补偿,你不用原谅。”
景谣话音拔高:“你们父子俩表面水火不容,实际上强强联手,拉我当垫背的?就牺牲我一个?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
“不!不是的!没有联手……”郑峤急得指甲抠进掌心,眼神里满是无措。
景谣看他这幅样子更加厌烦:“怎么可能……不然他会轻易让我把你带出去?那个等着看笑话的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行,算我说的不严谨了。那就是你和你父亲的‘默契’,盛情邀请我走进郑家豪华大别墅,体验一场沉浸式戏剧呗?”
事情过去了快三年,其实景谣早就醒悟且释怀了。
她理解郑峤,小小年纪在黑暗残酷的原生家庭环境中身不由己,能成长得如此坚韧聪明,实属不易。
那时候景谣也才24,刚留学回来,前面小半辈子一直在读书,还没见过象牙塔外的世界。
怪自己技不如人,这次栽了就栽了呗,无所谓,从头再来。
但郑峤又出现了,还说这种话当面“恶心”她,景谣本来情绪没什么波动,硬是被郑峤的不识时务激怒了,转而步步紧逼:“你说今天是你回国的第一天对吧?我在社交软件上从来没暴露过这个地址,你怎么知道的?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你姐帮你的?还是请的私家侦探?”
“不……不是监视,我只是……太想你了,姐姐。”郑峤手足无措,声音发颤。
景谣嗤笑一声,摇摇头:“还有什么东西是跟你有关的?音乐会门票也是对吧,好啊,连我家地址都知道。还有别的吗?我都折现给你,别粘上我。”
面对景谣的诘问,郑峤愧意灼心,哑口无言。
要不……故技重施?
“谣谣姐,我有点头晕……”他做出快要倾倒在景谣肩头的姿态。
景谣后退半步,冷着脸说:“郑峤,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这是他们一起在秦峻家住的那晚,郑峤对景谣说的。
景谣问郑峤,深夜发烧为何不向她求助?
郑峤觉得过度的依赖是有毒的,尤其是在骗局即将落成的节点,靠得太近了伤人伤己。
当时郑峤还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暗语。
原来不止听懂了,连同那些隐秘的小心思,也早就被他的谣谣姐一览无余。
而且那可是三年前了啊……
郑峤顿时只感觉被骂得好爽。
正当气氛降至冰点时,秦峻大咧咧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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