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弈罪》
听到她的身份,丹娘面上不复从容,转身走到宋禧身侧。
宋禧自是记得李璟序,只是没想到她是沈家女。他面色微沉,在丹娘耳边嘱咐几句后再度退入房中。丹娘重拾笑意,步履摇曳地走下楼梯,扬声吩咐:“来人,给贵客上两壶好酒!”
“不必,”李璟序自袖中取出纸笔,神色淡然,“我只问几句话,还望娘子如实相告。”
“沈小姐但问无妨,奴家定然知无不言。”
丹娘找了个空桌坐下,又拉了拉旁边的凳子,示意李璟序入座。
她无意纠正对方的称呼,直接切入正题:“正月初九夜,静园举办寿宴,醉仙楼负责安排舞姬入园奏演。当日遣去了哪些舞姬,所奏曲目为何,其间可有何异常?”
“昨儿晚上嘛,”丹娘柳眉微蹙,作思考状,“去的是一十二名舞姬,跳的是一曲《瑶池贺寿》,说起来,奴家昨儿在席上还瞧见了小姐您呢。若说有何异常,那便是碧儿丢了一支簪子。”
“昨夜只安排了一支曲目吗?”
“自然不是!”丹娘拔高音量,“静园的差事,谁敢怠慢?为小公子贺寿,我醉仙楼足足准备了五支曲目!只是……”
李璟序见她语带迟疑,追问道:“只是什么?”她清楚记得,一舞刚毕,闹剧便起,之后再无歌舞上场。
“《瑶池贺寿》跳完以后,碧儿说是去小解,却迟迟未归。碧儿是这几个丫头里最伶俐的一个,没她领舞,后面的舞也就没上。再后来,不就出了那档子事嘛。”
李璟序颔首,继而抛出第二个问题,“不知丹娘子与宋国公,是何种交情?”
丹娘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下,不答反问:“沈小姐觉着呢?”
昨日宴席上,她与宋禧并肩而坐、姿态亲密,李璟序原以为她是宋禧的姬妾,未料竟是这醉仙楼的东家。醉仙楼虽非邺京城第一酒楼,却也名号响亮,按理来说不应依附有名无权的宋禧才对。
她并未接丹娘的话:“醉仙楼小厮众多,娘子为何偏要雇一个外来脚夫帮忙送静园的宴席膳食?”她环顾楼中,仅是眼下端茶送水、候在门边的伙计就不下十人。静园这样的宴席重中之重,难道不是用自己人才最放心吗?
丹娘轻叹口气,“那孩子也不容易,他寻上门来,我便给她个活做。况且醉仙楼用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做事稳重,我很放心。”
写下最后一个字,李璟序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将宣纸递到丹娘眼前。“娘子请看,若无出入,便签字画押罢。”
丹娘也不多言,指尖自唇上轻轻一抹,蘸了些许胭脂,在纸尾按下一枚鲜红的指印,轻摇团扇:“奴家也倦了,恕不远送。”
李璟序并不在意她这逐客之语,顺手抄起桌上一只空筷盒朝二楼那扇微掩的房门掷去。“咚”的一声轻响,方扶析的脑袋应声从门后探了出来。
“小方大人,还走吗?”李璟序冷冷问。
“走走走!”方扶析飞身而下,正好落在她身边,侧身弯腰,笑吟吟道了声:“请!”
此时楼上雅间内,宋禧手边正立着一只信鸽。他熟练地解下鸽腿上的细小信笺,展开一看,眸光一凝,低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李璟序。
姓李……
他指节轻叩桌面,陷入沉思。沈渊膝下仅有二女,一位是贵为当今中宫的皇后沈岚,另一位则是早年与沈渊决裂、离家远去后再无音讯的沈宁。一个姓李的孩子……莫非是?
再回书院已是未时三刻,李璟序看到熟悉的马车,没有急着踏入大门,而是绕至后山。忙活了半天早已腹中空空,待她走到约定地点时已感疲累,找了块石头坐下。
身后传来踩踏积雪的声音,她不抬眼皮:“亲儿子死了,宋禧却出现在醉仙楼鬼混。那个有嫌疑的舞姬碧儿是丹娘亲信,而丹娘又与宋禧关系匪浅。宋硕之死只怕与宋禧脱不了干系。”
脚步声戛然而止,一个食盒出现在她面前。见她坐着不动,男人轻笑出声,亲自掀开食盒,取了一块糕点浅浅咬了一口。
“没毒,吃吧。”面具之外的桃花眼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李璟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那枚糕点送入口中。对方收回停滞在半空的手,笑出了声。
见她连吃了两三块点心,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白瓷酒壶,“喝两口?”
李璟序摆摆手婉拒了,“话说,”她又掏了两块塞进嘴里,大口嚼着,边咽边含糊开口:“话说东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安月。”
她动作一顿,诧异抬眼,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将真名告知于她。毕竟明心斋主人在江湖中向来行踪莫测、身份成谜。
话归正题,他问:“你的意思是,宋禧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为何。”
某人晃晃脑袋,“猜不准,不好说。你瞧他胳膊腿都是铁铸,没准儿心肠也是铁打的呢。”
安月又笑了,笑声隔着面具显得颇为诡异。“阿序,你捉弄我。”
“我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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