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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47. 棋子

华荣斋中,婢女欢天喜地地进来禀报赵清清,“姨娘,世子来了!”

躺在床上的赵清清立即坐起身来,一边匆忙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一边吩咐婢女们将窗子打开,散一散屋里的药味儿。

“姨娘,这窗子可不能开,您还在月子里呢,若受了风可怎生是好?”伺候的妈妈开口劝阻。

赵清清却不以为意,“透透气罢了,再说了,我瞧着外头也没风。”

说话间,傅凛已经走了进来。

赵清清满怀欣悦地看过去,却只看到傅凛脸上勃发的怒气,一颗心顿时沉到了底。

傅凛正在气头上,张口便不管不顾地发难,“和离书的事,你都跟谁说了?”

赵清清苦笑,原来是为着和离书而来。

“这是我生下孩子之后,你第一次来看我。”赵清清倚在床头,不再去看傅凛,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当初刚得知自己怀了身孕的时候,我就在想,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一定很喜欢。你会抱着我说,清清,辛苦你了,然后将我和孩子一起揽入怀中。”

赵清清低了下头,嘴角勾起浅笑,“我想,我们跟旁的夫妻可不一样,我们才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我们是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冲破重重阻碍才在一起的,所以我们一定会是一对恩爱和睦的父母,我们的孩子也会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孩子。”

然而现实给了自己无法承受的一击,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的心会变得这样快、这样猛。

不知是不是赵清清的话触动了傅凛,傅凛明显没有方才刚走进来时那样理直气壮了,放轻了些声音道:“曲家那边知道和离书的事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晓。”

赵清清这才重新看向傅凛,“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我不懂,当初是你主动写下的和离书,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要跟曲姑娘和离,如今被人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不是吗?”

傅凛不解地看着赵清清,“你怎么能说得这样轻易?瑜珺她已经走了……”

因着赵清清刚生了孩子,还在月子里,所以她父亲被判斩立决的事,整个王府上下都瞒着,她至今还不知曲瑜珺的死是她父亲一手促成。

可傅凛没法接受赵清清提起曲瑜珺的时候,是这样满不在乎、轻飘飘的语气。

赵清清再也绷不住,“那你要我怎么说?逸之,在你原本的承诺里,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了你的正妻,我们的孩子也是你名正言顺的嫡子。事到如今,你的承诺呢?当初你海誓山盟,许我情深义重,让我以为你是全天下最重情重义的男人。为了你一句不辜负,我甘愿忍辱做了你的妾室,可你却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好,你想问和离书是不是?是,和离书的事是我说出去的,早在你在沂阑院养伤的时候,我就将你亲手写下的那纸和离书交给了曲姑娘,只是我没想到她一直隐忍不发。”

事实上,那和离书当然不是赵清清主动给出去的,而是曲瑜珺找她要的。当时赵清清以为曲瑜珺拿到和离书之后会很快找傅凛摊牌,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免不了要争吵,若是能就此和离当然更好。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看出傅凛待曲瑜珺的态度有所转变,想着要是能借此契机将二人之间彻底斩断便也值得。

可曲瑜珺拿到和离书之后,一直没有动作,她也只好歇了心思。

未曾料到,在曲瑜珺去世之后,那沉寂已久的和离书反而被翻了出来。

傅凛愕然,原来瑜珺她那么早就已经知道和离书的事了,怪不得后来无论自己如何讨好,她都不为所动,她定是厌极了自己的。

傅凛气势汹汹而来,失魂落魄而去。

“世子……”抱着孩子赶过来的奶妈妈瞧见傅凛离去的背影,张口唤了一声,可傅凛仿佛没有听见,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奶妈妈一咬牙,抱着孩子追了上去,“世子,您瞧,小公子长得多像您啊。”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哪里看得出像谁,奶妈妈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傅凛多疼这孩子一些。只有自己奶大的小公子受重视,自己这个奶嬷嬷将来在王府的地位才会更高。世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看看小公子,好歹唤起一点点的父子之情。

傅凛低头瞧着襁褓中的孩子,那么小小的一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奶妈妈见傅凛不吭声,便将孩子往他怀里递,“世子抱一抱小公子吧。”

傅凛却退后一步,“天冷,别让他在外头吹风,赶紧抱进去吧。”

奶妈妈无法,只好抱着孩子进了屋内。

赵清清伸手将孩子接过,脸上泪痕未干,微哑着声音问奶妈妈,“世子他抱小公子了吗?”

奶妈妈不语,赵清清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真是自作孽。”

……

翌日巳时,傅凛未能如约前来京兆府,曲庭再等不下去,吩咐自己带来的小厮,“去平南王府将平南王请过来,若是他不在,请平南王妃也成,告诉他们,若是今日不能让傅凛和瑜珺和离,就别怪我去奏请圣上主持公道。”

平南王妃尚不知和离书的事,听得曲庭派来的人这样说,只觉一头雾水,随后立即将傅凛找了来,这才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平南王妃想,若他不是自己亲儿子,自己非要将他打死不可!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难道真的要让曲庭将此事捅到圣人面前?”曲家那边要和离,那便和离吧,反正人都已经去了,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但傅凛却并不这样想,“我不要跟瑜珺和离,待百年之后……”

平南王妃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待百年之后,你还想跟她葬在一块儿?你早干什么去了?”

自瑜珺去后,眼瞧着自己这儿子整日里失魂落魄的样儿,她也才明白,原来儿子已经对瑜珺生了情,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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