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渐慢》
向清欢嘴唇微微张合。
撤职,停职。
严重到这个地步是她始料未及的。
而且公司没说什么时候让她返岗,意味着如果向志文不死心,也许她会无限期停职下去。
心脏阵阵瑟缩,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似的,连呼吸都不太通畅。
从未设想过她不在这个岗位干下去是什么样的。
见向清欢久久不说话,林舒当然知道她很难接受。
“你工作一直都很拼命,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未尝不是好事。”
向清欢终于开口,只是声带打着寒战,不太自然:“那我什么时候返岗?”
“嗯……”林舒没有看她,圆滑地溜过去,“看公司的意思。”
向清欢没有往下纠缠答案,更不会歇斯底里,她觉得跌份。
“我知道了。”她只是利落转身离开,顺带捏住工牌扬手一绕,从脖子卸下。
工牌易解,心里惦记的那点事儿不好解。
当天下班后,向清欢就多收了点东西离开。
或许是她面色太过正常,部门员工谁都没有发现异样,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主管又打算换个地方加班了。”
“那不然人家能当主管啊。”
向清欢抱着手里的一沓资料,淡淡笑着:“努努力,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那员工吓了一跳,匆忙摆手:“那不敢那不敢。”
回到家,她脱力地将资料扔在玄关的鞋柜上,原本干净的眼白布满血丝。
她又想哭了。
忽然发觉这段时间她好像总是哭。
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个很脆弱的人,她更想哭了。
仿佛在她的观念中,脆弱和差劲是划等号的。
向清欢翻开冰箱,一眼看到上次没喝完的酒,目光停留一瞬,当即拿出。
坐在餐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自嘲地笑了笑。
心念还好上次醒后没有发毒誓。
分明是一样的酒,她这次偏觉得比上次更加苦涩难咽。
是以她没有多喝,艰难吞下一杯后,趿拉着拖鞋挪到房间,将自己摔进床里。
一连几天闭门不出。
季骁和姚疏桐第二天就发现她没来。
先是给向清欢发了消息,两人得到了平等的三个字“我没事”。
结果几天后仍旧没见到人,在公司上下打听后,问来这样一句:“向清欢休长假了。”
休假?向清欢?
不可能,实在太过古怪。
可他们再怎么问向清欢,那头却是怎么也不说了。
姚疏桐歪着嘴,新做的美甲在桌上哒哒哒敲着,视线盯着一点,显然在思索。
“我就不信问不到了。”她和季骁一打眼色,往公司某个部门过去。
咨询部里几个咨询师坐在电脑前忙得不可开交。
“唉哟,少了个向主管,后面再接单对接给谁啊。”有人苦恼地点着鼠标。
“看看其他规划师还有没有谁空档比较多吧。”
“向主管还有个别没结案的案子,现在跟客户商量换规划师,她们都不太愿意。”
姚疏桐听进两句,闪出来活泼地打了声招呼。
有些咨询师知道她和向清欢关系好,默契闭口不言。
“哇你这新衣服吗?没看你穿过啊,版型好诶。”
姚疏桐走到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咨询师身边,迅速找到了话题。
“是吗,当时到货一看觉得不怎么样,结果上身还不错。”咨询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笑着应答。
“说明还得是你气质好。”
没有人被夸了会不开心,咨询师笑得很灿烂。
“怎么这两天看你们这么忙啊?”姚疏桐把玩她桌上一个小摆件,貌似无意道。
那咨询师对她勾勾手,待她俯身后,偷偷摸摸说:“向主管被停职了,所以很多工作都要重新安排对接。”
姚疏桐表情稍有崩塌,本能追问:“为什么?”
那咨询师惋惜地摇摇头,声音变得更小:“她这段时间丢了好多客单,前几天查出来好像是她父亲从中作梗搅黄的,而且不知道她父亲怎么鼓动的那些客户,她们共同要求解散规划部。韩总特别生气,才让她停职了。”
咨询师叹了口气,又想起什么来:“对了,主管的职务也撤了。”
姚疏桐早已将那手指大小的摆件攥在手心,用力握拳。
等到咨询师从她手中把摆件拯救出来的时候,她手掌已经被不规则的边角硌出几个红印。
她心神恍惚地走出咨询部。
在不远处走廊等着的季骁见她出来,立刻皱眉问:“怎么样?”
姚疏桐终于回神,愁眉苦脸的:“什么休假啊,是被停职了。”
季骁眼睫一抖,声音低了好几度:“为什么?”
她把从咨询师那里打探来的消息跟季骁说了。
不难看出他面部绷紧,那双眼睛似乎更深了些。
周身浮动起一丝不耐和怒意。
“怎么办啊,清欢要被停职多久啊?她那个父亲有病吧,哪有这样对自己亲女儿的,是不是人啊?”
姚疏桐拿出手机想发消息来着,手机在掌上翻了几圈又被她收回。
季骁始终缄默,淡淡转身离开。
她看季骁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低下头后,她心里继续为向清欢的事情担忧。
……
好几天了,向清欢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呆滞地盯着不断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屏幕再次跳动,显示向志文三个字。
她眸光一凛,拿起手机泄愤般戳下那个绿色的按键。
向志文本就不热切的声音穿越听筒显得更加冷漠。
“清欢啊,听说你被公司停职了?”
“这不是你的杰作吗?”向清欢声音寒凉,与如今日渐炎热的天气形成强烈对比,“真是低估了你的无耻。”
虽然对向志文没有什么感情了,但她的心还是被狠狠伤到。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真的没想到。
向志文没担当,对这个家不负责任,自私自利,但从行为上来说,她能想到的最恶劣的就是以所谓父亲的名义打骂,或为要财物而来讨好她。
却不曾想,他居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到这个程度,完全是冲着赶尽杀绝来逼迫。
向清欢此刻的感受轻易可以概括,心灰意冷。
她甚至陷入自我怀疑和反省——
好像确实是她先“伤害”了向志文,所以向志文才会反击,如果她没有劝离、没有和他对着干、没有顶嘴动手反抗,就不会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步。
作为女儿,她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她居然这样反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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